等到地窖办公室的门完全关严,艾莉丝的笑容几乎一直咧到了耳朵根,“我知道您一定对我刚才的话感到非常的不满,但是请您在训斥我之前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表达一下对您的崇敬与佩服,斯内普教授,刚刚您的表现实在是帅呆了,酷毙了!像乌姆里奇那样的女人,早就需要有人站出来与她公开的对抗,但是一直都没有,这让我非常的失望,直到刚才,教授,您让我确定了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您果然是做这件事情的最佳人选!”
斯内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桌子后面坐下,平静如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完全推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大概已经有很久了,他都没有在艾莉丝面前这样的深沉过。艾莉丝也许已经忘记了斯内普教授一直都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显然,她非常的不习惯。
“她不会真的对您采取任何手段的是吗?她……她没有那个胆量开除您,像开除特里劳妮教授那样,因为她没有办法找到另一个比您更合适的魔药学教授!所以她不会冒险的!”艾莉丝突然像是醒悟过来一般,她好像闯祸了,并且开始为这次闯祸可能导致的后果担心。
“很高兴肯特小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脑子,要知道当你完全变成一个巨怪的时候,是非常让人担心的。”斯内普用肘部撑着桌面,十指交叉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则始终围绕着艾莉丝打转,“她并不需要找一个比我更加优秀的人,来代替我的位置——当然这非常困难,因为这样的人选几乎不存在。但是,想要找到一个对魔法部有利的人来到霍格沃茨,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艾莉丝彻底笑不出来了,她绕过桌子,走到斯内普身边:“我闯祸了是不是?我想,我的错误也许无关紧要,但是我连累了您……真该死!我不想招惹那个女人的,请相信我教授,可是……可是我无法忍受她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更无法忍受她一直用尽办法想要把我彻底孤立,我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她觉得无法操控我,就想让我与其他人隔绝,让大家都讨厌我、排斥我!”她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真正的发起愁来,“无论怎样,对您,我感到非常抱歉,教授……”
“现在再来考虑这些,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艾莉丝。”斯内普将身子转过来面向她,单手支着额角,而另一只手垂下放到了膝盖上,“她不会冒险的,你说得对。乌姆里奇非常聪明,她完全感觉得到现在的霍格沃茨对她有多么强烈的敌对意识。除了那些教育令,之前她唯一的作为就是开除了特里劳妮,然而事情却不像她想的那样顺利,邓布利多已经摆明了态度,他不会允许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更换魔药学教授,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举措,或许会把她自己逼上绝路,一旦引发了什么后果,仅凭魔法部的支持,是完全不够的。”
艾莉丝的眼睛重新亮起来,“那么,您是安全的?”
斯内普慢慢点点头,“目前,是的。”
“那么我也是安全的!因为有您在!对吗?”艾莉丝笑了,她握住教授的手,轻轻搔着他的手心。
“如果你不再惹是生非的话。”斯内普微微蹙起了眉,却听不出责怪的味道:“我可不愿意再看到肯特小姐带着伤痛欲绝的表情来找我治疗她手背上的伤口,而且要求不许留下任何疤痕,要知道为此我耗费了许多珍贵的魔药。”
“我不会了!我保证!为了您那些珍贵的魔药,更为了……”艾莉丝抿唇一笑,“不让教授再为我担心。”她忽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慢慢的蹲了下去,就在教授膝前,双手捧起他的右手,让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同时抬起头,用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的眸子凝望着他。
“……”斯内普显然非常不适应,他几乎全身都为之一僵,很想迅速将手拿回来,然而,他并没有那样做,只是深深的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他应该学着习惯这样的……温存。片刻之后,斯内普单薄的唇边凝聚起一丝微笑。
艾莉丝报以更加灿烂的笑容,她侧过头,将脸颊贴合到他的手背,彼此的温度正在相互传递着,她对于这样的情形非常满意,也许她应该经常这样主动一点,毕竟她不能指望教授会做出什么主动的事情来,他是那样一个……自律的人,好吧,可以用自律这个词语的。
“教授,”片刻宁静之后,艾莉丝突然说道:“我可不可以……得到您的一份签名?我想,去图书馆的禁书区……找些资料。”
斯内普的笑容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禁书区?什么资料会让你想到去禁书区里寻找?艾莉丝,你刚刚才答应我不会再惹事的……”
“当然!我知道我答应了您什么,也一定会兑现承诺!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准备,并且越早越好。”艾莉丝站起来,拉着斯内普一起来到沙发上坐下,她并没有放开那只手,依然将其握在手心里:“黑暗势力已经重新崛起,战争将很快到来,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了,虽然还有一部分人拒绝相信。在未来的战争中,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我们无法预料,所以,我想提前做一些打算,除了对抗黑魔王以及他的追随者之外,我更希望尽最大努力保护好自己以及身边的人,包括朋友们,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爱的人。”
“你打算怎么做?”斯内普面不改色的问道。
“我想试着找找看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抵抗索命咒,我知道这希望渺茫,不然的话也不会任凭在这段相当长的时间里让那么多人死于阿瓦达索命。所以,我更想把希望放在另一件事情上……”艾莉丝认真的、缓慢的说道:“复活。如果不能够避免死亡,那么或者可以让某个灵魂在死亡之后重新复活。在这之前,我毫无头绪,直到最近,我听说在东方巫术里包括了一种叫做‘复活咒’的咒语,所以,我想翻阅一下这方面的书籍。”
斯内普慢慢的把手抽回去,他整个身子靠进沙发里,平展开双臂放在沙发靠背上,甚至将左腿架起搁在右腿上,这样看似悠闲舒适的姿势却与他此刻的表情非常不协调,不难看出不悦之色正在渐渐凝聚,清楚的浮现在他的脸上:“也许,聪明的肯特小姐早已经做出了决定,甚至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他微微上扬的尾音提醒着艾莉丝,他在责怪她,责怪她先斩后奏,极具嘲讽的一声冷笑:“如果今天不是需要我的帮忙,兴许还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
在他生气的时候,这些冷嘲热讽的词语会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艾莉丝知道这并非教授的本意,只是……在这种时候他总是不会选择痛快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担心,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艾莉丝摇了摇头,更加耐心的说着:“请不要这样说好吗,教授。我发誓对此并没有什么计划,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直到几天前才稍有进展,然而没有任何一位教授的允许,我是不能接近禁书区的。也许……我该去向哈利借用一下他的隐身衣,当然,我会小心的躲过费尔奇先生,还有他的猫,更重要的是躲过乌姆里奇!如果被那个老巫婆发现有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
“那不如我现在就把你直接送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也许你在得到教训之后会有所收敛!”斯内普冷冷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