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分红。这又有两种情况:一是对那些没有资本的职员,会根据经营的好坏,在年底分红。二是人股分红,对那些有钱的职员,就让他们人股合伙。这样,职员的利益和胡雪岩的利益就紧紧连在了一起,他们不光为胡雪岩效力,也是在为自己效力,做到了真正的“祸福同当”。
胡雪岩的另一激励措施是职位晋升,增加工资。凡是贡献大、能力强的员工都可以得到职位和工资的提升。当时,叶种德堂有个切药工,业务上功夫好,人称“石板刨”,因脾气耿直火暴而得罪人,在叶种德堂待不下去了,经人介绍来到了胡庆余堂。胡雪岩没有因他有“牛脾气”而对他另眼相看,反而按他的能力给以高工资,并提拔他当了大料房的头。“石板刨”见闻名天下,的“胡财神”如此器重自己这个在叶种德堂受气的小人物,感其知遇之恩而加倍努力。从叶种德堂投到胡庆余堂门下后,“石板刨”从22岁一直做到77岁,整整为胡庆余堂效力了55年!
胡雪岩激励的又一措施是设立了“功劳股”,这是从盈利中抽出一份特别的红利,专门用于奖励有突出贡献的人。功劳股是永久性的,一直可以拿到本人去世为止。有位叫孙永康的年轻药工就曾获得此项奖励。有一次,胡庆余堂对面一排商店失火,火势迅速蔓延,眼看胡庆余堂门前的两块金字招牌就要被火烧毁,孙永康毫不犹豫地用一桶冷水将全身淋湿,迅速冲进火场,抢出招牌,头发、眉毛却让火烧掉了。胡雪岩听到这事后,立即当众宣布给孙永康一份“功劳股”。
胡雪岩还设立了“阳俸”和“阴俸”,作为福利性的奖励措施。所谓“阳俸”,就像现在的退休金,发给老弱多病无法继续工作的人。而“阴俸”如同现在的遗属生活补助费,是职工死后,按工龄长短发给其家属的生活费。当然,不是人人都可得到阳俸,这要以对胡庆余堂有过贡献为前提,含有论功受益的意义。胡雪岩的这一措施,是针对当时普遍存在的当雇员年老体弱后便被企业主扫地出门,任其冻饿不肯援手的晚景凄凉状况而设立的。虽然阳俸和阴俸成了胡庆余堂一笔不小的开支,但它解决了员工的后顾之忧,促使人们争强好胜,由此激发出来的生产积极性和创造力产生的经济效益,远远超过了所支出的费用。
此外,胡雪岩每次招聘职员时,总会先询问他们家里的情况,家用需要多少,然后先支一年的薪水给他们,帮他们解除后顾之忧。这一举措很得人心,使员工们干起活来特别卖力。
有一句古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虽然忽略了人们的精神需要而显得有点偏激,但有一点却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人们奋斗是为了活得更好。
任何经营者要想使自己的事业获得更大的发展,必须关注员工的物质利益,以欲从人,提高他们的物质待遇。而完善的奖惩制度,又会进一步增进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凝聚起事业发展的巨大力量。通用电气公司老总韦尔奇在这方面也有一套绝技。
他把企业的全体员工划分为三类:A类,这是最好的员工,如果一个管理者没有发现他们应该感到羞愧,要好好使用他们,给他们以回报,提升他们,给予好的报酬,给他们以更好的机会。B类,这是中等的合格者,管理者要让他们保持价值并继续进步。C类,是那些没有融入到通用电气的价值观中的,没有什么正事干的职员,这一类早点把他们剔除,不要花太多时间把C级转变为B级。
韦尔奇依赖一张组织活力表,把管理级雇员的能力和潜质分为五类:最好的10%,下面的15%,中间的50%,关注的15%,最差的10%。正常的人员分布呈现为一个手表状的曲线。这是1999年的管理表,其目的就是保证最好的通用电气管理者被恰当地回报,保证这些回报不要给较差的员工。
而在1998年,他们以25%最好,50%中间,15%关注,10%较差开局。韦尔奇在总结这一年的管理时发现,他们没有能做得那么好。因为其中最差的10%中有8%得到了股权,在15%的关注中有23%得到了股权。现在有了10%、15%、50%、15%、10%这个结构,这种状况将不再发生。
在这个更细的结构中,确保每个事业部中最好的10%被回报、被培养,推掉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罪过。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失去一个A类员工。企业的竞争全靠A类员工,管理者每次都要谈论这些最好的员工,发展他们,激励他们,网报他们,他们是企业的未来,是员工福祉的关键。
另一方面,C类员工在任何团队、任何层次都将成为障碍。假如支持一个C类员工,他将成不了A类员工。当你裁掉C类员工,市盈率达38倍的障碍被清除了,你的某些B类员工将成为新的C类,你必须无情地重复这一过程。
1999年,韦尔奇按照上述的管理制度和方法来要求每一个管理者,取得了更加辉煌的成绩。
在现代管理中,要建立一套奖惩福利的管理制度,以留下最优秀的人才,去掉最差的员工,使比较优秀的人才能不断进步。韦尔奇的这个方法也值得借鉴。
胡雪岩商道箴言
胡雪岩“以财揽才”的手段并不仅限于高薪请才,在物质激励方面,他主张要有制度:赏,不忘记普通员工;罚,不回避管理阶层。
用人也需疑人
对小人的失察和放纵,就会毁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
胡雪岩在与人交往、笼络人心方面,确实有值得人称道的地方。这也是他能够纵横商场,把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的重要原因,也是他做生意的大本钱。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有看人、御人过于宽厚的毛病,所以用人有时也需疑人。
胡雪岩在看人、用人的问题上,也并不是那么完美无缺。他一向坚持看人多看优点,用人用其长处,不以恶意度人,尽量将人往好处看,这是对的,但这个优点,同时也是一个带有极大隐患的缺点,那就是容易放纵小人。而对小人的失察和放纵,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极严重的后果。
事实上,胡雪岩倾颓的导火索正是他白手起家的阜康钱庄。
胡雪岩阜康钱庄的总经理叫宓本常,是个很有头脑的经营好手。胡雪岩用人坚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将阜康钱庄全国的分号大权都交到了他的手里。宓本常无疑是聪明人,但正因为他是聪明人,所以也就难免有聪明人常有的想法:不甘久居人下。
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形下,胡雪岩发现自己钱庄在经营上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正是出在钱庄经理宓本常身上。
这天上午,胡雪岩心血来潮,突然一个人找了一座空茶楼喝茶,或许他想追忆当年在杭州信和钱庄当伙计的岁月,或许他想一个人清静一下,因为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向自己扑来。总之,他一改往日前呼后拥的排场,孑身一人去茶楼喝茶。
在茶楼,他选了一个雅间,这样他可以一边品着茶香,一边想着心事,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打扰他。但他没想到,这里也不是世外桃源,旁边雅座里面几个人的说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哎,你们听说没有,最近吴淞口又出事了?”
“是不是和外面的外国人又打起来了?”
“是呀!听说那些外国人的大炮可比八旗军的红衣大炮还厉害呢!”
这是几个闲客接着话茬在发问。先前说话的那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外国人倒是没打起来,不过这件事可也挺有意思的。”
在官府里当差当久了的人都这样,说话慢条斯理,故意吊人胃口。以显示他的重要。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不单是他的茶友纷纷让他说出来是什么事,就是胡雪岩对他的话也产生了兴趣:什么事会比外国人打起来还有意思?
因为人声嘈杂,胡雪岩只能隐约听到“南北货”之类的话,这就点燃了他的兴趣。所谓“南北货”,就是把南方的货运往北方,再把北方的货运到南方。这样南北穿梭,赚取中间的差价。在商场中,“南北货”向来以高风险、高利润著称。可这种买卖容易积压太多资金,如果没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根本做不成。另外,由于路途遥远,容易发生不可测的情况,风险也随之增加。因此这种生意没有人敢轻易涉足。胡雪岩感兴趣的是想知道谁有这个胆识有这个财力敢冒这种风险。
隔壁讲了半天,胡雪岩才从中听出一点端倪来,原来有3艘做南北货的船昨天下午在吴淞口外遇到风暴沉没了。
胡雪岩不由心里一惊:3艘!这足以证明这个做南北货生意的人实力不容小觑。让胡雪岩纳闷的是,自己在沪杭之间这么久,全国的大商家没有几个不认识的,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人这时候做这个生意。胡雪岩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凝神屏息地接着听那位仁兄讲。
此时,隔壁正在讲述3艘船上的珍奇货物,什么东北千年人参王、尺长梅花鹿茸……真是如数家珍,听得胡雪岩也暗自咋舌:这位老板实力也当真了得,将来要是真在上海现身,免不了还要加几分小心;或者,干脆与之联合,生意就更得心应手了。
隔壁那些人又开始议论起来,有人叹息货主命不好,有人说这货主怕是得罪了海龙王,真是众说纷纭。但大家感兴趣的是这3艘船的主人是谁。可这属于官场机密,爆料内幕的被称为老李的当然不能轻易地说出来。
最后,在大家的激将下,老李为了挣回面子,才迫不得已说道:“这3船南北货的货主叫张连顺。”
“张连顺?”
“谁叫张连顺?”
“你听说过吗?”
“没有……”
那边雅间里又是一片嘤嘤嗡嗡的声音。显然,大家对这个答案都不满意,有几个人又开始怀疑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了。胡雪岩也失去了兴趣,听够了这帮无聊茶客的闹剧,准备到别处走走了。
“也好,就让你们明白明白!”
胡雪岩刚要起身结账,听见那边老李把桌子一拍,说道:“这个张连顺其实小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大老板,是连顺的表哥……”
那边一片呼声地追问着表哥是谁。胡雪岩听到此处不由得又重新坐好
老李故意又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眼地说道:“这个张连顺的表哥就是一阜康钱庄的总经理宓本常。”
胡雪岩一听,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来。那边雅座里自然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纷纷。不过胡雪岩再也顾不得听下去了,他这个时候所想到的就是:宓本常欺骗了自己,他做了手脚,现在必须马上赶到阜康,找到宓本常,查一查出入账日。
对老李的话,胡雪岩还将信将疑,如果那3船南北货的主人真是宓本常,那他的资本只能来自一个地方,就是自己的阜康钱庄。因为胡雪岩简直再清楚不过了——以宓本常可能调动的财力而言,如果全用他自己的钱,他连半船南北货也搞不来。
胡雪岩有些头晕了。他勉强站起身来,结完账,踉踉跄跄地朝阜康钱庄走去。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愿意,甚至是怕进自己的钱庄。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里有他不愿看到的现实。
一踏进阜康钱庄,胡雪岩看到宓本常仍一如既往,谈笑风生。不过,胡雪岩却注意到今天宓本常的脸色不大好看。如果没有刚在茶楼听到的消息,胡雪岩可能不会觉得什么,但现在,胡雪岩很自然地把宓本常的脸色同昨天沉掉的3艘船联系起来。
“本常,近来阜康的账目怎么样啊?”胡雪岩故意装得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注意到宓本常的眼珠非同寻常地飞快地动了一下。胡雪岩的心终于沉下去了,他知道不幸被言中了。
宓本常很自然地从后面捧出阜康收支的账簿,放到胡雪岩的面前说道:“请大先生过目。”
胡雪岩点点头,很随意地在账簿间翻动着。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在账上查出什么来,要是这样,宓本常也太蠢了。胡雪岩是钱庄伙计出身的,也是从钱庄起家的,对钱庄里的一切他太了解了。他知道宓本常挪用的现银,只要在支取簿子上填上被储户提走就可以了。等钱赚回来,再把挪用的款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库里,宓本常要做的只是补贴挪款期间这笔银子的利息而已。但这些和所赚的钱相比,几乎是不值一提的。
现在,胡雪岩大致掌握了宓本常挪用阜康库银的情况。宓本常以储户提存名义挪出去的库银,目前为止还有七十几万两。照胡雪岩的估计,那3艘船上面的货物,大概就有60万两,而这60万两是名副其实地打水漂了。
胡雪岩商道箴言
俗话说,贼是小人,智过君子。在这个世界上,许多极坏的事,其实都是有本事的人做出来的。事实上,小人确实做不出也做不成可以让人注意的好事,但做出的坏事却能够彻底葬送掉费尽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有了胡雪岩的这一前车之覆,足以为后来者提供借鉴。所以,要切记:用人有时也需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