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罗兰。
世上育两种人。一种是生来就对一切都不起劲的,他们活着就是为过日子,至于为什么要过日子,他们是不去理解,不去追究的。
另一种人是对一些事情很认真,很希望自己的生命不要浪费的人。然而,他们之中却只有一部分人能够认真地去完成自己。而另一部分人却始终拿不出力量来。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呢?原因在哪里?
我发现,有些人比较坚强。他们自己很容易地把自己燃烧起来,发出光和热。而另一些人却不然,他们自己是燃料,有发出光和热的可能性,但是,他们自己不是火种。他们只是木柴或煤块,需要有火柴或打火机把他们点燃,然后,他们才可以生热发光,而燃烧,而产生力量。
绝大多数的人都需要火种,去把自己引燃,而自己缺少使自己燃烧的力量。
于是,这“火种”就成为一些人成功的必需条件。找得到火种,他才可以燃烧;找不到火种,他就永远只是一堆冷硬的木柴或煤块。
所幸,这“火种”并不难得。它们可能是一部名人传记,一本有启发性的书,一部电影里的故事,一个好朋友的几句话,一位好老师的指引,一次愉快的旅行,一段神圣纯洁的恋爱,或一些意外的刺激。
这些,都可能在适当的时机,引发一个人对学问或事业的热情与冲力,使他由静态的等待,变为动态的钻研与追求;给他一种勇往直前的力量,使他多年的准备,一旦之间,完全成为事实。
这“火种”可能自动地来,但多数时间,需要我们自己去找。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引发自己潜力的机会,这是走上成功之路的一大要诀。
童年时代的一颗星(外一篇)
[苏]尤里·邦达列夫。
村落沉睡了,幽暗的夜空泛着银光。一颗绿色的星星,像夏夜那般温柔,它从深奥莫测的苍穹,从遥远的银河深处,若隐若现,友爱地向我眨着眼睛。当我走在布满灰尘的夜路上,它随我同行;当我停在桦树林边,在那幽静的树荫下,它就守候在树丛中间;当我走回家门,它就从漆黑的屋檐后面向我亲切而温柔地闪着光辉。
“这就是它,”我想,“就是我童年时代的那颗星星,那般关切,那般柔情!我什么时候见过它?在什么地方?也许,我心中一切最美好、最纯洁的东西,都应归功于它?也许,这颗星星将是我最后的归宿,那时,也像现在这样,将用它那善良而欢乐的闪光来迎接我。”
这是不是和永恒的联系?是不是和宇宙的交谈?这一切至今仍像童年时代神秘的梦幻一样,是那么不可捉摸,又是那么美妙。
月光。
一个不眠之夜,我忽然想起一句奇怪的话:
“月光并非照耀着每一个人。”
为什么不是每一个人?为什么恰恰有月光?这句话一整夜都在我心中萦绕,它蕴含着一种美妙而神秘的含义,在它的潜在语中有一种令人痛心而又深不可测的意味。我幸福地生活在它那淡蓝色的气氛和迷人的隐秘之中,而这种隐秘像女人的柔情一般,向我预示着某种极大的欢乐和幸福,因为这句话的含义总是与女人息息相关。
到早晨,我又觉得这句话变得灰暗、模糊、毫无意义下。可是后来当我把这句话写了下来的时候!蓦地,夜间那种感觉又在我心头像火花般闪现出来,同时,我在遥远的青年时代不止一次遇到过的年轻人爱情的穿堂风也从我面前掠过。这时我想,现在我才揭示出这句话的全部潜在意义。它并非充满着欢乐,而是充满着对世界上许多在春天没有享受到月光的人们的哀痛。
(李济生、贺国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