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加快了脚步,到了烹煮人肉的房间口之时,看到西装大叔,葛钰,瘸腿老汉以及逆天臣,都被绑在了石柱上。
而原本被我们绑起来的癞子头,却消失不见了。
我俩朝着四人走去,正要给他们松绑之时,忽然西装大叔瞪着眼睛,对着我俩剧烈的摇头。
瘸腿老汉也同样对我们摇头,一脸惊恐的样子,由于他们四个人的嘴巴都被塞上了麻布,谁也说不出话,只能从嘴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
“别过去!”老头一摆手,把我挡在了房间外,他自己则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弯刀,造型看起来跟镰刀很像,但应该不是镰刀。
他抽出镰刀的同时,就把鲜血抹在了刀刃上,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鲜血与真正的鲜血无异,可他明明是鬼,怎么会有鲜血?
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朝着屋子里挪去,刚一进屋,只听哇呀一声,就像唱戏中霸王登场的感觉一样,只见头顶一道黑影掠过,一把长剑就落了下来。
老头早有防备,左腿猛踹门框,将身体弹开,同时手持弯刀,挡住从屋顶而降的长剑。
寒芒一闪,苍啷一声,两把兵刃碰撞出一朵绚丽的火花。
屋里那人落地后,我才看清,此人正是四眼面具男,也就是囚龙。他身穿一袭黑色夜行衣,除了面具是白的,其余都是黑的,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两个人,两把武器,一人站在门内,一人站在门外,就这么对峙了三秒钟之后,四眼面具再次哇呀一声大叫,单脚踩地冲了过来。
长剑如游龙出海,剑身未到,剑芒先至。老头左手背在身后,对我挥了一下,示意我躲开。
两人战在一起,谁也没有动用鬼术道术一类的东西,就这么硬生生的拿着兵器拼了起来。
我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个老头,看起来七十岁的年纪,打拼起来就是这么威猛。
而四眼面具,看起来年轻力壮,如日中天,一番连续进攻,打的老头连连后退,两人从屋中打到门外,从门外打到大街上。
雨,仍然在下,两人在青铃镇的古街道上,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就这么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就在我看的出神之时,忽然,从古镇一角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我循着声音来源看去,在古镇的房檐上,有一道妙曼的身姿,来回窜动。
也不知她是轻功了得,还是直接飞的,她落在瓦沿上的一瞬间,再次踢脚,悠然一跃,便可到达下一间房屋的屋顶。
那人怀抱琵琶,到了老头和四眼面具男打斗的古街道上,便坐在附近的房檐上,悠然自得,弹起了十面埋伏。
这离的近了,我才看到,那人一头长发,竟然是个女的。而且她脸上还带着一副金色面具!
这是第四个人偶!鬼冰!
鬼冰竟然是个女的,此刻气氛紧张了起来,看似鬼冰坐在屋檐上弹琵琶,其实这就是在告诉四只眼,帮手来了,不要怕,尽管打,你打不过还有我。
这处处透漏着杀机的琵琶声,果然让老头心智大乱,被四只眼打的连连后退,四只眼的进攻明显更狠了,白色的面具上,那四只眼睛恨不得全部睁开。
这还没完,远处屋檐上,不多时又有一个黑影,踩踏着屋顶的瓦片,连连跳跃,看起来就像轻功高手,不多时也飞了过来,落在了附近的房檐上,双手环抱于胸,轻松的看着老头和四只眼。
他脸上,则是带着一副青色面具!
第三个人偶,九头鸦!没想到他也来了。
四个人偶,全部到齐!
我隐隐感觉,其实那个所谓的慕容海棠,根本就是个傀儡,她就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幕后操纵者,一定是这四个家伙!
重头戏,这才开始。
鬼冰弹奏琵琶,十面埋伏一响,四眼面具男,也就是囚龙的攻击就更加猛烈。
旁边的九头鸦虎视眈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动手偷袭,要是照这么打下去,老头一定会吃亏。
细雨依旧在飘落,琵琶声绵延不绝,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我偷偷的溜到了房间中,我这个人没啥大能耐,但在这个关头,解开众人的绳子,还是没问题的。
拔掉了几人口中的麻布,西装大叔说:快给我解开绳子!
我一挑匕首,噌的一声,绳子崩断,西装大叔捡起遗落在地上的长刀,一脚踹在门框上也窜了出去。
我知道西装大叔的功夫好,有他帮忙,老头应该能喘口气。
解救了葛钰和瘸腿老汉,我对两人说,你俩小心点,四个人偶到齐了。
旁边的逆天臣看了我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说:你走吧,就当咱们从来没认识过,我觉得真正要害我们的,不是慕容海棠,而是你们四个人偶,而你就是那个带路的!
逆天臣的面具下,具体是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他淡然的说:这件事情,我无法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想过要害你,我跟他们三个不一样!
说完,逆天臣转身走出房屋,顺着青瓦房檐,走出了青铃镇,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雨夜下的青铃古镇中,街道上剑芒闪过,西装大叔与九头鸦已经战在了一起。
鬼冰仍然没有动手,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十面埋伏,而她自己,时而低头沉醉,时而激昂望月,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琵琶声中。
我和瘸腿老汉藏在屋檐下,我说:喜伯,那个癞子头呢?
喜伯一听,立马瞪着眼睛说:狗屁癞子头!那个癞子头是假的,就是那个四只眼易容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心想,没人会住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中,癞子头很是可疑。原来他就是四只眼,为了掩人耳目提前赶在我们之前来到了这里。
那在前半夜下雨的时候,我和西装大叔以及葛钰三人监视癞子头,一直想等着癞子头回来,没想到却有一个鬼,在雨夜踩着湿漉漉的脚印进了我们的房屋。
老头说不是他,那么就应该是癞子头了,也就是所谓的囚龙!
他肯定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了,我们看似实在监视癞子头,其实囚龙早就藏在了我们的身后,把我们给反监视了!
弄清了我们的来意和打算,囚龙才离开房屋,重新变回癞子头,故意让我们抓住他。
这样就引的我们加快寻找古宅的步伐。
“哈哈哈,棋逢对手,很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今晚我们大战三百回合!”九头鸦一剑挑开西装大叔的长刀,两人站在雨中,就这么对峙着。
西装大叔冷然道:就让我砍下你的头颅,摘掉你的面具,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明显看到西装大叔的胸腔在剧烈起伏,他肯定很累,毕竟他是活人,九头鸦是陶瓷人,两者体质不同。
九头鸦抬头大笑三声,雨滴打在他那青色面具上,溅射出些许水花,随后埋下头来,再次与西装大叔打在了一起。
瘸腿老汉小声对我说:这三个鬼,是故意在玩弄我们,等我们打累了,再杀掉我们。
我说:喜伯,那怎么办?你能不能上去帮帮忙...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失误了,以前的海伯,也就是现在的喜伯,是个瘸腿,这要是上去,分分钟被打成狗的节奏。
谁知,喜伯小声笑道:瘸腿为我带来不便,也同样为我带来敌人的轻视之举,你挡在我的前边,我用银针伺机帮助他俩。嘿嘿,这一次我的银针可是抹过黑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