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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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挖心头肉

顾苒没回四合院,直接去了她的公寓,一进屋就冲进洗手间安营扎寨,她像朝圣一样虔诚地抱着马桶不撒手,胃里掀起了海啸,一浪高过一浪,“哇——”顾苒张大嘴巴,三股激烈分别从嘴里、两个鼻洞里喷泻而出,似乎这样还嫌不够磅礴,第四股激流咆哮着直奔下三路而去,顾苒忙不迭地坐到马桶上,忘了放下马桶盖,一下子坐了进去,她变成了一个屎人。

现在在陆东眼里,她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她从小维持到大的好形象就这么崩塌了,明明抓到的是一副好牌,硬是被她打成了一手的烂牌,烂得发臭,心都烂透了。

胃里的海啸平息下来后,顾苒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次一样,奄奄一息,空气中弥漫着腐尸般酸臭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顾苒挣扎着爬起来,一动就头昏目眩,她跪在地上收拾狼藉。

这画面似曾经历,上一次是被裴宇在墓园吓的,当时她还不够成熟,觉得天塌下来了一样,这一次是被陆东吓的,现在她已经熟透了,还是感觉天塌下来了。

收拾干净,顾苒给自己洗了个澡,她站到镜子前,原先像气球一样的肚子又变得光滑细腻,蚯蚓一样的妊娠纹也消失不见,镜子里的女人胸大腰细臀翘腿长、皮肤好,是个漂亮体面的样子。

尽管里子已经腐烂发臭,皮还是光鲜亮丽的,顾苒擦干一头湿淋淋的头发,郑而重之的去更衣间挑选衣服,她喜欢明艳艳的颜色,最好像阳光一样明艳,衣柜里的衣服五颜六色,还是觉得不够明艳,顾苒像游魂一样飘去客房,打开衣柜,里面是陆元皓的衣服,打开柜子的一瞬间,顾苒眯了一下眼睛,感觉被金色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在她心里,陆元皓是最惊心动魄的颜色,就像太阳一样。

她喜欢太阳,喜欢他的温暖,喜欢他的四肢发达,也喜欢他的简单,不是头脑简单,是心思简单,顾苒穿上他的白色衬衫,下面穿一条他的白色内衣,感觉一下暖和了,像被阳光包裹着。

顾苒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一身的暖和去书房,半蹲在保险柜前面,顾苒转动着密码锁,打开第一道门,输入她的指纹,打开第二道门,第三道门是眼球识别系统,保险柜里没放值钱的东西,一条情侣项链,戴上太阳神阿波罗项链,除项链外,还有100微克的蓖麻毒素。

这毒素是她为裴宇准备的,有一段时间,她对裴宇产生了强烈的杀心,病好后,她打消了毒死裴宇的念头,后来她又想用这毒素除去慕容优,最后还是临时改变主意,用******代替,吃了******不会死,吃了蓖麻毒素一定会死,没想到慕容优那么倒霉,对******产生强烈的反应,最后坠楼身亡。

顾苒更加没有料到,这蓖麻毒素最终竟是为自己准备的,今天被陆东戳破她伪善的面目,陆东,她当成父亲一样尊敬的人,苑倩倩,她当成母亲去爱的人,今天跟他们彻底地撕破了脸,她没了皮也没了脸,人活一张脸,她已经没脸活下去了,就连自杀的脸都没有,蓖麻毒素有一个星期左右的缓冲期,让她看起来像正常病死,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毒药。

顾苒站在流理台前,耐心地为自己煮咖啡,煮好一杯咖啡,倒入蓖麻毒素,用小勺轻轻搅拌,顾苒端起咖啡杯送到嘴边,闻着一股诱人的香味,手中的咖啡杯一倾,杯中的咖啡尽数倒入水池,顾苒打开水龙头,让清水将水池中的毒咖啡冲走。

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为什么要死,要死也不能这么鬼鬼祟祟的死,非要在陆元皓的心口挖他一块心头肉,让他连绵不绝的疼,疼一辈子,顾苒勾着唇角,将咖啡杯连同勺子投入垃圾桶。

顾苒回到书房,摘下项链放进保险柜,事业、亲情、友情、爱情,陆元皓的心太大,装得下千军万马,在千军万马中,她是一根鸡肋,一转身,他就能放下她,她死了,他最多每年忌日的时候,掉几滴鳄鱼的眼泪,完全不妨碍他娶妻生子,享天伦之乐。

像二宝,她爸死了,不妨碍她嫁给裴宇,像裴宇,二宝死了,不妨碍他娶妻生子,刻骨铭心的记忆,禁不起时间的冲刷,抵不过现实的温暖。

“喂。”陆元皓带着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苒无声地笑起来,她在鬼门关徘徊的时候,他却睡得正香,没心没肺的人啊。

“苒苒。”陆元皓打开台灯,爬坐起来,他带着睡意的声音沙哑低沉又温柔,听着特别入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介意借助法律、媒体、舆论,夺回儿子。”顾苒清冷的声音毫无情绪。

“我现在去找你,我们谈谈。”陆元皓起身。

“你跟我的律师谈吧。”顾苒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顾苒去客房脱下他的衬衫衣,回到房间,站在镜子前,用身体乳涂满全身,微甜的花香还有一点奶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很好闻。

穿上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衣,顾苒倒了一杯红酒,小口啜饮着红酒,他会先去四合院,发现她不在,他会调头来这里。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什么也谈不出来,虽然她能猜出来接下来的每一步,心还是不受控的怦怦乱跳起来。

喝第二杯红酒的时候,门铃响了,顾苒窝在沙发里不动,身体发热发软,她仰头喝尽杯子里的红酒。

她是个毫无酒量的人,此刻脸颊烧得通红,眼神有些迷离,其实没醉,她脑子特别清醒。

门外的人非常有耐心,顾苒踩着虚无的步子去开门,脑子清醒,两条腿不受控制,走不了直线,头一点不昏,这种微醺的感觉非常好。

门开了,衣衫不整的女人,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小脸红扑扑的,漆黑的眼睛斜斜地望着他。

陆元皓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下面的分身立刻就举起了枪,砰一声关上门,他喘着气,炙热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你,喝酒了?”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关你什么事。”她张开嫣红的小嘴打了个无声的酒嗝,身体摇摇晃晃。

陆元皓一下抓过她的胳臂,拽她入怀,他急不可待地吻上她柔嫩的嘴唇。

顾苒在他怀里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她便停止了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