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就带着铜镜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三天之后我们回到了石城市,听说我回来了,周军非常高兴,要带头给我搞一个接风的仪式,刚刚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哪里有心情再看别人的笑脸,所以被我拦下了,我只通知周军第二天八点召开董事会,父亲去世了,偌大的公司没有领头羊不行,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
身心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书包扔在桌子上我就开始闷头大睡。
睡的正迷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就看房间里的东西扔了一地,还不断有东西乱飞着,我躲过一本正朝着我飞过来的书,厉声喝道:“杜小曼,我刚回来你就给我找事,不愿意呆着给老娘滚的远远的!”
杜小曼的鬼影晃晃悠悠地从暗处飘了过来:“安姐姐,你回来也不通知我一下。”
我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说什么鬼话?我想给你打手机,你有吗?”
杜小曼嘿嘿一笑,就要朝我扑上来:“亲,我想死你了。”
“你少来!”我断喝一声,杜小曼马上停止了飘过了的影子,漂浮在半空中,嘟着嘴看着我,显然她对我的冷淡非常的感冒。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满地的狼藉问。
“安姐,刚才咱们家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鬼,我怕她伤害你,所以就和她打了起来,打的正热闹呢你就醒了,咦,那鬼跑哪里去了?”杜小曼疑惑地环视四周。
我这才想起苏婉儿的事情,到现在那面铜镜一直装在我的书包里,我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小曼,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严肃地对杜小曼说,我真的不想在这几天他们两个再给我添麻烦了,一个杜小曼就足够我受的!
“安姐,你有病吧?有收集孤魂野鬼的爱好?”杜小曼晃动着鬼影,语气中严重地充满了鄙视。
我嫌弃的白了她一眼:“我要不是有病你怎么能在这里?你麻溜地给我从这里搬走!”
“安姐姐,我是和你开玩笑呢,对了,那个朋友在哪里我认识一下呗。”杜小曼撒娇起来,真是让人无法抗拒。
我从书包里面拿出那面铜镜,轻声唤了一声:“婉儿。”这时苏婉儿出现在铜镜里。
看到苏婉儿,杜小曼非常的高兴,终于有了鬼伙伴,以后再也不寂寞了。
不过苏婉儿性格温婉沉静,说话也是不紧不慢,和活泼杜小曼形成鲜明的反差,聊了几句两个人都感到索然无味,看来鬼也是需要寻找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苏婉儿从铜镜里面褪去,杜小曼突然神秘地对我说:“安姐,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父亲的那个秘书周军来过咱们家几次,一来之后就直接钻进了齐美娜的房间,两个人在里面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听里面的声音好像是做什么坏事。”
杜小曼的话着实地让我吃了一惊,按理说齐美娜和周军应该没什么交集,他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了?
“你就不会进去看看啊,你是鬼,又不是人,可以飘进去的。”我说。
“安姐,我也是这么想,可是齐美娜的房间里面有很厉害的东西,我不敢进去啊。”杜小曼说。
“厉害的东西?”我又是一惊,看来这家里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啊。
“自从上次齐美娜请人做法之后,没几天她的房间里面就有了那种恐怖地气息,没准她请了什么东西进来!”杜小曼说。
“也有可能她请了驱鬼镇宅的宝物,既然如此你以后要小心些。”我说。
杜小曼重新钻进了床下,可是我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周军偷偷地和齐美娜约会,这里面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我不得不防啊。
第二天早晨八点,董事会按时召开。
周军依旧是干练职场精英的样子,忙前忙后的布置会场,准备资料,对我一如既往的尊敬和细致。
很快董事们就着急齐了,这次董事会由周军主持,不过看我坐在会场的样子,各位董事脸上也出现了不同地表情。
“按照惯例,各部门先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吧。”周军站在桌前,神情自若,气定神闲,果然是有素质有涵养的职场精英。
“我说周秘书,各部门的工作都有报表,分发给大家看不就行了,既然大小姐回来了,咱们还是先说说安总的事情吧。”老钱还是那么脾气急,一上来就打断了周军的话。
周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好看的桃花眼向我投来征求的目光。
早晚得有这么一回,既然他们着急,索性我就开门见山。
我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正襟危坐地看着我,这可是关系到公司未来的事情,牵扯到每个人的利益,也难怪他们这么谨慎。
“各位董事,我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爸爸去世了。”我缓缓地说道。
我的话犹如一计晴天霹雳在会场炸开了,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相信地看着我。
果然还是钱总先说话了:“这不可能吧,安总离开的时候好好的,他得了什么急症病倒了?”
我苦涩地摇摇头,心情异常的难过,我现在不但要承受父亲去世给我带来的打击,还要面对公司群龙无首的压力,这公司花费了父亲一辈子的心血,父亲走了,我不能看着他一手大下的江山分崩离析。
“不是,在外出旅游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泥石流,车子被洪水冲走了,遗体没有找到,但是可以确定是去世了。”我心情异常低落,可是此时却不得不表现出镇定的神情,或者公司的命运就决定在这一天了。
我的话音刚落,众人就都唏嘘不已,有几个年纪大的人开始抹起了眼泪,他们是从一开始就跟着父亲打江山,从工地上摸爬滚打起来,一起吃苦,一起患难几十年,其中的各种滋味只有他们才能深刻的体会。
老安啊,你就这么一声招呼不打的走了,呜呜……”让我没想到的是钱总竟然哭的那么伤心,他这么一哭,所有人的眼圈都红了,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现在不是召开追悼会的时候,我极力忍住悲伤的心情,走到钱总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钱叔,我爸爸去世了,你们一起共同患难几十年,深厚的感情我能体会的到,其实我的心里一点也不比你好受,不过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父亲走了,咱还是商量一下公司的人事安排吧。”
钱总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一把拉住我的手:“大侄女,你放心,安总走了,我一定支持你把公司做下去。”
我没想到钱总竟然对父亲这样的忠心耿耿,看来我以前误会他了。
可是钱总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人站起来反对,那人是主管业务的刘总,他说:“安总去世,大家都很伤心,安小姐是安总唯一的女儿,出于对安总的感情,我们从内心来说都应该支持她,可是这是开公司,不是过家家这可是关系到公司上上下下上万人的命运,甚至是我们石城市的经济状况,董事长的事情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对,刘总说的对。”有人开始附和起来。
其实刘总说的很有道理,公司上下两万多人,而且是石城市的支柱企业,有好多的相关产业和它挂钩,如果有什么动荡的话,会影响整个城市的经济,间接地市民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安小姐怎么就不行了,上一次就说明她很有这个能力。”钱总站起来说。
“是,安小姐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从法律程序上来说,安总的妻子和安小姐有着一样的继承权,所以这件事我们也不得不考虑。”公司法律办的人说。
“是啊,可惜安总以前也没留下点什么?”有一个人说。
我生气的瞪了那个人一眼,父亲年纪轻轻怎么会这么早立遗嘱?那个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把头低了下去。
我想律师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万一这边事情商定了,齐美娜过来闹事就麻烦了,而且我们两个的关系一向是形同水火,有什么话还是说在前面。
“你马上通知她过来。”我对律师顾问说。
很快齐美娜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她穿着华丽的服装,打扮的妖艳妩媚,一定是正在外面疯玩。
齐美娜进屋的那一刻,几个男人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晶亮的光芒,齐美娜媚态十足的样子,果然是祸水,男人对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抵抗力嘛。
当听说父亲去世的消息,齐美娜突然拍着大腿痛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个伤心,“老头子,你说走就走,也不管我的死活,可惜我一个妇道人家,以后孤零零的怎么过,我连一男半女也没有,后半生可依靠谁啊?你怎么就不带着我一起去了呢?”
她高分贝的声音如尖针一般直刺耳膜,我当时都要崩溃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嘛,其实父亲现在对她并不感冒,据说已经好长时间分居了,她这样惺惺作态无非是做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