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风氏之玉母龟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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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吹灯

飞回成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中午了,赶紧坐了大吧,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摩托车颠簸才到了老家,我那三叔在电话里拼死拼活要把二叔给运回去,昨天我老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他已经在运遗体的路上了。

这其间的伤痛就不便叙述,二叔的遗体我只看了一眼,被烧焦了,确切地说是偶然被电烧焦的。二嫂虚脱了几次,办丧事其间还请了乡村里面的医生来给她打吊针,一家人远的近的都聚在一起了,说起来十分滑稽,三叔直到三天后才出现,什么远房表亲都来了,平时想聚一聚都不可能。

过了十多天,二叔下葬了家里沉闷的气氛算是好了一些,至少我老爹有空和我说几句话了。

因为二叔的事,我在老家待了十多天,才几年的时间,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搬完了,留的几家也是老一辈的守在家里,看着稀稀落落的几家人,一些辛酸漫上心头。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面对这样的变迁,什么人都会有些沧桑的感觉。其间刘盛也只打了两个电话来,也不是生意上的事,都是扯些让我节哀顺变什么的,第一个电话是安慰,第二个则是问我哪个时候回丽江去。

可是这整件事情有些疑惑,二叔究竟是怎么会被电给烧死,那种钢筋混泥土结构的房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漏电。

思来想去感觉总有一层隔膜,把我脑子给糊住了,不对的是感觉,但是我又不敢乱猜测,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想到可能过几天就要离开,趁着他们都去吃饭了,我又走回屋子里面四处转一转,这四合院一样的建筑倒也没有毁坏多少,越往里走越暗,我记得小时候就算是没有光亮我也能摸黑走完这整个房子,可惜现在都记不得它构造,走到哪儿都撞头。

走到二叔那一间屋子,这下我居然看见一个人在里面撬箱子。这个小房间因为常年不住,灯泡也没挂,窗户那种发黑的纸也不太透光,整个房间都有些暗。

因为是二叔以前住的,所以在给他收拾东西烧的时候我也只是在外面看了一下,民间规矩多,老辈的东西都不让我们去碰。

那人弓着身子在那箱子底下掏着什么,谁还会在这里掏这口破箱子,昏暗的光线把他身形勾勒得形同鬼魅,可我怎么看那身影那么熟悉呢?

“三叔?”我试探性地往那屋子里面喊了一声,吓得他一头栽了下去。

“小兔崽子,你有事儿没事儿吓你三叔干嘛!”果然是三叔,看到是我他继续往那箱子底下扒泥巴。

我说他像只老鼠,在挖地洞,他抡起一坨子就打在我背上,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下手真狠,倒是想看他在这里干什么。可是我往那里一站,三叔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小娃子身上尽是些晦气,滚一边儿凉快去,你二叔知道你进了他房间会不高兴的!”他说着就把我往外推,我看那一身西装革履,怎么跑来干这个,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见他自己也出来了,灰头土脸的,把门哐当一关,拉着我就出了外面。

我问他怎么不打洞了,他说只是处理一些二叔生前的东西,后来又给我唠叨了一番我不太懂的民间风俗,我也听不太懂,大概就是说什么开不了的箱子一定要看看下面有没有老鼠洞,要是有老鼠洞的话,那老鼠破坏了箱子里面的东西,对死人不吉利什么的。

三叔弄了些水洗脸,又换了身衣裳才去吃饭,也一并把我拉过去了。

晚上我起夜,一个人又有些怕,干脆走到外面解决,我刚刚开门,这下正好瞥见对面的屋子外面窜过一道影子,二叔刚死不久,难道是他的鬼魂?我背心一凉,马上额头上就冒出细汗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边是二叔的房间,是不是白天三叔说我身上有晦气,真的把二叔的魂魄给引来了?

黑黢黢的夜晚,只能看得见房子的一点轮廓,还好有一弯月亮。身上又没有带打火机,手电筒也没有,关键是我那砸核桃的老牌诺基亚也没带,这时候要是有一点光亮,都会减少我心里的恐慌。

这时候对面的屋子里面飘出一丝幽蓝的光亮,吓得我差点跳起来,见鬼了,怎么一想到光它就出现了,那种颜色的光似乎不是正常灯泡能发出的光,那种颜色让人很容易就想到许多小说里面写到的幽冥鬼火。

正常人都晓得那鬼火是空气中的磷燃烧放出来的,炎热夏天的河滩边上容易见到,因为磷的燃点很低,也容易漂浮在空气中,温度达到它就可以自燃,要是正好有人遇上,只要一跑,带动空气流动,那火焰就会跟着人后面的空气流动,看上去就像是那火在追人一样,就被称为鬼火了。可这里离河滩那么远,又不是很热的仲夏,那鬼火就是在屋子里面。

我穿着个裤衩两腿发抖,可是我又想过去看看,虽然冷汗直流,还是忍不住要挪动过去,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除非我亲眼看见。

抄了一根干柴棍子慢慢朝着那边移动,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他‘娘的是谁恶作剧,居然在桌子上点了一根蜡烛,因为那窗纸是蓝色的,所以透过的光才变成了那种幽蓝色,窗户外面堆着柴禾,才让我看上去那一丝蓝光那么诡异。

大半夜了是谁这样没事干起来点灯,真的要吓死人!我还是拿着手里的柴棍,一脚踏了进去,突然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从我拖鞋底下穿过来,头皮又炸了,抬起脚来却是一只大耗子,刚刚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只蜡烛上了,根本没有注意脚下。

我走进来看着那死耗子,恨不得再补上它几脚。往里走去,再往里面就是二叔那间放有箱子的房间,好像有脚步挪动的声音。

这声音太真实,吓得我差点尿急,我他‘娘的就不应该命犯太极跑过来看,难道真的是二叔?忽然那间屋子里透出几丝光亮,又把我吓了一条,不过算是明白过来了,这鬼都是人装的。

一股愤怒从脚底板一直窜上头顶,心底暗骂了一声,到底哪个爪娃子铲铲这样犯冲。我小心翼翼地挪到门框处,那破木门从里到外给关了,我只能从门缝里面看。

里面的柜子上点了一只蜡烛,不同的是,居然是一只红色的蜡烛,那个人背对着门,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是那身形我还是认识的,这蜡烛一照我就认识了,他是三叔,我再熟悉不过了。

那弓着身子打洞的样子却是我完全陌生的,这几年三叔在外面做生意赚的不少,可是我老爹从来不会让我多问起三叔。每次见他都是那副衣冠优雅的样子,一瞬间让我看到他这般样子埋头打洞,强烈的反差让我脑子里面的定式印象扭转不过来。

他身子很快就没入底下一大半了,这回他慢慢从箱子底下退出来,手里抓着个盒子,这下我脸都快要贴上门缝了,等他的身体挪开,他把那个盒子放在红色蜡烛边上一照,我看到此刻三叔脸上的笑容很奇怪,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哭,他激动地说着三个字‘找到了’,到底找到什么了?我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盒子,绷紧的神经让我无法思考,突然那蜡烛一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些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背后那间屋子的昏暗烛光也熄灭了。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可是就连我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听不见,好像瞬间掉入一个封闭的黑色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