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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日本嫂子

炮火连绵后,鬼子横七竖八的胡乱拉了几具尸体或是土匪的或是及尚未走的小贩,并加上利亚,回去邀功请赏。大家也趁着夜色绕了几个弯押着青龙赶到了王老板家。

在急促的扣门后,里面传来了一句日语:“小下奥吗妻哭答撒毅(等一等)”几人立刻警觉起来。正打算一开门就捂住她的嘴挟持着威胁里面的人时,青龙甩甩脸上的灰和血正色道:“是大表少奶奶。”

所谓大表少奶奶就是金戈的大嫂,金玉的妻子,可金玉只与他们分别二月余,怎生的间隙娶了妻子去,何况还是个日本女人,金花还是把子弹上了堂:“别以为我们还会被你愚弄第二次。”

然而开门的人却让金戈大吃一惊,此人乃是金玉的初恋女友——加藤麻松子,她没有穿着和服涂着油彩满头插着筷子趿着木屐,而时素面朝天踏着拖鞋,穿着睡衣一副毫无战斗力的样子。

麻松子是一名来自东京的护士,是一个天性温柔善良,长相甜美可爱,微微有些胖的普通日本女孩,他的父亲加藤医生是日本有名的军医,也是金玉日本在日本的博士生导师。

话说金玉之所以会去日本那是有原因的,否自依金老太太的性子,想要留学日本?她宁可让自己的儿子饿死在他乡,也决不让他做“汉奸”。因为老太太信一句话:师夷长技以制夷。加之金玉被柳老大(文婷的父亲)认作干儿子保证了学费,老太太也不再干涉了。关键是金玉自己喜欢这个东西,金玉是早产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喜欢像金戈一样舞枪弄棒,他学医一是为给自己治疗,而是与他所敬仰孙文先生和鲁迅先生一样,望图以医医国。可他的胆量却是那样不争气。当金玉第一次做解剖时,像是祭祀一样神圣,一心爱护小动物的他,要活着解剖它们,而且看它们在鲜血里蠕动,他冷汗涔涔,大叫了一声。他的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记住,今天你们面对的是它们,明天你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患者,你们要对他们负责。”下课后金玉不免要被奚落,但他们奚落的是金玉是中国人这件事,他们说中国人都像老鼠一样胆小,这让他很不舒服。然而面对相扑手一样的那些人,金玉能做的只有暗自落泪和努力吃饭了。

正当金玉一个人坐在樱花树下呜咽时,一条带着樱花瓣雪白毛巾递了过来,是一只白胖的小手,女孩的样子十岁左右。“我叫麻松子请多多关照。”

“我叫金玉来自中国,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麻松子用手帕捂住嘴笑:“金桑,你为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麻松子的汉语生硬到你根本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但金玉仍为他来到日本所听到的第一句汉语暖心。

金玉向麻松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是我伤我的祖国蒙羞了,你也会因为我的国籍而瞧不起我吗?小姑娘?”

“不会呀,不过你要努力,中国是个很神奇的国度,你要为她争光呦。”

在麻松子的陪伴下金玉在日本读了八年书,成为了日本著名医学家加藤的博士研究生,而麻松子正是加藤的女儿。金玉的成就让那些鄙夷过他的人都傻眼了,他也自然而然的和麻松子在一起了。

然而,麻松子的母亲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她让别人逼迫金玉甚至弄伤他,让他加入日籍,做日本特工,研究化学武器。可金玉要回国,他的爱国热情不允许他这样做。麻松子的母亲将麻松子许配给了陆军上将的三儿子龟井三郎,可就在那天,麻松子和金玉私奔了,他们没有逃到母亲围追堵截的中国,而是去了美国,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金戈认识麻松子了,因为那时候金戈就在美国读书。

风声过后,他们回到东安,然而东安并不比东京乐观多少。金老太太对麻松子的态度是厌恶至极,她横着眉毛不展笑颜,木刻似得跪在祠堂前忏悔怪自己没能教育好儿子。后来,金玉和麻松子住在柳家的医院里,每次去看老太太,老太太都拿出强硬的态度,并叮嘱老大不要外人瞧见丢了金家的面子。最避讳的就是金家早向好的二儿媳柳文婷,生怕做到不周到,标榜的东安抗日英雄家族,如今出了这种丑事,跌份呀。后来,麻松子实在受不了了,就在抗日战争前离开了,正有八年了。

“别打,是大嫂”金戈客气的试探,并示意金花严保警戒。

“刀子,你们可来了,快进来。”金玉快速将土匪们引进家门,看了下四周迅速关上了门。

“大哥,什么时候办的事,不告诉弟弟一声。”

“我们,不准备举办婚礼了,兵荒马乱的,只要我能和你大哥在一起就好了。”麻松子抢先说,她看起来比八年前要憔悴很多。

怕大哥起疑心金戈抢先说道:“这是我的同学兰香,你在美国见过的。”金戈用眼神示意金玉。

“哦哦,对见过。兰香又漂亮了。”

他们被安置在客厅坐下,王老板还在忙碌的算账,兄弟们则在地下练兵场休息,金戈拉金玉进了内室:“哥我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