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二十来岁作为并州刺史,也是有很有能力的。虽然我知道他也许会背叛我,但是我欣然接受他的投降,还让他担任并州刺史,没办法,短时间内,晋阳城中的士兵平民都是忠于他的。
事后,一个清晨时分,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我起床晨练,赵云已经在营地中练习枪法了。百鸟朝凤,暴雨梨花,凌厉地强势却行云流水般使出,宛如优雅的艺术,这世间,再难找到第二人。
晨练一段时间后,赵云疑惑重重地来问我:
“关于并州战事,云有几点不明白,想向世子请教。”
“直说吧。”我说道。
“匈奴人向来只接虐中原的粮食棉絮财宝,怎么这次刘豹苦力攻打晋阳城?”
“以前匈奴人都有家,北方大草原或者河套草原,但是现在刘豹像无根之萍,没家了,所以想找个地方扎根。”
“并州抵抗匈奴多年,并州铁骑也堪称雄壮,怎么这次被刘豹的数万兵马压着打?”
“如果我们猜错的话,高干的并州骑兵被袁尚要过去,去打青州去了。唉,真是,外地未灭,兄弟却手足向残。”
“并州危急,疲弱不堪的幽州就算了,冀州兵马怎么不来救援?”
“且不说,现在袁尚有没有从青州赶回冀州,就算回来了,也要仓促抵抗曹操,自顾尚且不暇,更没有能力来打帮助高干了。”
“高干就这么简单地投降了?”
“不投降还能怎么样,负隅顽抗,也只能灰飞烟灭。孙子曰,十倍而围之,呵,没想到我张泉这一天竟然做了十倍的一方。”
赵军俯下身,沉默不语,思索一番,说道:“世子说得毫无疏漏,只是,云却觉得这晋阳城中,有一份诡异。”
我起身,伸展一下身姿,说道:“就这样吧。子龙你武艺盖世,深得士卒拥戴,进可为冲锋陷阵,退可据守一方。学术有专攻,这统筹规划方面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就在我轻松夺下并州的同时,曹操和袁尚在冀州打得正欢。曹操虽然突袭冀州,直奔邺城,但是袁氏四世三公河北之主的名声已经深得民心,负隅顽抗,邺城坚守到了袁尚回防。
只是,同样是十万大军,曹操的和袁尚的却有天壤之别,袁尚十万大军的战斗力,跟曹操五万的差不多。
曹操十万大军把庞大邺城围着,袁尚率领十万大军从东南方向赶来,双方交火几次,都是袁尚以败退收场,曹操的目的在于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邺城,也不去趁胜追击。
袁尚屡败屡战,再一次率兵前来。黄袍加身的袁尚一颦一蹙,颇有几分帝王的雍容华贵,对身边的审配说道:
“军师,寡人只怕是暂时不能打退曹贼了,不如我们全军冲锋,打进邺城,然后据守,等到曹贼粮草缺乏时,自会退去。”
审配遥遥头说道:“恐怕不行,陛下的十万大军刚从青州赶回来,粮草还没得到补充,贸然进入邺城,或许会变成瓮中之鳖。”
“那军师说怎么办?”袁尚问道。
“坐等,等待战机。等到曹军攻城无效,士卒疲倦的时候,我们趁机进攻,一举灭之。”审配毫无表情地答道。
“好!”袁尚点头称是。
这一日,邺城城破。其中的文臣武将,尽皆对魏天子曹操俯首称臣;至于袁氏族人,男的杀;女的搬到魏天子曹操在邺城中的行宫去住。
当逢纪带着邺城城破的情报眉头紧锁神色仓促地去见袁尚时,袁尚和审配正在悠闲地品茶谈天。
“邺城被攻陷了。”逢纪实在不知道改用什么语气来汇报情报,是平淡,还是恼怒?最后逢纪选择了凄凉,宛如球风扫落叶一般的凄凉语气。
这一刻,袁尚晕倒了。
审配没有搭理晕倒的袁尚,对逢纪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
“退守南皮。”逢纪凝重地答道。
“退守南皮?那南皮以南的半个河北就拱手想让了?”审配喝道。
逢纪皱着眉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审配淡淡答道:“收敛兵马,坚壁清野,坚守每一座县城郡城,在一步步向北退却的途中寻找反击的战机。”
“那就这么办吧。”逢纪淡然说道,长吁一口。审配的谋略虽然跟自己差不多,但是退可出谋划策,进可统帅大军,实在比自己这个纯粹的文人强多了。
审配,已经俨然掌控了整个袁尚势力,不过,他却还是忠于袁尚。
之后的日子,曹操步步紧逼,袁尚一步步向北退却,不曾打过一次胜仗。
已经收复整个青州的袁谭,看曹操打袁尚打得这么爽,于是大手一挥:
“走,我们也去河北攻城虐地去!”说着走出城主府去兵营整顿兵马。
“大将军,不能去啊!”袁谭身后的王修、郭图、辛评屡屡劝谏,但是袁谭不听。
辛评对王修郭图说道:“大将军既然孤注一掷,我们也不能改变,你们自己打算如何?”
郭图有点诧异辛评这么问,当属下的当然跟随主上啊,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他们也是人嘛,有家室,有家族,有产业,要为自己打算,郭图坦然答道:
“图受大将军袁绍恩重,此生会给袁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然大将军执意要去河北,图便只能跟随,出谋划策,尽绵薄之力。”
辛评望向王修,王修望向窗外,说道:“我老了,孙子也到读书的年龄了,之后的日子,就回家教书吧。仲治,你打算何为?”
辛评好不在意地说道:“这北海城,这青州,偌大的土地,总还要人来把守吧,我就留下来好了。”
郭图富有深意的看了辛评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汝南。这个刘关张三兄弟失散后重逢的地方,注定成为刘备势力最后的埋葬地。
当甘宁带着江夏士卒翻越秦岭山脉漫山遍野地冲向汝南城时,关平还在城中厉兵秣马。
这一刻,关平似乎知道如果此时不出城迎战,此生,就再没有迎战的机会了。
就像是关羽附身,关平大喝一声:
“孩儿们!随本将军出城迎敌!”
霎时间,汝南南营的兵马,跟随关平倾巢而出,在不尽得呐喊声中,攻势凌厉宛如一柄穿梭的长枪,好像他们才是攻击一方似的。
关平手持长枪,借着马势,直插甘宁眉心,即使是在喧闹的战场中,长枪划破空气的嚓嚓声还是不绝于耳。
甘宁的战意瞬间被激起,大喝一声,“好家伙!”挑起手中的长枪像关平长枪的枪柄砸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关平的攻势顿时被打断,甘宁却意犹未尽,挑动长枪就向关平攻去,关平仓促招架,毫无反手之力。
汝南士卒,也不是江东子弟的对手,片刻间,汝南军的形势便岌岌可危了。
这时,非常突兀地,一阵火箭从城墙上射下,江夏军、汝南军,都伤亡不少。就在双方仓皇躲避的时候,号角、战鼓声在城门处响起,一支军队杀奔过来,原来是蒋琬收敛城中剩余兵马组织起得反抗。
乘乱,蒋琬军把江夏士卒掩杀一阵,甘宁迅速发挥出他优秀的统帅才能,大喝几声,就将江夏军散乱一地的军心士气重新拾起来,“杀过去,夺下汝南城!看谁人感阻拦我甘宁甘宁霸!”英俊的面容发出狂暴的怒吼,这一刻,在汝南士卒的眼中,甘宁不再是个温文尔雅值得敬重的敌方将领,而是来自远古的野兽。
汝南士气,顿时降低。
蒋琬在混乱之中赶到关平身边,说道:
“坦之,这汝南城时保不住了,我们撤吧?”
“撤?还有撤的地方吗?”关平也不恼怒,保持着平常心问道。这汝南城,是他们刘备一脉最后的城池了。
“唉,”蒋琬短叹一口,虽然在乱军之中时局紧张,他还是不由回想起了刘备,知遇之恩,自己也算有点才能,然而刘备的事业,却保不住啊,蒋琬继续说道:
“坦之,若是向成为一方之主,只怕是办不到了。但是你、我,还有这些士卒们的性命,却可以保全。”
“那,唉”关平大叹一口,“那就撤吧!”
然后,蒋琬关平带着一万余衰兵残将,一路向西,到达新野,然后渡过汉水,投奔襄阳的张绣去了,张绣当然欣然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