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一处废墟
楚枫和公主在帐中对弈直至第二日拂晓,外面忽然一声马嘶,接着一条人影掀帐而入,瞪着楚枫,正是盘飞凤。
楚枫吓得“霍”的站起,怔口道:“飞凤……我们……只是弈棋,可没干什么……”神情惶恐,十足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等着受惩罚一般。
盘飞凤忍不住“噗哧”一笑,转身走了出帐。楚枫连忙跟出去,问:“飞凤,你怎这般早?”
飞凤道:“你当然不想我这么早来打扰你们!”
楚枫陪笑道:“好飞凤,我一直想着你哩!”
“口不对心!”
“真的,就是想着你,所以整晚没赢一盘棋,都输给公主了!”
这时公主亦走出来,向盘飞凤一欠身,道:“飞凤姑娘!”
飞凤道:“公主,这贼小子昨晚有没有欺负你?”公主一听,登时满脸娇红。飞凤又道:“公主,在贼小子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把他的头拧下来!”
楚枫苦笑道:“飞凤,你就会凶我!”
“谁让你不老实!时侯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还要寻金人!”
不过去哪找呢,他们都没有听说过祭天金人。不过楚枫想起了凤姐儿,凤姐儿原居塞外,似乎对匈奴十分熟悉,或许会知道祭天金人,而且又想到凤姐儿曾说会到长安开设凤临阁分号,于是决定先去长安!
三人辞别了华英、王元等人,离开营地,飞马而去。飞凤自是骑着火云驹,楚枫骑着骕骦马,公主就坐在后面,搂着楚枫虎腰。
盘飞凤见两人甚显亲昵,乃一夹马肚飞驰而去,楚枫连忙赶马追上,喊道:“飞凤,慢点,骕骦乘着两个人,跟不上!”
飞凤哼声道:“营地大把的马,你怎不找一匹来骑!”
楚枫道:“去哪找一匹像骕骦、火云般的神驹?”
飞凤似笑非笑道:“我看你是舍不得公主吃苦吧?”
楚枫唯有不作声。
中午十分,三人两骑来到一市镇,吃过饭,正准备继续赶路,天突然下起鹅毛大雪。现在是隆冬季节,天山一带十分寒冷。
楚枫忽走到路边一处摊档前,这处摊档无遮无盖,卖一些御寒衣物,其中挂着两件貂裘大衣,一紫一白,手工极好,毛色十分漂亮,尤其白色那一件,无一点杂色,十分罕见。
摆卖的是一个老头子,身形消瘦,只穿着一件单衣,在摊档前哆嗦着身子。
楚枫奇道:“老人家,你这处卖的都是御寒衣物,怎不多穿一件衣衫?”
老人陪笑道:“客官,我怕弄脏这些上好衣物,所以……客官,天气寒冷,要不要添置一件大衣?”
楚枫伸手取下那件雪白的貂裘大衣,不但触手柔滑,且暖融融,老人连忙道:“客官好眼光,这是用罕见雪貂皮缝制的,并不是随处可见。只因小儿无意中打得一只大雪貂,老汉婆子就一针一线缝了这件大衣,希望能卖个价钱过冬。客官,只要穿上这貂裘,就是寒冬腊月,也保管不用再添置衣衫!”
这时公主走过来了,楚枫连忙将这件雪貂大衣披在她身上,竟然十分合身,公主登时感到一身融暖,双眼似一泓清水柔情望着楚枫。原来她匆匆上路,身上同样只穿着一件单薄衣衫。
“暖不暖?”楚枫问。
公主点点头。
老人即时连声赞道:“尊夫人披上这一件大衣,实在最合适不过,简直是量身而裁!”
公主不由一脸娇红。
楚枫问老人:“老人家,你这大衣十分暖和,且手工不俗,现在又是寒冬,怎不见有人问津?”
老人苦笑一声,道:“这穷乡僻壤,吃尚且难继,如何还顾得上穿?再过几日,天寒更甚,到时或许就有人问了!”说着身子不由哆嗦一下。
公主神色一黯,低声念了一句:“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楚枫取出一锭银递给老人道:“我就买下这件雪貂大衣!”
老人又惊又喜,道:“客官,不用这许多银子……”
“老人家,有多的你就留下多置一件衣衫吧!”
盘飞凤这时亦走来了,撇起嘴道:“人家也是只穿着一件单衣呢!”说着凤目余光一下一下扫视着另一件紫色貂裘大衣。
楚枫却愕然道:“飞凤,你自小在天山,也怕冷?”
盘飞凤一听,气得闷哼一声,一飞身跃上火云马,一扬缰绳,飞驰而去。楚枫急忙一挽公主,飞身跃上骕骦,赶马追去。
公主微微嗔怪楚枫道:“你应该也要下那件紫色貂裘,送给飞凤姐姐!”楚枫凑嘴至公主耳边道:“不是我不想要,我身上没有银两了!”公主几乎失声笑了出来。
楚枫急赶骕骦追上,道:“飞凤,慢点,骕骦跟不上!”
飞凤道:“你想不想公主活命?公主只有十五日时间,这里距长安数千里遥,一来一回耗费时日,还得寻祭天金人,不快怎行?看来还得寻捷径出天山山脉!”
楚枫喜道:“你晓得走捷径?”
盘飞凤嗤笑一声,道:“我是天山飞将军,我不晓得难道你这臭小子晓得,跟我来!”
日落时分,楚枫跟着盘飞凤沿着偏僻小路来到一处废墟,周围都是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镇,楚枫皱眉问:“飞凤,你不是说前面是一村落,怎却是废墟?”
盘飞凤道:“我十年前曾路过此处,明明记得……”
“十年前?”楚枫直挠头,“不是吧,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盘飞凤一瞪凤目:“我自小在天山长大,天山一草一木我了如指掌,有本事你来带路!”
楚枫连忙陪笑道:“你没错,是我错了,是我带错了路!”
公主不由“哧”的轻笑一声,道:“楚公子,飞凤姑娘并没有记错,你看这废墟,分明是一个村落,可能因为天灾横祸,村民都逃离了,成了废墟!”
飞凤道:“还是公主晓得道理!”
这废墟到处残垣败瓦,还似被大火烧过,而且透着不寻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