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绾晴回去，路上要小心点。”厉老爷子目送着齐董事长带着孙女走了，又叮嘱厉承渊。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刚刚在眼前发生了命案，心里多少都有些膈应。
厉承渊点了点头，揽着宋绾晴的肩走了。
厉老爷子安排好这些事，又忙回到案发现场看事情的进展。
警察们各司其职，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
厉老爷子又询问他们一回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大儿子没说话，三儿子摇了摇头，点上了一支烟。
厉承渊开车载着宋绾晴汇入了京城的主干道，此刻已是深夜，街道上依然到处亮着霓虹灯。
“承渊，你觉不觉得齐董事长今天的反应有点不同寻常。”宋绾晴坐在副驾上偏头问他。
厉承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诧异是为宋绾晴出色的观察力，冷笑是为齐家可笑的算计。
“没想到你连这都看出来了，我老婆可真是敏锐啊。”厉承渊真心赞许着。
宋绾晴也勾起笑来，看来她的推测也没错。从齐董事长的反应看来，齐家肯定是摊上了什么大事，不然不至于这么巴结着厉家。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宋绾晴的好奇心越发浓重。
没等她开口问，厉承渊又说道：“齐家即将面临破产，你说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宋绾晴惊讶的睁大了眼，“你这是听谁说的，我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厉承渊邪魅一笑，又说：“齐家近年来在齐老头子的带领下越发走向下坡路，这次他竟然把大半家产都留在了贾维斯的赌场里。”
宋绾晴听到这里冷笑起来，不知王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
“他倒是有魄力，竟敢带着全部身家到贾维斯去豪赌。”宋绾晴冷笑，“难怪了，看他那样子哪还有半点巨贾的风范，活脱脱是要卖孙女的节奏。”
厉承渊听到她提齐珊珊，没再说话。
“不过这个消息，恐怕连齐珊珊都不知道吧！”宋绾晴又说：“我看她倒像是对你一往情深，瞧她刚刚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个男人见了都要心疼的吧！”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心疼就显得我不像个男人了。”厉承渊眉角带上苦笑。
宋绾晴扬了扬眉，调笑道：“我只是想说，你可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少女心呀！那么一个大美女对你投怀送抱，你怎么忍心推开的？”
“而且，人家为你是流血流泪，你就一丝都不心软吗？”
厉承渊一个刹车踩到底，把车停在了路边。他偏头，深深地看着宋绾晴。
宋绾晴不明所以，一脸疑惑问：“怎么了？干嘛好好的突然停车？”
京城的主干道上车水马龙，鸣笛声四处而起，厉承渊毫不理会。只认真的看着宋绾晴说：“我不会让任何别的女人靠近我，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的心软也只会对你一个人……”
宋绾晴被他这赤裸裸的表白搞得有些心慌意乱，但仍是很受用，眼角眉梢不自觉带上笑意。
“枪声响起的时候，你挡在我前面是想保护我吗？”厉承渊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
宋绾晴没曾想他还会问起这个，不由愣了一下，那只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宋绾晴仔细想了想，当时的确是有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的意思，可挡住他遮住他的视线，也同样是为了保护裴毅。
她倒不是不相信裴毅的能力，可是她也不敢去赌厉承渊的手段。从认识到现在，厉承渊想要做的事似乎还从没有失手过。
而裴毅的实力她也一清二楚，自己前世身为组织第一人尚且有失手的时候，更况乎他。裴毅是自己上辈子唯一的温暖，亦是自己在乎的人。
厉承渊一直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想听见她肯定的说。
对！没错！我就是为了保护你！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可是宋绾晴的沉默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眼中涌上一丝痛苦，强忍怒意道：“或者你该给我解释一下，那个杀手到底是你的谁！”
厉承渊的话让宋绾晴心里一惊，她没想到厉承渊居然对此有所察觉，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连乔董事长那么隐秘的事都没能瞒过他，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些什么？或许还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
宋绾晴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她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厉承渊见她摇头，以为她要袒护那个杀手，心中更是难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绾晴问。
他是谁？厉承渊把冲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这种话他怎么问的出口。
要不是厉婉玉在跳舞的时候告诉自己，他又怎么会知道宋绾晴的房间里居然有别的男人进去。
“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绾晴姐姐啊？”
“哥哥，据说绾晴姐姐的身材很好……”
“哥哥，绾晴姐姐太神秘了，我明明听见她在房间里和一个男人在说话，可是进去之后却只看见她一个人……”
根本不用厉承渊去问，以厉婉玉那样停不下来的性子，一会就巴拉巴拉把在门外听见的动静全说了出来。
当时厉承渊还叫她不要乱说，还说自己相信宋绾晴。
可是当他看见宋绾晴为了那个杀手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他坚定的心突然就动摇了，他想起那次宴会上与宋绾晴共舞的男人。
不输于自己的沉静气质，矫健灵活的身体，与宋绾晴配合默契的舞步，神态间极其亲密的亲昵。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双极稳的手，适合拿枪的手。
厉承渊无法想下去，也无法问下去。
万一宋绾晴说她也喜欢那个男人该怎么办？厉承渊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她，可是宋绾晴的确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
他重新启动车子，没有回答宋绾晴的话。
“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法跟你说。”宋绾晴见他沉默，讷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