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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中的少年

红云森林位于宏阳大陆的中部,尽管面积不大,但是由于其处于整片大陆海拔第二低的红云盆地,而且盆地内的地形十分崎岖,垂直落差十分大,所以险要的地形使得这里鲜有人迹。

“其实与其说这是一个盆地,还不如说何时一个山谷,一个狭长的山谷,长到可以地跨温带和寒带两个气候带。千百年来,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关于它的资料也相当有限。”星辰王国的首席地质学家西弗?勒瓦利亚如是说。

此刻的红云森林南部,一切事物都散发着初夏的气息。外围的低矮灌木与草地是平日里牧羊人的最爱,这里的牧草叶片又宽大又肥美,在温暖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一条蜿蜒的溪流穿过这片草地直达森林深处。没有人知道这条溪流通向何方,有人说这条溪流与森林背部的德兰河是相通的,也有人说是不相通的,因为有人尝试过扔漂流物到水里,但是这漂流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看起来这条小溪是没有尽头的,但是谁知道呢?这条溪流的周围星星点点的分布着各种乔木,随着溪流的深入,离红云森林中心越近的地方,树木就越高大。到溪流完全进入红云森林的范围时,原本溪流四周的低矮灌木丛已被高大的杉树与松树替代。

在几道山泉汇聚的地方,一名高大的少年****着上身正在一动不动地矗立在溪边。小麦色的皮肤与高大的身材显露出他强健的体魄。阳光透过浓密的杉树叶投到他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上,星星点点的亮光煞是好看。偶尔有几丝微风拂过,树叶随着微风的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一切都是平静祥和的样子,一个美妙的午后。

少年一直静立在水边,连他身上的皮短裤都不曾晃动半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随着一道细小的黑影在水中掠过,他的身形终于动了。只见他毫无征兆地向溪水中扑去,犹如一直体形没那么大的棕熊。当这只小型的“棕熊”快碰到水面时,突然手掌往水里一插一抖,一道闪亮的银白色光芒便从水中飞向岸边。紧接着少年的身形再次闪动,轻轻一跃便已稳稳地落到了岸上。瞬间的喧嚣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少年定住身形后,站起身来走到那道光芒身边,弯下身子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原来是一条鲫鱼。接着他走到一棵高大的松树旁,将鲫鱼穿在倚在树边的一根细长的树枝上。从树枝上穿着的十多条鱼看,他今天的收获相当不错。几只松鼠从树上蹿下来,在他的脚边蹦蹦跳跳。他蹲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这几只可爱的生灵。

这一派祥和的景象并未持续多久。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只松鼠也向少年蹿来,但是它并没有停下,而是匆匆而过。在那只松鼠后面,越来越多的小动物如麻雀、野兔等都从森林深处向外奔来,一副慌张的样子。这时,那几只正被少年抚摸的松鼠仿佛知道了什么,也加入到了窜逃部队中。少年这时站起身来,眯着眼睛向森林深处方向望去。待到一只幼鹿也从森林深处奔袭而出之时,少年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在略微思索了一番后,他一把抄起挂在树上的猎刀,向森林深处奔去。

一路上,许许多多的动物在向少年前行的反方向逃窜。“是什么猛兽在战斗?”少年心中响起了这个问题。随着他逐渐深入红云森林的脚步,四周的景象也在逐渐改变。高大的杉树代替了松鼠的位置,不过此时本应是青葱苍劲地挺立在附近的杉树此刻却遍体鳞伤,多处树皮都被划烂,甚至有几棵较为年轻的树苗此刻已倒在地上。红云森林的安宁,此刻已被打破。少年皱着眉看着四周这狼藉的景象,然后走到一处印着杂乱的脚印的软泥上,蹲下身来,用手捻起一小撮泥土,手指摩挲几下,将泥土送到鼻子边闻了闻。初时他的表情比较困惑,但不就后眼神渐渐明亮起来。在闭上眼思索了一番后,他倏然站起身来,继续想森林深处奔去。

许久,少年身边的植被被破坏的程度越来越深,他明白这应该离一切的根源相当近了。在前方不算太过浓密的灌木丛的遮掩下,阵阵撞击声从其中传出。少年闻声赶到。只见前方是一名黑发少女与一头巨大的棕毛野猪。那少女手上拿着一把银色短弓,背上背着一个皮制箭筒,身法轻盈灵巧,脚步虽然急促但不凌乱。在面对野猪对她不断的冲锋攻击之下,她一刻不停地进行躲闪,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进行反击。当然,野猪的攻击看起来势大力沉,但是这也造成了灵活性的丧失,少女很轻松地化解着它每一次的攻势。少年仔细一看,还看到野猪厚实的背上插着几支箭,虽然这几支箭在面对野猪厚实的背部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作用。这时,野猪的蹄子又一次开始摩擦地面,酝酿着下一次进攻。少年这时身形一动跑向战斗中心,边跑边喊道:“射它的眼睛!它的攻击方式很单一的,闪躲后它会暴露很多破绽,那时就可以利用它的冲势攻击它的要害。”

少女在苦战许久后突然听到人声,惊讶之下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这个举动明显是错误的。

“小心!”少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少女这时才反应过来战斗中不能分神,于是头也不回地向左边一个侧翻。但也就是这片刻的分神便使得她的闪避慢了几分,战斗中慢几分可是很危险的。果不其然,少女虽然侧翻以躲开野猪的攻击,但是小腿还是被野猪擦了一下。随着小腿处一阵巨力传来,少女一声闷哼,整个人便倒飞出去。但是就在她就要落地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化解了冲劲。一双大手已把她轻轻放到地上,紧接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澄澈的黑瞳,澄澈到没有一丝杂质。她略微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走向那仍在喘着粗气的巨兽,紧接着他宽厚的背便挡在了她与巨兽之间,只抛下一句话:“找个地方躲一躲,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少年以稳健的脚步走向野猪,右手一翻抽出猎刀,透着肃杀之气的猎刀开始显露锋芒。瞬间,那猎刀锋锐的刀剑已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指向少年面前那漆黑的巨兽。少年沉着地盯着它那小小的眼睛,右手紧紧地握着猎刀,双腿稳稳地立着。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野猪没有急着发动进攻,而是用它那细小的眼睛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年,内心在衡量他的实力。少年也没有移动丝毫,就一直保持着这姿势。又过了许久,野猪毕竟是野兽,耐心总是不及人类,于是它的蹄子开始在地上摩擦,做出进攻的姿势。少年依然不动,静静的等待野猪接下来的攻势。终于,在见到少年依然不进行攻击后,野猪下定决心发动了第一次攻势,迈开四条腿向少年冲锋而来。少年的身形在野猪进攻的时候开始移动,猎刀横置胸前,也开始向野猪冲锋而去。霎那间,两道黑影即将相交。就在野猪将要撞上少年的时候,他突然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向野猪身下一滑,便是从野猪胯下滑出。出来时,他手中的猎刀已然沾满鲜血:他在滑过野猪胯下时用锋利的猎刀在野猪柔软的肚皮上狠狠地划了一道。野猪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从少年身后响起。

少年的身形只是一弹便是站起身来,然后再次向野猪冲去。这次野猪因为疼痛开始恐惧,而且又被少年的突然袭击,应对攻势的脚步仓促了许多,可以说是被少年打了个措手不及。少年这次在野猪面前一个侧闪闪到了野猪的左侧,紧接着右手只是简单的伸直,锋利的猎刀再一次在野猪身上划过。这一次估计野猪会有一种很郁闷的感觉:它只是简单的冲锋,但是正是这无脑冲锋害了它。也许以后它会改掉这个习惯,但是一只野兽的智商可能做不到这一步,更何况今天它能不能活着离开还是个未知数。

在踢到铁板后,野猪开始衡量取胜的可能性,后蹄子依然在垛地,但是并没有轻举妄动,摇晃着脑袋,嘴里吐着粗气。少年见状,乘胜追击,脚下发力,一息的时间便已冲到野猪面前。野猪急忙甩头以撞开少年。但之间他两膝一弯,整个人跳起来,然后落在野猪的背上。野猪感到背上徒增一个重物,随即剧烈地晃动身体,要使少年摔下去。不过少年明显是很了解野猪的习性,并且双手力量相当不错,抓住野猪背上的鬃毛,愣是没掉下来。接着少年只是用猎刀在野猪背上划拉几下,它的背部已是鲜血淋漓。

在野猪的惨叫声中,少年悠然地跃下野猪的背部。寒光闪闪的猎刀在少年身前划过一个半圆,刀尖直指正在颤抖的野猪。“你不可能赢我,你走吧,我不拦你。”少年神情平淡的说道。

野猪仿佛能听懂人言,“哼哧”两声,缓缓地向后退去,在见到少年没有其余动作后,方才转身奔去。

少年看野猪已走远,便收起猎刀,转过身来,向靠在杉树后的少女走去。少女看到危险已过去,一放松,身子便软了下去,整个人跪坐在树下,开始揉那被野猪撞伤的小腿。片刻,她抬起头,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少年。少年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少女的伤,说:“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今晚用草药敷一晚,明天就会消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说罢抬起头透过浓密的树叶看看天,又说道:“今天是不可能在白天时候出森林的了,夜晚在森林里逗留是比较危险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我的树屋里住一晚如何?”少女望望少年澄澈的双眼,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只是当她刚要起身时,腿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又直直地跪坐在地上。少年见状,俯身将少女扶起,然后在少女的轻声惊呼下,将少女抱起。

少年笑了笑,说:“我叫应翔天,你呢?”

少女望着应翔天那柔和的笑容,想了想,觉得他并无歹心,便淡淡的说道:“灵儿。”

应翔天脚下开始发力,向着一开始他奔来的地方跑去,边跑边说道:“名字很好听。”

这时应翔天在专心看路,努力在保持速度的情况下不令灵儿感到颠簸。而他怀中的少女此时正在打量着抱着她的人。两人一路无话。半个小时后,应翔天才打破沉默:“你怎么不说话了?很疼吗?”

灵儿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这时应翔天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少女,露出笑容,对灵儿说:“忍一忍就好。对了,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平时很少人进入森林的,即使这里是森林的边缘,平时也经常有野兽甚至是魔兽出没。刚刚你遇上的就是号角野猪,它的力量相当大,被正面撞中了估计会骨折。”

灵儿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蹙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刚才被应翔天轻易解决的号角野猪是一只三阶魔兽,要打倒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片刻后,她的朱唇微张,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种药草,叫做‘蛇信草’。”

应翔天脑袋歪了一下,想了想,答道:“这玩意找起来不难,就是拿到它有一定的难度。”

灵儿闻言,扬了扬眉毛,说:“哦?你有办法找到它?我在这里找了一个多小时,连一丝线索都没有。你说找起来不难,倒是说说看如何找。”

应翔天抿着嘴唇笑了笑,然后抬起头,说:“你好像很心急嘛。不过我们要先去树屋,把你的伤处理好,然后再告诉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能在日落前一个小时左右到达那里。”

灵儿见应翔天在卖关子,便不在追问,闭上美目养神。也许是方才的战斗过于紧张的缘故,此时的灵儿因为危险的过去而神经极大地放松,再加上在应翔天的怀里躺着,平稳而又温暖的感觉使得她不知不觉中便沉沉地睡去。说来也奇怪,在外之人,面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能如此之快地放下戒备,实在是匪夷所思,毕竟人心叵测,人们总是对陌生的人有一种警惕。想必灵儿能如此之快对应翔天建立信任,一方面在于她本身的性格比较开朗,另一方面也许就是应翔天那阳光温暖的笑容使灵儿心安。

就这样,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应翔天也得以专心赶路。也因为灵儿睡着的缘故,应翔天更加注意脚下事物,为了灵儿能受到最少的颠簸。

当灵儿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是盖着一张微薄的毛皮,睡在一张木床上,木床处于一间较为宽阔的木质屋子里。她坐起身来,细细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屋内家具不多,不过是木床边上的一个木柜子,柜子旁的一张木几和几把算不上精细的凳子。值得一提的是,这屋子采光很好,现在正是夕阳西下将要没入地平线时分,屋子除了床背一面没有窗外,其余三面都有窗,淡红色的阳光从窗外投进来,在屋内照出一道道红影。为什么是一道道红影?那是因为这些窗户都是配有窗帘的,那窗帘也是由木头制成的,但是这上面的木片削得很薄,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刻有雕花的,十分精巧的样子。正对着床的那扇窗左手边就是门,那门尽管做功粗糙,但看起来还算坚固。

灵儿坐起来,试着下床走动了几下,剧痛依然使得她无法正常行走。晃晃悠悠地挪到门边,眼前的光景使她眼前一亮:门外并不是地面,看起来整个木屋都是悬在空中的,大概有10米左右的样子。放眼望去,面前是一片杉树林,不远处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杉树林下是覆盖这厚厚的树叶的土地,四下还有些许鲜花,但是没有多少动物在周围。灵儿坐了下来,双脚悬在空中,任由微风拂起自己那微长的秀发,就这样呆呆地坐着,脑中一点思绪都不存在。许久,下面传来的一些声响将她惊醒,这时她才发现身边的半米处是一条长长的绳梯,这时的绳梯在左右晃动着,毫无疑问是应翔天在爬上来。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应翔天的脑袋伸了上来。他一见灵儿,便是露出笑容,说:“感觉这里还行吧?当初我建这间屋子可用了不少时间呢。”

灵儿也投以一笑,那笑容甜甜的,将应翔天接下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上。那一瞬间,应翔天就呆呆地望着灵儿的朱唇,头脑是一片空白。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直到灵儿收敛了笑容,拍了拍应翔天的头,这时应翔天才回过神来。

“哦,先回到房间里面吧,这里是我刚刚采的草药,对消肿止痛很有好处。”应翔天说罢,双手在灵儿肋下一抬,便是将她抬进屋内。将灵儿放在木床上后,应翔天将背上绑着的小布囊解下来,只见里面是一株株各色的药草,有黄有绿有蓝有红。然后他将其中蓝色的药草拿出来,又在木几上拿来一壶水,递到灵儿面前,说道:“你先把这株药草就着水送下去,这个能止痛。”灵儿接过来,将药草缓缓送入口中,顿时一阵辛辣的感觉充斥整个口腔,但是同时小腿的疼痛感大大消减,在喝过几口水后,口中的辛辣感已消除殆尽。这时应翔天将红色和绿色的药草放入一个石皿中,仔细捣碎后将其敷在灵儿受伤的腿上,然后用薄布略微包扎。紧接着,他将剩下的那株黄色药草放到床头,对灵儿说:“这株在睡前服下,也是止痛效果,不过能持续整个晚上。好了,你现在试试看能不能走几步。如果可以的话就下去吧,先吃晚饭。”说罢走到绳梯边,回头看着灵儿晃晃悠悠地走到面前。

说来也神奇,在几株草药的作用下,疼痛立马就消退了许多,这时灵儿已是可以缓缓行走。看着灵儿依然勉强,应翔天再次笑了笑,说:“看来你的伤比我想象中的严重,这样也不能正常走路,看来今晚要加强药效才可以。”刚说完,又是话锋一转,接着道:“伏在我的背上,我背你下去。”灵儿闻言,也没有客气,很坦然地伏在了应翔天的背上。应翔天背着灵儿,向前大步一跃,跳到了一棵杉树树枝上,待到还未定住身形,又再一次轻点树枝,跃到了另一棵杉树的树枝上,同时这一根树枝的高度比前一根低。就这样,应翔天在几次起落中将灵儿背下了树屋。在他背上抚着的灵儿在暗暗佩服他的身手,脑中开始评估他的具体实力。

来到树屋下面,换了个视角,又是另一番天地。灵儿再一次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新鲜事物,而应翔天则走向他们落点旁的篝火。灵儿这时才发现这间树屋是背靠一面陡崖的,床背那一面就是陡崖。木屋架在三棵又粗又壮的杉树上,稳稳当当的样子。篝火四周都没有蛇虫之类的事物,应该是应翔天在四周撒了驱虫的药物。

“在天完全黑之前都可以生火,所以今晚的晚饭可以以烤鱼解决,希望你喜欢。”应翔天边鼓捣着手中的鲜鱼边说。灵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径直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应翔天的烤鱼技术不错,这一点是灵儿的真实感受。

待到两人解决了晚饭,应翔天说:“现在来说说你今天想要找的那种草药吧。蛇信草这种东西,找起来很简单,但是要弄到手,很难。”

“为什么这样说呢?”灵儿歪着脑袋问。

应翔天摇摇头,说:“那是因为蛇信草周围必定有众多毒蛇聚集,质量好的甚至周围会有蛇类魔兽聚集,所以找起来很简单,哪里蛇类多去哪里就好了。当然,既然蛇类多,那么想要弄到手就很难了,你近身都难啊。”

灵儿听到这,说:“既然找起来简单,那么可以明天去试试看,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应翔天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你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找这种东西?一个人不怕吗?”

灵儿苦笑道:“我也想要多点人跟我一起来,但是我的佣兵团就我一个人……”

“佣兵团是什么?”应翔天问。

灵儿扬了扬眉毛,说:“你不知道什么是佣兵团?”

应翔天摇摇头,说:“我从没出过红云森林和村子。”

灵儿扶额,答道:“好吧,看起来你真是不涉世事……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佣兵团就是佣兵组成的团队,佣兵是一种在佣兵工会接受委托任务然后完成委托赚钱的职业。懂了吗?”

应翔天面对灵儿的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话愣了愣,然后摇摇头。

灵儿再次扶额,道:“额……简单来说,就是我接了任务,任务要我来这里弄蛇信草回去。”

这一次应翔天倒是笑了,说:“我懂了。总之你就是要我帮你弄到蛇信草,是这样吗?”

灵儿叹了一口气,说:“你明白就好。”这一刻,她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奈。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两眼又重现绽放出光芒。紧接着她盯着应翔天,径直问道:“你,加入我的佣兵团,怎么样?”

应翔天愣了愣,然后低下头露出笑容,没有说话。

“这算默认吗?”灵儿挑了挑修长的细眉。

应翔天有点发愣,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大概要跟爷爷说一声。他允许才能离开村子。”

“那就当你答应了!”灵儿精致的嘴角挑了起来。

应翔天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说:“我个人同意了,只是不知道我的爷爷同不同意……”

“你同意就够了,说服一个老头子不会难到哪里去。”灵儿歪着脑袋说道。

应翔天面对眼前这个强势的女孩也是毫无办法,只是露出笑容,说:“这个再说吧。今晚你就睡木屋,好好养伤,明天我带你去找蛇信草。不过能不能弄到手就两说了。好了,就这样吧,我现在送你上木屋。”

说罢,应翔天用土将火堆扑灭后,将灵儿重新背上树屋,把她放到床上。紧接着他又跑出去了一会,不久后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绿色的草药。他对灵儿说:“你睡前记得把那株黄色的草药和这株草药服下,明天就会好的了。不过这株草药吞的时候可能会很苦,所以你最好两株一起服下,那株黄色的草药是甜的。”

灵儿点点头,接着问:“那你今晚睡哪里?”

应翔天笑了笑,说:“我就睡门外的树上,有事可以来喊我。好了,你今晚早点睡吧,森林里天黑了也不能点火,不过早点睡也有好处。”说罢便走出房门,不久房间便又重新恢复宁静。

灵儿在床上躺着,嘴里缓缓嚼着应翔天给她的药草,心中想:接下来怎么办?唉,还是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不久她便睡下,也许是因为这木屋给她一种安宁的感觉,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屋外是一片漆黑,但是天上是一大片繁星照耀,一轮弯月悬在空中,倚在另外一棵树上的少年看着屋内的黑影躺下后也靠在树枝上,逐渐睡着。一个宁静的夜晚,两人的邂逅,命运的齿轮已在这一刻紧紧地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