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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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童年

他叫陈成,小名叫大成,1989年出生于山东省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父母都是初中生,在那个年代,在村里也算是文化人了。陈成的父亲是一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母亲是一个头脑灵活、勤俭持家的人,爷爷奶奶都是经历过上世纪60年代的人,挨了不少罪,受了不少苦。小时候,村里很落后,家里有三亩薄田,父亲农闲时靠打山石赚钱。

家里虽然很清贫,但是母亲会经常给大成买苹果吃,大成也最喜欢跟着母亲去赶集,集上非常热闹,卖各种水果:苹果、桃子、葡萄、香蕉......那时候香蕉算是很稀罕的水果了,价格对一个农村家庭也很贵。每次,母亲问大成,“想不想吃香蕉啊”,大成总是拉着母亲的衣角,要走,拉着母亲去买苹果。虽然年纪小,但是他心里知道家里穷,也舍不得让母亲买那么贵的水果。

有一次,母亲去赶集,要买双布鞋,家里的布鞋已经穿破了,大成跟着母亲去了。到了集市上卖鞋的地方,发现很多人在那里买鞋,只见母亲仔细打量每双鞋,挑了一双,问老板:“这鞋多少钱?”,老板说:”10块钱一双!“,母亲答道:”8块钱吧,8块钱买一双!“,老板面无表情,摆了摆手。母亲只好作罢,继续往前走,来来回回,在每一个鞋摊上驻足,和卖鞋老板讨价,都没有买到合适的,此时的大成好不耐烦,他开始抱怨母亲怎么还没买好呢,他还想让母亲给他买苹果吃呢。母亲对他笑了笑,说:”不着急,再逛逛,等会儿给你买苹果吃去“。

大成只好跟着母亲继续逛,后来母亲发现地上零零星星摆了一堆断码的鞋,旁边摆了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清仓,5元一双!“,母亲赶紧过去仔细挑选起来,最后总算买了一双鞋。这时候的大成心里憋了一滴泪水,母亲给大成买的鞋都是20块钱左右的,而给自己买的确是5块钱的断码鞋。大成虽小,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暗暗下决心,长大了,给母亲买很多高档店里的鞋,不过,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偶尔是懂事的小大人,很多时候也是很顽皮的,就会忘记要听妈妈的话。

和很多小朋友一样,大成最喜欢看动画片,比如《狮子王》、《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海尔兄弟》等等。那时候大成对学习完全没有概念,上了一年幼儿园,啥也没学会,老师讲啥,脑子里一篇空白,升一年级考试不及格,继续上幼儿园。到了第二年,稀里糊涂的上了一年级,可是还是一样的状态,每天下午都在心里默念着第一节课、第二节课、第三节课......他心里想着赶快回家去看动画片了,他常常在梦里都会梦到狮子王辛巴和小鹿在一起快乐地玩耍,做梦都会咯吱咯吱地笑出声来。

母亲非常关心大成的学习,每次吃完晚饭后,大成总是很快就会做完作业,因为作业很简单,就是抄写2页a,o,e,大成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照着葫芦画瓢,如是而已。而母亲总会帮助大成温习一下学习的a,o,e汉语拼音字母表,这时候大成就会嚷着要睡觉,母亲只好作罢,让他去睡了,但是大成总会睡一会儿就静静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悄悄地望着电视机,这时爸妈都在看电视啊,作为电视迷的他怎么会错过呢。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到了一年级升二年级的时候了,大脑空白的大成,考试结果怎样呢?可想而知,又留级了。大成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觉得很没有面子,拿着留级的通知书,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家,看到了家旁边的小河上有很多人在那里谈笑,大成很不好意思过去,因为叔叔婶婶们肯定会问他考试怎么样,啥时候上二年级啊。这时候大成默默地绕了一大圈,只为了不让叔叔婶婶们看到他。

大成灰头土脸地回到家了,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无精打采的,母亲问:”升级了吗?“,大成支支吾吾回答:”没有“。这时候母亲急了,因为大成本来就比别的孩子多上了一年幼儿园,如果再上一年一年级,就比别人晚了两年,那时的大成已经10岁了,又要上一年级。母亲非常气愤,打声训斥:”赶快给我去烧锅!“,大成一个人默默地拿着玉米秸秆往炉子里放,眼里滴着泪花。母亲则马上去找老师、校长,希望让这孩子能升级,可是,最后老师校长都没答应,狠心地老师非得让这10岁的孩子还上一年级啊。

自从那以后,这个小男孩算是真正知道怎么用功学习了,学会怎么去思考,这时候写汉语拼音字母表,写得是一板一眼,用心去记。就这样,对待学习,脑子再也不是空白了,这一次上一年级,换了新老师,老师对这个孩子很喜欢,在新老师眼里,这个孩子很聪明、学习很走心。大成慢慢找到了自信,原来经常被老师夸奖的感觉跟看动画片一样爽啊。从此,学习和看动画片成了大成的最爱,此后,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大成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

大成上小学期间,每当周末或者暑假,都会跟着爷爷去山上放羊,爷爷对这个唯一的孙子非常疼爱,每次都会给他带上苹果、罐头去山上放羊。爷爷跟大成一起逮蚂蚱,逮了很多,就回家油炸,这算是一道美味了。爷爷还会教大成朗诵打油诗,这是爷爷唯一会的诗歌,爷爷就上了两天夜校,在这之后的许多年,大CD会想起爷爷的打油诗:”大羊大,小羊小,大羊小羊满山跑,跑来跑去吃青草,吃了青草长得好!“爷爷除了养了一群羊,还种了很多蔬菜,种的最多的就是韭菜,大成也经常会跟着爷爷走街串巷去卖韭菜,有一次一个老太太买了一斤韭菜,一共5角钱,可是老太太没带钱啊,就指着大成,对爷爷说:“这是你小孙子子吧,让他跟我去拿钱,我家就在前边。”大成一听去拿钱,很高兴,立马说:“好啊,我去。”大成跟着老太太走啊走啊,眼看着离着爷爷越来越远,大CD走累了,还没有到老太太家,最后都走到了村子边上,周围都没有人家,除了一间屋子,那正是老太太的家。秋风萧瑟,梧桐树叶呼呼做响,大成感到一丝惊悚。老太太去屋子里取了钱,大成手握着5个钢镚,飞快地去找爷爷,生怕爷爷走远了。跑着跑着,遇到了三条大灰狗,大成很警觉,放慢了脚步,生怕惊动了大狗,眼神也不敢与大狗对视,静悄悄地走过去了。接着,又飞快地跑起来,去找爷爷了,终于在原来的地方看到了爷爷。原来爷爷一直都在那等着他,这时,大成心里总算踏实了。

童年的大成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一切都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