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这样的表现落在旁人眼里,就是苏瑾对苏雪也没有了办法,只能默认她嚣张,对苏雪的态度越发亲热,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苏雪周围就建起了一个以苏雪为中心的小姐妹团,虽然这个小姐妹团在一心学习为高考做准备的A班同学眼里是那样可笑。
之后苏雪母女和苏泽平就为她成人礼的事情,做了一系列的安排,他不敢将她的成人礼定在苏家住宅,就听从他小蜜柳依依的建议,定在了南子湖畔的香格外拉酒店。
除此之外,苏雪每天还要学习舞蹈和礼仪,千万不能在成人礼上失了礼,毕竟那是她第一次被介绍给H市的上层圈子,那一天对她非常重要,她能不能被这个圈子认可并接受,就看她那一天的表现。
她现在还不知道的事,因为她没有得到苏老爷子的认可,已经被H市很多人排除在外,会过来逢迎她的,只是H市的一些小富商还有和她一样的私生子女,地位和高梓卿那些人所能代表的完全不能比。
参加过苏瑾成人礼的她明白,她还需要一个舞伴。
在说到舞伴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学校那些长得英俊帅气的富二代,或官二代。
可惜这个学校大多都是豪富,官二代一般都集中在军城高中,她是找不到的,别说找不到官二代,就是学校这些富二代,不说她得罪高梓卿苏瑾她们,就是她那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身份,又有几个人愿意自跌身价当她舞伴?会被人笑死的好不好?
她无奈之下,突然想到一个人,在苏瑾生日宴会上和她跳过一支舞的宁致远。
宁致远英俊多金温柔体贴,简直就是传说当中的白马王子。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在那次宴会上,她成功的要到了对方的号码,这段时间一直在针对苏瑾,倒是没有和他联系,现在是时候联系了。
她打开通讯录,深吸了一口气,拨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如同春风般和煦又富有磁性的嗓音。
“是宁致远吗?你好,我是上次在苏家和你跳舞的那位舞伴,你还记得我吗?”她声音娇娇柔柔,如同黄莺出谷般动听。
“……”那头沉默了一下,“有事吗?”
“这个月底是我的成人礼,你有空来参加吗?就在香格外拉大酒店。”她紧张地握着电话,等待着那边的答复。
宁致远微微皱眉,一般来说,会举办成人礼的,都是H市比较讲究的人家,有头有脸,而这样的人家都会在自家主宅办,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在豪华酒店里办成人礼的,尤其是在宾客很多的情况下。
他沉吟了一下,心底估算了一下她的大致身份,因为那天是苏瑾的成人礼,对于苏瑾的朋友他还是很放心的,于是道:“说一下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会准时到。”
苏雪长吁了一口气,顿时露出轻松的笑容来,“我还缺少一个舞伴,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当我的舞伴?”
她的声音即使透过电话,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小心翼翼和忐忑,似乎很怕他拒绝的样子。
宁致远想到之前苏瑾的成人礼,本来说好是他当舞伴的,不知为何她会临时变卦,不仅没有和他跳第一支舞,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他,这让他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不佳,他本身就是个含蓄且温柔的人,只是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一直在等着苏瑾给他打电话,哪怕不是道歉,只是一个电话他也会原谅她,可是她没有,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联系过他,两人仿佛在冷战一般。
“喂?你还在吗?”苏雪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
宁致远也不知是出于赌气还是什么心理,就说:“好。”
苏雪一怔,马上雀跃地叫起来:“真的吗?太好了!我真是太高兴太幸福了!”
仿佛欢乐的随时都能飞起来。
宁致远心中不由一软,唇角也不由扬了扬,柔和道:“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你真是太好了!”苏雪欣喜快乐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他挂了电话,心中却怅然若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苏瑾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也说不清他对苏瑾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他们一起长大,他比她大四岁,从小就像哥哥一样爱护她,几乎是看着她长大。
家里人一直就说,“等这俩孩子长大就让他们结婚,致远,你愿不愿意娶你阿瑾妹妹呀?”
他那时已经十岁,早已懂得大人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害羞地看着苏瑾。
他们就问:“阿瑾,你长大愿不愿意嫁给致远哥哥当新娘子啊?”
年幼的苏瑾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点头,干脆地说:“愿意!”
“瞧瞧这孩子,回答的多肯定,她说愿意呢!”大人们又笑起来,“阿瑾,你为什么愿意嫁给致远哥哥呀?”
苏瑾露出没了门牙的笑,瞅着宁致远乐:“致远哥哥长的好看!”
长大后,他慢慢知道,苏家和宁家都是希望两家小辈结为连理的,且不说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和商业上的合作,早已经将两家的关系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对宁家来说,苏家不仅掌控了电子行业的渠道,拥有市场定价权,苏家也只有苏瑾这一个孙女,将来嫁人,这些可都是宁家的,即使以后生了第一个孩子姓苏,那也是宁家的血脉,宁家可一点不亏。
如果到时候宁家掌握了苏家的渠道,苏宁两家合并,那么就是垄断天朝的整个电器市场也不是不可能,这几年的一些国产电器随着网络市场的打开,已经被挤入边沿地带,基本上没有了竞争力。
于是宁致远从小就知道,这个小女孩长大后会是他的小妻子,他和她的感情也一直很好,说爱情,或许亲情更为准确点,至少他们双方,乃至双方家长都喜欢对方。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给苏瑾打了个电话。
苏瑾在看到宁致远电话的时候,心中一阵闷疼,就像是被钝刀子插了一刀一刀又一刀。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重来一次,很多事情已经放下了,可再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才知道,那些记忆只是被她尘封在了角落,一旦撕开,鲜血淋漓。
她在看到这名字的一刹那,有种想要把手机狠狠扔出去的冲动。
她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还未发生,但那些记忆如同刻在灵魂深处的梦靥,啃噬着她的心。
她就一直看着那手机响啊响,当她颤抖着手指想要按下接听键的时候,铃声已经停了下来,她像是打过一场恶仗似的,整个人都透支了,倒在了椅子上。
她拿起手机,找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正要拨过去,手机再度响起,她像是烫手一般,差点将手机扔了出去,看到上面的人名是:纪格非。
她突然感到一阵别样的安心,飞快地滑动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阿瑾!”纪格非的声音依然那样有活力,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力量注入了她的身体。
她迫不及待地对他说:“纪格非,我想见你,现在,马上!”
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纪格非发觉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喂了几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也不敢挂电话,立刻穿起鞋子,飞似的跑了出去。
纪家人看到他这样活力四射的样子,都无奈摇头:“你说二非每天哪里来的精力,这小子怎么每时每刻都这么跳脱,没有一刻停下来的时候。”
当纪格非跑到苏瑾家楼下,喊着苏瑾名字的时候,张妈看的恨不得拿起大笤帚将他狗腿打断,阿瑾正在学习呢,这毛躁小子喊什么喊!
苏瑾站在阳台上,看着纪格非挥舞的手臂和灿烂的笑脸,几乎没有停顿地就冲下了楼,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整个人都搂的很紧很紧。
纪格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也不说话,安静地任她抱着,也紧紧抱住了她。
过了好久之后,他的声音才在她的耳畔响起,“哎,阿瑾,你怎么了?”
苏瑾还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说:“想你了。”
这句话听的纪格非心花怒放,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就是一阵法式热吻。
苏瑾也十分主动,勾起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反击回去。
张妈在苏家落地窗那里看着,咬牙切齿,下次过来一定要把他狗腿打断。
防火防盗防二非!
一阵激吻之后,苏瑾总算恢复了些,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来的挺快呀!”
纪格非笑嘻嘻地说:“领导有令,不敢不来!”
她斜睨着他,“只是不敢?”
他捧起她的脸又啄了一下,诚实地说:“我也想你了。”
苏瑾满意地点头,“我就喜欢你的实诚!”
他见她似乎已经没事了,心里松口气,“还没说叫我来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苏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挥挥手:“现在没事了,你走吧!”
他那张阳光灿烂的俊脸顿时垮成了怨妇,控诉:“你过河拆桥!”
苏瑾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又狠狠吻了一下,潇洒挥手,“可以走了,我要上去做作业了。”
纪格非死皮赖脸地牵着她的手往苏家大宅里面走:“我教你!”
宁致远坐在窗前,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为何,心中怅然若失。
他有股想去苏家看看苏瑾的冲动,只是理智和自身的含蓄克制住了他,让他将手机轻轻地放在了一边。
他想,或许是苏瑾不在,或者静音了,她现在正是学习的关键期不是吗?等她看到电话,一定会回过来的。
一直过了好几天之后,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每次有电话来,他都充满惊喜,可每次都十分失望。
“致远哥哥,看你一直在看手机,是在等谁的电话吗?”苏雪凑近宁致远,眨巴着天真纯情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才几天时间,她就从原本陌生的宁致远,发展成甜腻腻的致远哥哥,不得不说,苏雪这姑娘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很容易让陌生人对她放下心防。
宁致远收起手机,淡笑着说:“没有。你舞跳的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你成人礼那天我会准时到的。”
在知道苏雪是苏瑾异母妹妹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答应当她的舞伴,只是已经答应了她,而她又一直期盼央求地看着他,许是和苏瑾冷战的缘故,他没有推却。
苏雪看着宁致远,贝齿轻咬住红唇,水眸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好像是苏瑾喜欢的人吧,她一定会抢来。
后面的事情,宴会、司仪、会场布置、舞伴、首舞的练习,订做礼服等等,这些都要办。
苏雪从来没有开过生日party,很多事情不知道如何去办,苏泽平工作忙,也没有时间,一切都交给专业人士,她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同时找到一个拿得出手的舞伴,这个舞伴现在已经找到,还是H市少有的优质舞伴,相信到时候,全场所有人都会羡慕嫉妒她,有宁致远当舞伴,到时候还会有多少人会不认可她的身份?
成人礼如期而至,那一天,不仅有苏父为她特意订做的礼服,尤老师特意为她制作的成人礼视频,还有杰森送给她的神秘礼物。
杰森为自己不能参加她的成人礼而感到非常抱歉,为表示歉意,他特意送给了苏雪一件十分尊贵的礼物,当苏雪看到这件是礼物时,差点要高兴的晕了,“这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