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孙秀才正来了兴致,伸出手去又要倒酒,却被天赐一把给紧紧抓住。
天赐摇头叹道:“这酒你喝不了…”
孙秀才急道:“我能喝,放、放开!”说着,使劲挣扎想脱出手来,怎奈天赐力大无比,他又如何动弹得了?
这两人,一个急于在小月面前逞能,一个明知他不胜酒力,正在干瞪眼,看得小月是哈哈大笑,却说就在此时,店外忽地响起了重重地敲门声。
店里众人都不由得转头望去,只见那人又醉熏熏地走了进来,沉着脸对小月喝道:“笑什么?有啥好笑的!”
说着,那人又冷眼望向天赐那边,冷冷地道:“原来,是队长与顾问大人在抢酒喝啊!”
原来,这人正是梁峰,刚跟庆雨他们在镇上喝完酒回来,顺便来看望一下小妹,谁知这回偏偏又让他见到了天赐,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些原本坐着暗地里看好戏的官差们都悄悄起身溜走,他们不怕天赐,最怕的就是梁峰,这人平日里总阴阴沉沉的,再加上看样子今夜他又喝了不少,他们哪还敢坐着住?
“是梁干事来了呀,”天赐起身向梁峰拱手道:“误会,误会!”
“不必多礼!”梁峰稍稍缓了缓语气,他说:“这些日子你们是挺忙的,要不就多喝几碗吧?”
天赐笑道:“差不多了,也该回去睡觉了。”
说罢,放下几两碎银,便一把拉起孙秀才,再次向他拱手作别。
天赐他们前脚刚走,忽见那小月使劲一拍柜台的桌面,倒眼泪汪汪起来,瞪着那双美目道:“你这是冲着谁生气呢?我,我笑又怎么了?”
“没说你不能笑,”梁峰见状赶紧说道:“妹子,哥晚上可是喝多了…”
说实话,他见不了小月生气的样子,他只有这个妹妹,他又如何忍心呢?刚才无非就是故意做给天赐他们看的嘛。
“喝多了?”小月冷哼一声,又道:“你喝你的酒,你快活去,却到店里来摆什么脸孔?”
“还吓跑了店里的客人,是啊,你官做大了,要摆官架子了…”
梁峰不由一阵苦笑,他这小妹有所不知,他这是官越做越小了呀,所以才会越看天赐与孙秀才越不顺眼,小月又哪知道,他这干事,眼看就要成摆设了。
如今的天赐,在矿上的地位只怕已经不在他之下!
想着,梁峰看着小月轻叹道:“好妹子,哥错了,行不?”
“不行!”小月说着,忽又破涕为笑,她说:“下次可不许再这样!”
“好,”梁峰跟着笑道:“下次一定不再这样!”
一边笑他一边想,也许很快,就不会有下次了,因为就在刚才喝酒的时候,趁那军官酒醉吟唱,庆雨就私下里跟他说出了具体的策划,他很满意,觉得甚是可行。
话说那孙秀才自喝下那碗烈酒,一路上便开始跌跌撞撞,酒劲上来,原本就不怎么能喝的他,又怎抵挡得了?
两人回到屋里,孙秀才躺到床上胡言乱语了一阵,不久便起了鼾声。
转眼间三天过去,这一天午后,阳光明媚,富金山上的第一道矿洞已打入百余米深,出金量愈发高的喜人,天赐与孙秀才站在洞口看着矿工们进进出出,兴奋不已。
且说正当孙秀才将天赐拉到一边,讨论再去寻找金矿的时候,忽见梁峰带着一大群的官兵远远地登上山来,一脸的阴沉,见到天赐就喝道:“来啊,先将这厮捆了去见总办大人!”
天赐不由奇道:“梁干事,你这是做啥?”
那梁峰冷冷地看着天赐,冷冷地道:“你自己干的好事,装什么糊涂,有话就到总办那里说去!”
说完,环视了一下左右,只见那群官兵登时将天赐团团围住,拿着粗粗的麻绳更待捆绑,却见天赐大手一挥,一把推开那群官兵,冷冷地道:“不劳你们,我跟你们去便是!”
梁峰知道他们斗不过天赐,便冷笑道:“那也成,省得弟兄们麻烦。”
孙秀才见状忙道:“我,我也去!”
天赐看了他一眼,叹声道:“兄弟,现在你是这里的顾问,矿上的事情出不得差错,就安心在这里打理吧…”
孙秀才情知不妙,叫道:“他们这样待你,我。我又有何心思独自呆在这山上?”
梁峰见他急的,心里暗笑,想,这倒确实,只怕日后你想呆也呆不成了!
天赐笑着说道:“你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话,便跟着梁峰等人下得山去。
这一路上,天赐甚感莫名其妙,等进了刚毅总办的府衙,却见此刻的他正一脸紧绷地端坐在案桌前,手里在把玩着一个东西。
见到天赐,只听刚毅“啪”的一声将那东西重重地扔在桌上,指着天赐喝问:“你且好生交待,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天赐定睛望去,桌上的那东西可不正是黄金么?估计足足有一两,不由奇道:“总办大人,这黄金又不是我的,你叫我如何交待?”
“你这人还算老实,”梁峰在一旁冷笑道:“这黄金当然不是你的,它是矿上的,是官府的!”
天赐冷冷地扫了眼梁峰,也冷笑着说:“既然不是我的,那关我屁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刚毅忽地一拍桌面,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峰,随后忽又叹道:“天赐啊,这下你可闯下大祸了,你知道这东西是从哪来的么?”
天赐疑惑地摇了摇头。
“就让梁干事告诉你吧…”刚毅说着,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说实话,他一直待天赐不薄,视他若心腹爱将,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的心里又如何能不难受?
“喳!”梁峰赶紧回应,转脸对天赐冷冷地道:“今日上午,我带着十来位官兵,到矿工们的各个住宿查房,说来也真不巧,偏偏就在你的枕头里找到了黄金…”
“黄金?枕头里?”天赐再次感觉到了莫名的奇怪,这下他终于明白,总办为何会如此生气,亦同时不由得心里一寒,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两个字,那就是:陷害。
“这不可能!”天赐不禁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