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蒋敬伟忽又望着刚毅说道:“大人何不向将军请示,发个海捕文书捉拿此贼?”
刚毅不由暗想这办法不错,黑龙江将军待他向来亲睐有加,请他发文捉拿内奸倒不难。
正要点头说好,却见天赐浅笑道:“此计虽可行,好像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吧?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若让外界都知道咱金矿里有内奸,岂非叫人笑话?将军又当作何想法?”
陈天赐急忙说出这话,其实是怕万一真的将他捉到,如果他全盘托出,自己与众兄弟不倒成反贼了么?到那时又怎能说得清?
刚毅沉思片刻,笑道:“兄弟说的甚是,区区一个陈庆雨跑就跑了,成不了气候,只要大石粒子山上的那群匪寇明日果真散去,便是大功一件,让将军高兴总比让他麻烦得好!”
接着又对蒋敬伟说道:“后天一早你带上数十位官兵去那里探个究竟,再回来向本官好好汇报,到时我将立马向将军替天赐兄弟请功!”
“好!”蒋敬伟赶紧答道:“若还有残匪下官定当全力诛杀,绝不手软!”
这也是他唯一可以带罪立功的机会了,他自然不敢轻易放弃。
天赐见刚毅说得这般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虽不想拿什么奖赏,却又想到,自己若有功,那总办大人岂非更是立了大功么?
到得后天,蒋敬伟果真一早就带上五十多位官兵全副武装地赶往大石粒子山,见那山上果然已经空空荡荡,他自然不知关东雄昨天就已遣散了其余的弟兄,只带着三十余人马已然坐在去往上海滩的火车上。
当下不禁暗暗妒忌陈天赐竟然有这等本事,又暗暗庆幸他替自己解了围,若不是他,自己只怕迟早得被总办问责。
心里虽复杂得喜忧参半,却又无奈向刚毅作了如实汇报,刚毅当即拍案叫好,欣喜之下果然修书一封上报黑龙江将军,说是自己已派出心腹之人陈天赐率队悉数剿灭大石粒子山上的所有贼寇,同时又将金矿目前良好的运行状况作了具体报告,令人快马呈送。
且说次日上午,特普钦将军正坐在办公室里赏玩玉石哩,见到刚毅送来的书信不由大喜过望。原来,那群大石粒子山上的土匪他又怎能不知?只是,他也早就探知那里的地形非常复杂,如果贸然派兵去剿,成功自然好,可若叫他们趁着那条大江逃跑,无功而返,说实在他也怕朝庭里有人非议。
如今刚毅竟然已除去那帮祸害,他自然高兴,赞赏之余,他忽觉这刚毅果然颇为能干、不负所望,不仅将金矿治理得井井有条、盛名远播,还替他除去了这块心病,便也上书一封给朝庭,请朝庭予以提拔重用。
中午回到大院,在大花园里见红玫瑰与她的“外甥女”秀儿正坐在鱼池旁边喂鱼边说话,便笑着对秀儿道:“好外甥女,你的亲哥这回可立下大功了!”
秀儿看他不像在开玩笑,不觉惊奇地问:“将军说的可是天赐哥么?却不知他立了什么功让您如此高兴?”
将军道:“据刚毅说那陈天赐率队已经将盘踞大石粒子山的土匪尽皆铲除,这下可好了,本官能不高兴么?”
听得这话秀儿不由暗喜,心想天赐哥这次能得到将军的夸奖,看来升官有望了,她感到很欣慰。
这时只听红玫瑰娇声道:“老爷,秀儿的哥哥也是你的外甥,可别亏待了自家人哟!”
“放心好啦,”特普钦看着靓丽的脸蛋笑道:“这天赐既是秀儿的哥哥,又是富远金矿总办的心腹,本将军就封个官让他做做!”
红玫瑰娇笑道:“老爷既然开了金口,却不知是多大的官呢?”
特普钦道:“我已向朝庭上书请示,刚毅当在半月内升任,到时就让天赐顶他的位置如何?”
“那可是个正七品的官哩!”红玫瑰说着显得越发的妩媚,“那就多谢老爷啦!”
特普钦见她这模样不由开始心神荡漾,他说:“亲爱的,这也是他努力的结果,客气什么,不过么,晚上可得好好陪我喝酒,本官今日高兴...”
正说着,忽听秀儿问道:“将军,不知能否让天赐哥来您的府衙当差呢?哪怕给个从七品的职位也好?”
秀儿已有几月未见天赐,欲见他又苦于无法出得远门,心想若是天赐哥能到将军府当差,那见面自然就方便多了。
她对陈天赐天天想念,当然想着天天能见到他。
“来这里?”特普钦将军突然奇怪地看了眼秀儿问:“且不说本府内已无空缺的官职,富远金矿的总办可是个肥缺啊,备受朝庭重视,有多少人正眼巴巴地盯着呢,难道你不想你哥当这个前途无量的官?”
秀儿被他说得不觉脸上一红,将军实在是为天赐哥好,可她的心思又怎能说得出口呢?
她的心思只有红玫瑰知道,却无法再帮她说话。侯门深似海,如若陈天赐真的来到将军府,万一两人的事情露馅,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就在这时,忽听不远处有人笑道:“你们都在谈什么呢?看秀儿妹脸红得像苹果似的,实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