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来我们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您看看自打知道您的事情以后,国公不但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加宠爱小姐了。”一面梳理着萧若芷的秀发,如诗一边笑着道。轻轻的摇了摇头,萧若芷面容悲伤的道:“如诗,母亲在未出嫁就常和我说,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不可恃宠而骄,国公越是疼我宠我,我更应该时时自省才是。我知道国公非常宠爱我,包容了我的一切,其中也包括了我不能传宗接代,他也包容了下来,可是几十年以后呢?怎么办?难道真要因为我,而断了国公的香火?”。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诗笑着道:“这有什么的?小姐肯定能为国公生儿子。”看了一眼身后的如诗,萧若芷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如诗的手道:“如诗,你和如画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其实我早就应该让国公把你也收了,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净忙着生意的事情了,把你忽略了,真是不应该。这样吧!今天我和国公说说,让他今天就把你收了。”
“小姐,婢子不离开小姐,这么多年了,婢子一直在小姐的身边,怎么舍得离开!”如诗诚惶诚恐的说道。
“傻丫头,只是让国公把你收了房,又不是让你离开。再说了一个女人一生的最好归宿,就是嫁个好人家”。见如诗又要说话,萧若芷轻轻的挥了挥手,接着道:“你服侍国公也有一年多了。别的不说,除了我以外,就说这拿以前的素娥和现在的如画来说,国公对她们那个不是疼宠尤佳。所以说你成为国公的侍妾以后,我相信国公会对你宠爱的。”
见萧若芷复杂的目光,如诗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小姐……婢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萧若芷苦笑着道:“你放心吧。你和如画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我现在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早点为国公生一个男嗣。也好弥补我对国公的亏欠”。
“不,婢子不能这样,即便我成了侍妾,也绝不在小姐前面生宝宝。那就太对不起小姐了。”如诗用力的摇了摇头,态度很是坚决。
见如诗这样的态度,萧若芷只好摇着头苦笑,没有在说什么!
李宽这几日在城里城外一通转悠,仔细地观察着灾民的情况,详细地记录下来。昨晚下了那样的暴雨,今天白天天气晴朗,下午时,李宽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茶摊那边,看见杨廉正在与苏小小下棋。苏小小看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话,李宽与杨廉打过招呼,在旁边坐着看。
作为曾经的名妓,苏小小琴棋书画各项技艺皆晓,下棋虽然也很不错,自然到不了杨廉的这种水平,李宽几眼看过去,便知道杨廉手下留了情,李宽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权当休息时间了。杨廉倒是一边下着,一边与李宽说起那赈灾防疫手册的事情。
苏小小听着二人的谈话,虽说有关李宽的传闻不断,多数与诗词有关的事情,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宽谈论政事,自己对政事不懂,却也能听得出来自己的义父好像对他的意见相当重视,而且给李宽的评价也很高,这一切都让苏小小十分惊讶。她对自己的义父还是相当了解的。老人一向以治学严谨,行事缜密而著称于世,最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故意逢迎或者贬低。
既然如此,义父还能这样评价李宽,只能说明李宽的确很有才华,不是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之辈。看着李宽的外貌,苏小小明显感觉到有着一股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气质,这让苏小小格外关注起了李宽。
李宽在那老头面前,偶尔倒也可以说点比较前卫的观念,哪怕稍稍有些离经叛道,没关系。这老头当过官,有见识,而且会想事,小节不拘。大家只是棋友,没有利益牵扯,如那老头所言,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许就是这副状况,人家也不至于会害自己。这么久的时间以来,杨廉在揣摩他,他何尝不在揣摩对方。
既然朋友可交,那就无所谓了。偶尔若说上两句超前一点的认知,其实这些认识眼下并非没有,只是说法不同而已。若真正敏感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去碰。
又聊了一会,李宽准备起身告辞,杨廉看天色不早了,怕苏小小路上不安全,便请李宽帮忙将苏小小护送回去,李宽一口就答应下来,苏小小推辞了几句,见李宽不肯,只能说了句烦劳。
一路上,李宽和苏小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脚下却是不紧不慢地向前走。话题很广也很随意,慢慢的苏小小发现,李宽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除了音律外。知道的很广,而且有很多独树一帜的见底,但多数都会浅尝辄止,并不与自己深谈,在有些方面甚至会闭口不谈。
不过苏小小毕竟是过青楼中的头牌,对于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对于那些李宽不愿多谈或者根本不谈的问题,苏小小知道这些问题,都被李宽刻意的回避掉了,这反倒激发起苏小小对李宽的更大兴趣。另一方面这一路上,李宽着实的不轻松,苏小小看似随意找的话题,很轻松很惬意,实则是异常刁钻,有时不得不开始装傻充愣,才能躲的过去。
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将苏小小送到了地方以后,相互道别后,李宽看着苏小小走进了去,这才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转身离去。
在门后偷偷观察着李宽的苏小小,看见李宽这番动作,抿着嘴轻笑起来。回想李宽一身的气质绝不能让人忽视,配上这身份,看起来是超然洒脱,不拘于物。若这气质是在一名四、五十的中年人身上,那便是成熟稳重,渊渟岳峙,语掷千金,不容置疑。苏小小自言自语道:“这人真是个怪才”
被苏小小称为怪才的李宽,这回正向自己的府邸走去,他可不知道府中还一位女才子,已经挖好了坑等待他自己向下跳呢。
李宽坐在书房里正在整理对赈灾手册的改进意见,自从回府用完晚膳后,李宽一直在书房忙活着,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这才起身向萧若芷的房间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合计地赈灾的事情,来到萧若芷的门口。一推这才发现紧闭的大门口被从里面锁住了,李宽叫了几声开门,屋内没有人答应,倒是玉霜和玉贞从旁边跑了出来,紧张兮兮地说萧若芷今日身子不方便,吩咐了请李宽去如画那里休息。李宽一听也未多想,和玉霜和玉贞说了句要精心照顾萧若芷,便转身离去了。
来到如画那里,同样是被拒之门外。连理由都是一样的今日身子不方便,请李宽到萧若芷哪里休息。李宽无奈只得回到了内书房,准备自己一人休息。忽听有敲门声,如诗端着茶点走了进来,飘飘一礼后说道:“夫人,吩咐婢子为国公,准备些宵夜,并让婢子转告国公,天色不早了,应该早些休息,不要过于劳累”。
李宽这时候的确有些饿了,用了些宵夜。发现如诗并没有离去,“如诗,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如早些休息。这些东西都放在这里。明日再来收拾好了”。
“夫人吩咐了,说是夫人和如画今日身体都不方便,让婢子服侍国公安寝”。如诗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地说着。半天如诗也没有李宽说话,她咬了咬唇,偷偷地看了一眼,看到自己今后将服侍一生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十分动情,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如诗有些不知所措了。退开两步,伸手拔下了脑后的玉钗,一头秀顿时倾泻下来,使她的秀颜陡然间更添了几分妩媚。
如诗轻轻巧巧地走到榻旁褪下了弓鞋。她爬到床上去将绣床左右钩上的罗帐放下,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李宽。李宽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掀开罗帐,只见床榻上的被褥早就被换成绣着碧水鸳鸯的新被褥了。
摇了摇头,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李宽已然明白了,这都是萧若芷精心安排好的。什么今日身子不方便,都是蒙人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今天和如诗圆房。“真是煞费苦心呀”,李宽自言自语道。对于萧若芷和如画如诗的攻守同盟,显然李宽始料未及,此时的他俨然有种被众议两院把持了国家主权的感觉。而且她们已经对联合执政问题达成了某种共识。自己更像是一个傀儡政权。
看了看满脸通红,有些慌张的如诗,李宽说道:“如诗,今天你就在这里,我去别的地方休息”。
原本满脸通红的如诗,听了李宽的话,突然脸上煞白地看着李宽。惊恐地说:“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