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众位大臣都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出了太极殿。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大臣,今天一天几乎都在太极殿中度过的。看着晚霞,李靖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自己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可是还没有一个自己看上的弟子,内心中多少有些凄凉。李靖真担心自己毕生所学后继无人。但李宽今日在太极殿中近乎完美有的表现,深深地吸引着李靖。李靖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李宽,也是自己第一次能够如此欣赏一个后辈。李宽不只让李靖印象深刻,更主要的是李宽让李靖的眼界开阔不少。
对李宽欣赏的不只李靖一人,还有一种重量级的人物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的欣赏不止在于今天李宽那段长篇大论,还有李宽对李世民赏赐的婉拒,并且还将李世民赏赐的西域宝马巧妙地让给了太子。长孙无忌对此相当满意。妹妹说的不错,李宽是在真心实意的帮助太子,巩固太子地位。长孙无忌想着应该如何帮助李宽尽早出来做事。边想着此事便向前走着。
“国舅,国舅,国舅慢走,等等奴婢,陛下有旨”长孙无忌听见有旨忙一转身,看见李世民身边最得宠的内侍首领王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对于这个王德,长孙无忌是不敢过于怠慢的,那是李世民身边的红人,忙笑脸迎了上去:“王公公,陛下还有事召见吗?”
“国舅,陛下口谕,让国舅现在就去立政殿,等候陛下”
立政殿那是自己妹妹的寝宫呀,不知道李世民让自己去那里等着什么意思,在袖中摸了一下,拉起来王德的手,顺手将一块美玉塞进了王德手里,“王公公,劳您辛苦了”。
“不敢当,不敢当,国舅爷,奴婢可不敢当”
“那里,王公公辛劳,大家是看见的”
“国舅爷,那还不是奴婢应当的吗,陛下说让国舅去皇后娘娘那里等候,说是要赐家宴”
“有劳王公公亲自同传,不知还有谁共赴家宴?”
“能为国舅效劳,那是奴婢的福分,没有听陛下说起过有谁,应当只有陛下、娘娘和国舅您”
“以后皇后娘娘和太子,就劳公公多费心,照料一二”
“国舅,你放心好了,奴婢时刻将娘娘和太子的事情,放在心间上。”
李宽此时正在自己的床榻上,十分惬意的享受着素娥的按摩服务服务。今天素娥格外卖力,楚王技惊四座的表现,早已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素娥在小太监徐涛这个大喇叭的广播中,知道的也是很详细,当说到李宽推辞了赏赐时,小太监徐涛这个财迷露出了十分惋惜的样子,而素娥却是十分高兴。当看见李宽疲惫的回到长庆殿时,素娥很是心疼,便主动为李宽做起按摩来接触疲乏。李宽看见素娥为自己操劳,也觉得很是贴心。
时间过得很快,距上次语出惊人的表现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李宽一切如常,除了固定的去给李渊、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请安外,就是去崇文馆学习,不过加了新的内容,就是和众皇子一道学习骑马,这可不是李宽的长项,第一天骑马回来,李宽就被累的快撒架了,大腿也被磨破了,一个劲的和素娥抱怨马鞍太硬了。谁知道这小妮子很会办事,不声不响地熬了半夜为李宽一条厚褥子。第二天早上,被李宽知道了此事后,李宽很是怜惜地看着双眼红红的素娥,于是半命令素娥去休息。
厚褥子搭在马鞍上轻飘飘、软乎乎的,李宽直担心把自己给晃悠下来。其他皇子看到李宽在马上的表现颇感欣慰,自己终于有一项超过并把李宽远远甩在后面的东西了。
一转眼又是三个月,炎炎的夏日已经快过去了,李宽经过夏天的艰苦训练,骑马的技术有了不少的提高,但要是和其他皇子比去来差距还是不小,因此常常被诸皇子用来嘲笑,李宽可不在乎这些。
这一日李世民传下旨意要秋狩,让众皇子随驾。素娥他们一听就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李宽很是理解他们的心情,终年在宫里也是气闷得很,一年也没有几次能出去的机会,素娥他们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傍晚,李宽将素娥和徐涛都叫了进来。表示这次不可能人人都去,还是会以一部分人去不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宽准备拿出一些钱了,为不能跟随出去的宫人买些礼物。但李宽又不知道宫女都需要些什么,所以叫素娥过来,让素娥把宫女需要的拉出货单来,然后与钱一起交给小太监徐涛,让他找人采买,三天后等宫门外等着李宽他们回来,然后以李宽的名义拉进宫。
素娥迎了一声,便去偏殿中写单子了,小太监徐涛这时被李宽叫到身前,小声私语着。
李世民此次秋狩,游猎尚在其次,最重要的目的,是考察诸皇子在骑射方面的能力,毕竟李世民是马上皇帝。
一场新雨之后,天清地绿,空气新鲜,天边挂起一道绚丽的彩虹,犹如一弯七彩的桥。一望无际的草地已经窜起半尺高的野草,对面缓缓而起仍是一片高山,山上是密密高高的树林,在阳光下闪耀着一片银光。
今日一早,李宽穿了一身浅银色的箭袖武服,束布巾,向左背着一张弓,李宽自知箭术太臭,为了避免出丑,还特意携带了一柄自己改进的弩。
白天陪着李世民狩猎,猎物是不少,但李宽打的却不多,将近午时,天空下了雨,众人虽未能尽兴,却也是能回到营地。雨后在小太监徐涛的蹿腾下,李宽就带着自己的宫人,跑到一处挨着水的地方,准备进行烧烤野炊。
在李宽的指点下,众内侍七手八脚地做了起来。一会功夫内侍就把李宽猎到的野羊处理干净,放到架子上烤制了,李宽这时已经完成指导任务,就悠然地躺在草地上,枕着素娥的腿。怎么看此时地李宽都是一副猪哥的嘴脸。
“楚王殿下,您倒是很会享受。”李宽正在怡然自得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李宽连忙爬了起来,循声望去却是李靖正闲庭信步地走来。李宽连忙上前见礼到:“不知先生驾到,宽未曾迎接,宽自知失礼,望先生见谅”。李靖笑道:“殿下不必客气,臣也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无意间见到殿下在此逍遥快活,故而想向殿下讨几杯酒吃。”李宽喜道:“先生若肯来,乃宽之荣幸,宽求之不得。”话音刚落,耳畔旁又响起李世民的声音“那朕也来呢,宽儿是否欢迎。”
二人急忙迎驾,李世民让二人平身后,对着李宽说:“宽儿,你还真会找地方,这里不错。”李宽说:“陛下,不是臣会找地方,臣只是喜欢这里的安宁,臣觉得这里自有一种山水田园的气息,故而臣来这里小憩。”
李世民听过没再说什么,直接找了块平坦的地方直接坐了下去。
“来给朕看看,你们都准备了什么吃食。”李世民问道,小太监徐涛跪下说道:“启禀陛下,楚王殿下只准备刚刚猎获的一些猎物,并无其他。”
“原来是这样呀”李世民回头看了一眼王德,李世民笑着说道:“让膳房将膳食送到这里来,让他们用点心,朕要和药师他们一起用膳。你再去看看,有什么好酒拿几坛子过来!”王德口称遵旨转身办差去了。
时间不长酒菜便端了上来,等到酒菜摆好。李宽见李世民面带忧色,便开口问道:“陛下有何心事?”李世民叹了口气“是呀,马上就到秋季了?”李宽没有明白,看了李靖一下,看到李靖也在叹气。李宽困惑不已。
李靖看到李宽没有明白,便开口解释道:“每年秋末开始到来年春季,突厥人都要四处袭扰,陛下正在为此烦恼。”
“那就打,陛下决不可软弱,草原各部向来崇拜强者,只有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才能老实下来”李宽此时有点激动,李世民看着李宽,苦笑一下说:“宽儿,你想得太容易了”李靖也说道:“殿下,现在国库空虚,无法支撑大军长期战事,更何况突厥人向来狡诈,常常避实击虚,朝廷大军根本无法确定其行从。”
李宽听到此也没有说话,一时间三人都陷入深思。
过了许久,李宽脑中有了点大概轮廓后,便首先开口说道:“臣有个想法,或许能有点用。”李世民和李靖一听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李宽微微想了一下措词开口道:“正如先生所言,突厥人这样的战法,如果事先不知道突厥大军行进方向,朝廷大军根本无法做出正确应对的。”李宽找个长树枝,在地上比划着“就算事先知道了,突厥人基本上都是骑兵,也很难将其歼灭或者重创。反观朝廷西从灵州、凉州等地算起一直到东边幽州,东西长几千里地。朝廷处处都要驻军,处处都要防御,这就让处于朝廷被动的同时,也就会让朝廷顾此失彼,疲于应对。这样的结果会让突厥人予取予求,进退自如,更加贪得无厌。”
李世民和李靖同意李宽对大唐和突厥人的分析,觉得李宽说的有道理。李世民问道:“那宽儿你就认为,没有解决的方法了吗?”李宽正色地说;“臣认为有,长期的臣没有想到,中短期或许能管用,中期的方法就是和汉武帝一样。但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朝廷现在没有准备好,无论军力、财力和物力都没有准备,所以说现阶段朝廷还是要隐忍不发。”
“那么你说的短期方法是什么?”李世民问道。
“臣有一个设想,说出来,陛下和李尚书看看是否可行,臣的设想是建立一个地下长城。”
“地下长城?”
“选基础好的村,在偏僻院落挖多条秘密地道,且院院相通、家家相连、突厥人来时便于躲避,这是初期。”
“挖些地道真的能管用吗”
“这只是单纯的防,如果要防御突厥人,光挖这样的地道作用是有限的,所以村庄要有一定的进攻性”
“村庄的进攻性”李世民和李靖越听越糊涂了。李宽看到二人还是没有明白,继续耐心地解释着:“所谓村庄的进攻性就是说,在各个村庄内到处设置陷阱、活动翻板,突厥人多时放过不打,要是有小股突厥人就将其消灭在村中”
李世民和李靖渐渐地听明白了,相对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