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有一种女人叫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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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可模仿的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

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会是个妓女。——玛格丽特·杜拉斯

玛格丽特·杜拉斯是法国当代最著名的女小说家、剧作家和电影艺术家。作为一个女人,你可以爱她,也可以恨她,而作为一个作家,她的艺术魅力则无可抵挡,是不朽的。 她的文字本身,就是一个迷。是关于记忆与遗忘,距离与背弃,苍凉与激情、以及在黑暗中阅读与爱恋的各种姿势。她告诉我们迷恋是一种吞食,而她在燃烧后化为灰烬。冷静也是有的。冷静在杜拉斯从容不迫的叙述中,她在文字之中华贵。她以文字唤醒我们内心潜藏的欲念和泪水。

1.杜拉斯和她的中国情人

1930年,杜拉斯16岁。一天,她乘车从家里回西贡的寄宿中学。过湄公河是,一个中国男人在渡轮上被她的青春美貌和异国风韵所倾倒,主动找杜拉斯搭话,并用自己的私家车把杜拉斯送到了学校。从此,他们俩就认识了,爱上了,发生了一系列至今已公开、半公开或未公开的事情。这个男人就是李云泰。李云泰是个中国富商的公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多情而富有,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杜拉斯经常与他在包厢里约会。但李云泰的父母并不赞成这桩婚事,他们认为外国的女人是靠不住的。为了斩断他们的情缘,他们在老家抚顺给李云泰找了一个姑娘,并急急忙忙地操办婚事。而杜拉斯也因为要回法国升学,被迫离开李云泰。于是,一对异国鸳鸯就这样被拆散了。临别那天,李云泰赶到码头去送行。他不敢走近,远远地躲在灯柱后目送杜拉斯离去。

初恋是最难忘的,对杜拉斯也不例外。虽然杜拉斯一生有过许多情人,但这段爱情在她的心目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她曾说:“他使我生命中的其他爱情黯然失色,包括那些公开的和夫妻之间的爱。在这种爱情中,甚至有种在肉体上也取之不尽的东西。”

长期以来,杜拉斯对这段爱情一直缄口不提。她把这个秘密保守了半个世纪之久。因为,她把这段爱情当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不允许别人分享。直到1980年,她才在《情人》中予以披露,但仍不承认那就是她自己的初恋。1971年,李云泰和妻子曾去巴黎,不敢见杜拉斯,但忍不住给杜拉斯打了一个电话。杜拉斯一接电话就听出李云泰的声音来了,她喜出望外。她后来在《情人》中写到了这个细节:“他给她打了电话。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他说:我只想听你的声音。她回答:是我。你好。他有点发慌,跟以前一样胆怯。他的声音也突然颤抖起来。听到这颤抖的声音,她也立即发现了那中国音调。他说他和过去一样,他仍然爱她,他不能停止爱她。他爱她,至死不渝。”

1991年,李云泰病逝。杜拉斯闻讯后,老泪纵横。“我根本没想到过他会死。”她停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整整一年,我又回到了在永隆的渡轮上横渡湄公河的日子。”“在这一年中,我沉浸在中国人和孩子(指书中女主人公)的爱情当中。”一年后,她又根据那段经历,写了一本新书《北方的中国情人》。

2.最后的忘年恋

1980年夏,杜拉斯66岁的时候,一个27岁的大学生走进了她的世界,与她共同编织了她一生中最神奇、最动人的爱情故事。这个大学生就是雅恩·安德烈亚·斯泰内。

雅恩是大学哲学系的年轻教师,对哲理思辨比对形象思维更感兴趣。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读到了杜拉斯的小说,从此被迷住了,不再看其他书,只读杜拉斯的作品。在他眼里,世界上只有一个作家,那就是杜拉斯,世界上只有一种书可读,那就是杜拉斯的小说。杜拉斯成了他的偶像,他的一切。1980年夏,杜拉斯来到他所在的城市举行电影《印度之歌》的讨论会。这部电影他已看了十多遍,到了耳熟能详的程度。会上,他提了几个问题,并想献花,被伙伴们拦住了,说女孩子才献花呢!讨论会结束后,杜拉斯提议去喝酒。许多人都跟着去了,雅恩当然也在此列。但腼腆的雅恩当时并没有引起杜拉斯的特别注意。当雅恩问杜拉斯能不能给她写信时,杜拉斯只随口说了句“可以。你寄到我巴黎的家里来吧!”雅恩真的给她写信了,她却置之不理。事实上,她已完全忘记了这个年轻人。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众多崇拜者中的一员。但雅恩锲而不舍,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回信,他仍一直不断地写。终于,他打动了杜拉斯的心。杜拉斯给他回信了。雅恩还不知足,迫不及待地问:“我能去你家吗?”

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雅恩提着一个小包,来到杜拉斯的住所。杜拉斯在阳台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这个年轻的追求者走近大门,四下张望,抬手敲门,推门入屋。为了庆祝他们的相遇,她要他去买酒。他很听话地出去了,但几分钟后又回来了: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是的,他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名,没有职业,没有过去。他是一张白纸。从此,杜拉斯将在这张白纸上画上最新最美的图,写上最动人的篇章。雅恩成了杜拉斯的情人、秘书、助手、读者、司机、护士,成了她的奴隶、佣人、出气筒。他整天替杜拉斯整理稿子、打字、购物、搞卫生、干杂事,还要开车陪杜拉斯兜风,替杜拉斯洗澡擦背,听杜拉斯说话,受她的气,挨她骂,让她罚,被她训。谁能受得了这份折磨?况且雅恩也是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他出逃了,有时彻夜不归,在车站或酒吧里过夜。但过不了几天,他又乖乖地回来了。他已经不能没有杜拉斯。杜拉斯欢迎他回来,就像欢迎迷途知返的孩子,亲热地把他搂在怀里。于是,生活又重新开始,悲剧和喜剧又开始重复。爱与恨、温柔与粗鲁、服从与反叛交织成一首真实动人、让人心颤的生命之歌。

1996年初,一个寒冷的夜晚,杜拉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推醒雅恩,对他说:“杜拉斯,完了。”她预感到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生命已走到尽头。她抚摸着雅恩的脑袋,爱怜地对他说:“我要死了。跟我一起走吧!没有我你怎么办?”

3月3日,星期天。上午8点,杜拉斯离开了人间,离开了她的情人。法国的电台电视台闻讯后当即中断了正常的节目,插播了这一新闻。第二天,各报都在一版的显要位置刊登了杜拉斯去世的消息和大幅照片。杜拉斯的作品在书店里也被抢购一空。大家都在谈杜拉斯,谈她的小说,谈她的电影,谈她的《情人》。突然,大家发现他的“情人”雅恩不见了。自从杜拉斯去世后,他便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大家到处找他,但谁也不见他的踪影。有人说他在以色列,躲在他妹妹家里;也有人说他在希腊,隐居在某个教堂,但谁也没见到他。

3.饮酒使孤独发出声响

玛格丽特·杜拉斯是一个少女时,曾经美丽动人,中年始却因酗酒而形容枯槁。是否像她在《洛尔·瓦·斯泰因的谜狂》中写的那样,“这个女人是自己毁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要毁了自己?”在《情人》里,杜拉斯说:“现在,我看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在十八岁,十五岁,就已经有了以后我中年时期因饮酒过度而有的那副面孔的先兆了。”“在酗酒之前我就有了这样一副酗酒的面孔。”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认为,这样说:绝望先于存在而存在。因为绝望才存在,才感知存在。一切从绝望开始。这是杜拉斯式的句子,她的感受方法与思考方法。要么她想得到的无限的多,要么她从未得到过。

为什么要酗酒?杜拉斯说:“饮酒使孤独发出声响,最后就让人除了酗酒之外别无所好。饮酒也不一定就是想死,不是。但没有想到自杀也就不可能去喝酒。靠酗酒活下去,那就是死亡近在咫尺地活着。狂饮之时,自戕也就防止了,因为有这样一个意念,人死了也就喝不成了”。“人们缺少了一个上帝。人们在青年时期,一旦发现那是一个虚空,又对之无办法,因为那本来就是子虚乌有。醉酒于是用来承受世界的虚空,行星的平衡,行星在空间不可移动的运行,对你来说,还有那痛苦挣扎所在地专有的那种默无声息的冷漠。”

杜拉斯因酗酒成疾病情严重被送入巴黎的美国医院治疗,陷入昏迷,清醒;再昏迷,再清醒。

4.要么空白要么出其不意

杜拉斯的文笔与独特风格使许多当代女作家为之着迷。她们拜倒在杜拉斯的脚下,把她的作品当作《圣经》,她们因为有一些令人心碎的感情经历与生活痛苦而自以为在杜拉斯的作品中找到了一种源于女性的姐妹般的共鸣,她们写作时把杜拉斯的作品放在工作的桌子上,她们刻意模仿杜拉斯式的优美、绝对而神秘的句子:“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这个形象,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能看到,这个形象,我却从来不曾说起。”“我的生命的历史并不存在。那是不存在的,没有的。并没有什么中心。也没有什么道路,线索。”

要么没有,要么就是奇特的。杜拉斯说:“没有爱情,留下来不走,是不可能的。即使其中有的只是词语,事情也永远是这样。最坏的那是不存在的。”忘年恋的爱情就是对于灵魂的欣赏。灵魂与灵魂超越时空与肉体在那儿对答和歌,死亡在爱意下屈服。

杜拉斯18岁离开出生地越南赴巴黎读书时,念的是法学、数学与政治学,但不久迷上了文学。其实还是在小姑娘时,她就对她的母亲说,她想写作,她要的就是这个。而她的母亲因贫困对此不屑一顾。1943年,杜拉斯29岁时发表处女作《无耻之徒》,步入文坛,遂成为职业作家。写小说也写电影剧本。著名的《长别离》、《广岛之恋》在搬上银幕后轰动影坛,在戛纳电影节上获奖。杜拉斯的作品是极适合拍成电影的,它们线索单纯背景清晰感情的渊源却极为深邃而对话又生动富有韵致。《长别离》、《广岛之恋》压抑深挚感人,它们是诗的银幕化。

听听这些小说与电影的名字就有一种诗意的美丽:《琴声如诉》、《蓝眼睛黑头发》、《她说毁灭》、《黄色太阳》、《恒河女人》、《印度之歌》、《死之舞蹈》、《夜船》、《痛苦》、《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有谁能按著作年表真正读懂杜拉斯作品的意蕴?欣赏是做得到的,对于不理解的,也可以欣赏。杜拉斯说“宁可让人不理解”。宁可难懂也要保持美。通俗是杜拉斯不齿也是做不到的。要么空白要么出其不意。杜拉斯是一位实验型的作家,追求表达的多样性与丰富性。视风格与独特为至高无上。或者遇到知音,或者让人咒骂。他们法国人都是如此。杜拉斯是法国之中的法国,先锋之中的先锋,高傲得像一座自由之神。她自编自导过一部叫做《卡车》的电影,2个小时甚至没有一个人物出现过。在中国放映时,电影院里只有几个人。在法国不知命运如何。

还是没有钱。写了这么多书,仍然经济拮据。有人说她小气,偏执乖戾,为了钱而重复同一题材的作品,穿得怪模怪样。与有钱的萨冈一起上电视,萨冈的华丽衣衫正衬出杜拉斯男装打扮的穷酸。不仅仅因为个子小,杜拉斯穿一件黑色制服有十五年之久吧!一件黑色坎肩,一条筒裙,卷领套衫,和一双冬季短筒靴,这就是M·D(杜拉斯名姓的缩写)制服。杜拉斯说“确实没有必要把美丽的衣装罩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在写作”。曾经那么美丽的杜拉斯只能把才华当作她的衣衫。她的美丽被贫困窘迫消灭了,被酗酒杀害了。为什么仍然那么穷?为什么没有富裕过?为什么一直要体现这种生之挣扎?冷静是有的。冷静在杜拉斯从容不迫的叙述中,她在文字之中华贵。

5.杜拉斯语录

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会是个妓女。

当我越写,我就越不存在。我不能走出来,我迷失在文里。

写作是走向死亡,身处死亡之中。

我生活的故事是不存在的。它是不存在的。它没有中心,没有路,没有线。有大片地方,大家都以为那里有个什么人,其实什么人也没有。

对付男人的方法是必须非常非常爱他们,否则他们会变得令人难以忍受。我爱男人,我只爱男人。我可以一次有50个男人。

爱情并不存在,男女之间有的只是激情,在爱情中寻找安逸是绝对不合适的,甚至是可怜的,但她又认为,如果活着没有爱,心中没有的位置,没有期待的位置,那是无法想象的。

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比男人聪明、生动、清新,从来也不想做男人。

不喜欢那种让所有的男人神魂颠倒的狐狸精式的女人,那种女人只有在制造悲剧时才可爱,在重罪法庭上她们才会令人敬仰。

夫妻之间最真实的东西是背叛;任何一对夫妻,哪怕是最美满的夫妻,都不可能在爱情中相互激励;在通奸中,女人因害怕和偷偷摸摸而兴奋,男人则从中看到一个更能激起情欲的目标。

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同一个男人做爱,那是因为她不喜欢做爱。但发生一次爱情故事比上床四十五次更加重要、更有意义。

同性恋像癌症一样是一种必死无疑的疾病。

我长得太矮了,太平庸了,大街上永远也没有人回头看我了!

喜欢只写过一部小说的作家。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有:《圣经》、米什莱、夏多布里昂、卢梭、帕斯卡尔、勒南的《耶稣传》、《克莱芙王妃》、拉辛、波德莱尔,觉得萨特和波伏瓦都不是作家。

作家是难以忍受的,他杀人、做坏事。写作是自杀性的,是可怕的,可人们仍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