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
望着敞开衣裳的刺客,他的胸前是平坦结实的肌肉,我恍然醒悟,眼前这位刺客根本不是女人,而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难怪他听到自己那些赞美的话,脸会不停地抽搐,也不愿意搭理自己;难怪他会比自己高出这许多,身体纤瘦却又如此地沉重。
我伸出手指,恨不能戳瞎这双来自21世纪E时代女性的慧眼,这个坑爹的美貌和身材,自己还以为他就是天生的‘太平’公主。我捡起地上的剪刀,放回绣盒子里面,坐在床边沮丧不已。
“小姐,都拿来了。”梦雪进了屋把准备好的药,酒,布都一一地摆在桌上,又说:“她那些衣服全烧了,小姐的腰带和手绢我都留了下来,想着洗干净还能用。”
“行,你做好了就成。”见梦雪要走到床前,我赶忙用身子挡住她的脚步。
梦雪见我挡住了她的视线,想探头看床上的刺客,却奈何不了她的身高比我矮,只好关心地问:“小姐,她怎么样了?”
“还是没醒,水烧开了吗?”我转移着梦雪的注意力。
“差不多了,小姐,奴婢去把水端来。”
看着梦雪又出去了,我不禁发愁,若是被她知道刺客是个男人,她会出现怎样激烈的反应。
刚才自己刻意挡住梦雪的视线,就是担心她看到刺客是男儿身,会坑害了她这朵刚刚盛开的小花。毕竟作为一个思想保守的古代人,若是看到男人的身体,到时候梦雪要么以身相许要么羞愧要死。她哪像我们现代的女性,即便自己没有嫁人,也早已在电视杂志游泳池等等地方看过了男人的裸**体。
我站在门口等着梦雪端水过来,然后把她拦下,接过她手中的水,轻声对她说:“梦雪,再去拿一件大点的里衣,越大越好,他这件已经没法穿了。”
等到梦雪把里衣也拿回来之时,我站在门口对她附耳:“梦雪,我们都误会了,他不是女刺客,而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子。”
“啊?”梦雪十分惊讶,不禁提高了音调。
我忙捂住她的嘴说:“嘘,小点声!你不用进去,只要站在门口,负责给我端水倒水便好。”
“小姐,我们都不能进去。”梦雪着急地拉着我的袖子说:“小姐尚未出阁,若是传出去,名誉全毁了。”
“我刚刚剪开了他伤口上的衣衫,已经看到他的上半身,闺誉早就毁了,我进与不进结果都一样。”我劝慰着梦雪。
“不行,小姐。”梦雪还是拉住我的袖子,她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梦雪,你听我说,救人一命甚造七级浮屠。我已经走到这一步,总不可能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救了他又撒手不管他吧。”我抽回被梦雪拉住的衣袖说。
“可是……”梦雪一脸的犹豫。
“没有可是,再拖下去他真的要死了。”我果断地说:“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说,我的闺誉在此之前就已经被表哥毁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想到自己一穿越过来就要接受被男人甩的这个奇耻大辱,这对于古代女子的闺誉来说,还不够严重吗,要不然谭香也不至于伤心得自寻了断。
我转身正要回屋,梦雪又把我拉住,她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
“放手,梦雪。”我拿开梦雪的手说:“见死不救对于我来说比失去闺誉更痛苦。”
说完,我果决地走进屋把梦雪留在门外。
所有救治的物品都放在随手可触的地方。
我拧干水盆里的毛巾轻轻地给刺客一遍又一遍擦洗伤口上的血迹,还有脸上手上各处沾到的污秽。当然,这擦洗的水也是换了一盆又一盆,幸好外面有梦雪接应换水。
等到把刺客擦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我先用白酒在伤口上消毒,然后倒上止血的药粉。当自己看到他惨不忍睹的伤口,真庆幸刺客此时昏睡过去,要不然这伤口碰到酒精那可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消完毒,上好药,我拿起长长的布条费劲地给刺客包扎伤口,又给他换上干净的里衣。
看到床上焕然一新的刺客,我不由吐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他盖好被子,总算大功告成了。
我捡起地上已经被自己剪烂的里衣交给门外站着的梦雪说:“烧了去。”
“是,小姐。”梦雪拿着刺客的里衣正要去厨房烧掉,我又把她轻声喊住:“梦雪,家里有没有人参?”
“有啊,小姐要它做什么?”梦雪好奇地问。
“去给我切一片过来,我要把它放在刺客的嘴里,他伤得这么厉害,要给他吊吊命。”以前听说人参能吊命,姑且试试吧。
等梦雪把参片拿来,我打着哈欠对她说:“你回去歇息吧,忙了一个晚上也够累的。”
“那小姐呢?”梦雪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就坐在凳子上靠一晚就行了。”我满不在乎地说。
“要不小姐去偏房睡,奴婢在房里守着他?”梦雪吞吞吐吐地说。
“梦雪,你别磨叽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别人说啊。”
“可是……”
“没有可是,梦雪,你赶紧回屋去,用不着为我担心,我都已经这样了,脸皮早就练得和铜墙铁壁一样厚,还差这最后的一步吗?”
说完,我也懒得再和梦雪在门口磨磨蹭蹭,直接把她推到门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