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大娘对梦雪的发难,我赶紧走出房门,到院中对赵大娘说:“大娘,是我,我昨晚被簪子划伤了手腕。”
“什么!小姐,你还在做傻事啊。”赵大娘误以为我割脉自杀,嗓门嚷得更大:“快让大娘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紧的。”
我忙把手缩回袖子,假装伤心地说:“大娘,你别看了。你看了,我心里更不好受。”
“是是是,小姐。不是我说你,你长得和大小姐当年一样是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将来定会找到个如意郎君。往后这好日子还长着呢,听大娘的话,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知道吗?大娘看着你长大,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大娘做饭也不知道要做给谁吃呢。”赵大娘说着说着,居然拿起围裙擦起眼泪。
“我知道大娘为我好,我听大娘的。”我安慰着赵大娘说:“大娘千万别把这事告诉老爸好吗,免得老爸担心。”
“老爸?”赵大娘一下子愣住了。
“就是爹爹嘛。”我解释道。
“好好好,大娘不告诉老爷,还是小姐懂事。”赵大娘用无比怜惜的眼神看着自己。
“大娘我回房了,手还是好疼。”我被大娘关爱的眼神瞅得内疚,假装蹙眉,低下头弱弱地说。
“去吧,小姐,等会大娘让梦雪熬好药送到屋里,顺便把午饭也一并送去,你就在房里好好歇息,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赵大娘切切叮嘱。
在赵大娘关切的目送中我回到屋。
此时,刺客又沉沉睡去,望着已经是平缓呼吸的刺客,我打心里佩服他坚强的意志力。伤势重,失血多,几经折腾,又高烧一晚,早上总算醒来,还有精力和心思质疑自己的动机,他应该是这个朝代高级杀手吧。
干坐在屋里无事可干,我开始翻箱倒柜,看看谭香藏了些什么好玩的玩意,不过是在箱子里翻到几本书籍,看了几页索然无味,搁下,又去摆弄着妆奁里的首饰,里面各种簪子,还有些胭脂水粉,研究了半天,又搁下。
我环顾着已经没有可供自己把玩的什物,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干脆托着腮研究起睡着的刺客。
想起昨日自己居然把刺客当成女人,我好笑地摇摇头。
看着刺客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白皙的肌肤,浓淡适宜的一字眉,挺直的鼻梁,深邃的大眼,还有他那微翘性感的唇,搭配在几近完美得很有立体感的脸型上,怎么看怎么像混血冰山美人儿,似有若无的一种风情自在其中。
拥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貌的人,自己会混淆他的性别也不能完全怪自己的眼力差,再说昨天遇到他时天色渐晚,加上那么紧迫的状况下谁会去在意他的性别差异,何况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又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静静地坐在闭目养神的刺客身旁,我一边乱想一边偷笑,见他浓密长卷的睫毛投影在下眼睑上,自己忍不住伸出手……
“你想做什么?”刺客忽然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眯起眼,眼神冷冽。
“我只是想拔下你的一根睫毛,量量它到底有多长。”刺客不是已经睡着了吗,这么惊醒容易短寿。他也真够敏捷,也难怪了,他的职业属性注定养成了他这种冷静理智多疑敏捷的性格。
我吃痛地对刺客说:“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好疼。”
刺客听到我牵强的理由依旧眼角抽搐,他冷冷地放开我的手,对我说:“以后别再这么无聊。”
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算不算无聊,我揉揉手腕,心里泛着嘀咕。坐回凳子上,瞪着眼睛看着床上的刺客,他无视我的怒视,继续闭眼养神。
就在自己无聊得要打瞌睡,又听得敲门声,得知是梦雪,我把门打开,她手中的托盘满满的盛着饭菜还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