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姝宛的话,我不由在心里冷哼,世人皆知,你和隋祉绪入了洞房成了夫妻,我和他还能去哪?是要我当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还是要隋祉绪当个抛妻弃家的不仁者,或是让名门显赫的隋家蒙羞受辱,这比之婚前的私奔更让世人唾弃,招他人指指点点。如万俟封所言,真要这样,依隋祉绪的性子,将来定要羞愧难当,自己和他这样在一起还能快乐长久吗。正因为如此,隋祉绪才会心灰意冷宁愿选择死来面对。
乔姝宛见我不说话,焦急地说:“谭香,你若心里有他,也不愿他就这么走了对不对?你是没有亲眼瞧见他如今骨瘦形销的样子。”
说到这里,乔姝宛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哽噎地说:“祉绪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听到乔姝宛如此说隋祉绪,我的眼前浮现出他气息奄奄的样子,心里一揪紧,我不禁叹了一口气对乔姝宛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我回到筑梦堂,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沉思少顷,我提笔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写到这里,我早已泪如泉下,停顿片刻,情绪稍有缓和,我擦了擦眼泪,又拿来一张宣纸写下:本非世上人,错皆由奴生,君若不珍重,魂自随君去。
我把泪水浸湿的两张宣纸折好放进信封里,收拾好情绪,唤来慕雪,让她把信送去大厅交给乔姝宛。
见慕雪拿着信离去,我心里默默地念到:祉绪,忘记我们曾经的美好,好好地在这世间活下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隋祉绪,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么?那场雨带来了寒意,是你犹如春风般温暖,驱走了我所有的寒冷,滋润心中那朵最美丽的花儿盛开。这朵花儿即使生长在狂风暴雨中,也能明媚绽放。
头微微有些痛,我躺上了床,在暗自哭泣中渐渐地睡下了。
再醒来,屋里有着昏黄的光芒。望着烛台上微弱的火焰在跳动,原来自己这一觉睡到天黑。除了添上烛火,床边也添了一个人,我瞥了一眼万俟封,难道他就这么一眨不眨地坐在这里看自己,看了几个时辰?
“香儿,你梦到什么?”万俟封指了指我的枕头,柔声说:“都已泪湿枕头了。”
“梦不都是醒来就忘记的么?”我冷冷地看着万俟封说:“天黑了,你是不是该出去了?”
“好,香儿,能看你一眼,我心足矣。”万俟封站了起来,他乖乖地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半响,他回头说:“香儿,是我不好,但也是因为在乎你。”
我转头,不语,听到万俟封关门的声音,知道他已出筑梦堂。
梦醒了就忘了,自己能不能把这些日子的过往,当作是一场梦,然后统统忘记呢?便可不用再承受这噬心的疼痛。
只是,自己做不到忘记,那只好让时间来为自己疗伤,我翻了个身,就让自己在梦里忘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