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脚刚踩在最为熟悉的土地上,就听到身后传来最为亲切的声音:“香儿,我的儿。”
一抬头,瞧见谭员外就站在门外,似是等了许久。也难怪,当他得知自己今日要回谭家村过年,如他这般爱女心切,又思女心切的父亲,一大早起来,一定会傻傻地站在这里等候着自己回家。
探员外看到自己的那一霎那,眯眯小眼睛里有些许湿润,他圆滚滚的脸瘦了不少,却也更显得苍老了,见状,我的心一阵难受,不由扁了扁嘴,轻声喊道:“老爸。”
“好好好,我的乖香儿,老爸在这里。”
“老爸,我好想你。”
我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哽噎。见谭员外朝自己张开双臂,我毫不犹豫地扑到他的怀里,寻求在这个世界上最为踏实的怀抱。这么冷的天,谭员外就这么站在外面一直等着自己。
“老爸也想你。”谭员外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说:“让老爸好好看看你,好好好,我的香儿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乖巧。哦,对了,这位是?”
谭员外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万俟封。我刚想把万俟封介绍给谭员外,岂料万俟封先一步对谭员外说:“谭老,晚辈乃万俟封。”
“原来是尚书大人,老夫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谭员外小眯眼微微瞪大,须臾,他做了‘请’的动作说:“大人,不妨进寒舍喝杯茶水?”
“不用了,老爸,万俟封还有事呢。”我兀自替万俟封拒绝谭员外的邀请,忙朝万俟封丢了个眼色。
万俟封瞧见自己的眼色,他朝谭员外淡淡地勾起唇角,客气地说:“多谢谭老的盛情,晚辈有事,还需先走一步。”
“好,尚书大人,老夫也就不挽留了,若有机会,大人一定要到寒舍一坐。”
“一定。”万俟封应道,而后他吩咐陈敬把他送的年货和孟家的年货一起提到谭家大厅。
谭员外见万俟封如此懂礼,不仅把他的女儿亲自送回家,还备了过年的礼物。他又忍不住拉着万俟封说了好些个客套话,若不是自己提醒他,万俟封该回去过年了,他还不知道要说到何时,那个万俟封竟然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临走前,谭员外还不忘对万俟封嘱咐:“大人,香儿在贵府还请多担待,老夫对大人的感激之情不甚言表。大人好走。”
万俟封点了点头坐上马车,最后他深深地瞟了自己一眼,这才让陈敬赶着车回去。谭员外一直目送着万俟封的马车驶到看不见的地方,方才带着自己进了屋。
刚一进屋,就见赵大娘眼泪盈眶地等着自己,看到自己来,她激动地说:“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去,怎么就在孟府里待了几月有余,真真把大娘一阵好想。”
“我也想大娘了,尤其想大娘做的饭菜,那可是孟府的厨子比不了的。”
“好,大娘今晚一定做小姐最爱吃的菜。”赵大娘忙点头应道,忽而她又沉下脸说:“小姐,当初是两个人走,现在就剩你一个人回来,梦雪那个丫头居然和孟少爷成婚了,真是气人,下次若被大娘看到,大娘一定要说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