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不由气恼,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自己今日亲眼所见一个被自己亲生父亲卖到青楼的姑娘。只是,遇到这样狠心的父亲又能如何?我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姑娘,既然是表演杂耍,不可能是个残疾,为何她的左手却始终抬不起来?
“姑娘,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我不禁关心地问道。
“回小姐,是那日爹爹趁民女昏睡之时,把民女抬到百花楼。等民女醒来一看是青楼,立刻往外逃跑。老鸨得知民女有些拳脚功夫,早已派了人在门口看守,他们见民女跑了出来便拦着民女。民女这只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估摸是折了。老鸨也不打算请郎中为民女接骨,她担心民女手接好后又要闹事,只把民女继续关在房中,直到今日民女见守门松懈,又逃了出来。刚才那一幕小姐也是看到了,还是大人和小姐救了民女。”
说到这里,落魄的姑娘泫然欲泣,充满感激地对我和万俟封说:“民女此生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大人和小姐的恩情。只是民女若是回家,不知哪天又要被爹爹卖到青楼,下次定没有这么好运能到大人和小姐这般好心肠的人了。”
但凡染上赌瘾的人到最后都要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这个落难姑娘的爹爹居然可以亲手把自己的女儿丢进火坑,若是再回去定是死路一条。
我看了一眼万俟封,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对万俟封说:“不如,让她去尚书府如何?”
“即是你留下的,自是你的贴身丫鬟。”万俟封倒是很爽快地对我说。
见万俟封同意,我又对姑娘说:“你可愿意和我们回尚书府?”
“那是再好不过,奴婢本就是大人和小姐赎的身,自然属于尚书府的奴婢。”姑娘再次跪在地上,‘咚咚’地朝着我磕了三个头说:“奴婢有幸能遇到小姐,两次三番地救奴婢,奴婢定当做牛做马服侍好小姐。”
“快起来吧,”我赶紧扶起脚边的可怜姑娘,见她额头上已有些红肿,我不禁摇了摇头,说:“不必如此,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而后,我又问道:“不知姑娘唤什么?”
可怜的姑娘沉默了须臾才道:“其实爹爹并非奴婢的亲爹,奴婢不过是他抱回来的孤女,他既不顾父女情分,把奴婢卖到青楼,奴婢也不想再叫回那个名字了。”
“既然这样,”我寻思少顷,对姑娘说:“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你我是在青楼相识,我之前的丫鬟名字中都带有个雪字,那就叫你青雪,对这个名字,你还喜欢吗?”
“青雪?太好听了,奴婢很喜欢。”青雪总算笑了。
我看着青雪一扫愁容展开了开心的笑容,就像此刻湛蓝的天空被多日雨雪洗得如此干净晴朗一般。我也不禁嘴角微扬,没想到自己去找小志,意外地收到一个俏丫鬟,慕雪这是不是你为我安排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