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这事也不急。”贺雨菲忽然神秘地笑着对我说:“昨日大哥来我府上,我偷听到他们说话,你们下个月要成婚是么?”
“确实如此。”
“太好了,我们岂不是要成为妯娌么?到时候我还得喊你一声嫂子呢。”
“你们是在说下月成婚之事吗?”吴韵见我们笑的开心问到。
“是啊。”贺雨菲说。
“天下说大也小,”孟宇卿说:“没想到我们都成了一家人。”
“一家人?”贺雨菲顺着孟宇卿的话说:“真好,我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兄长?”
“那是,雨菲也是我妹妹了。”孟宇卿被贺雨菲的爽直可爱逗笑了。
我们四个人就在画舫上说说笑笑,眼瞧着太阳往西走,我们才回到岸上。
因为我们四个人住的地方不同,也有各自的马车,所以我们四个上了马车就分道扬镳了。
我刚进城,就听到街上有哭喊的声音:“大人,你放了民女吧。”
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一个裹着头巾,尚有几分姿色的民妇被几个男人围住。
见到这种明显的调戏,我让陈敬把马车停了下来,若是没有人去阻止,这位民妇很有十之八九会被人欺负。
“大人,民女已有家室,万不能和大人回去。”民女苦苦对最前面那个身穿华服的人哀求。
“小娘子,你回去能有啥好的?若是和本大人回去,吃好喝好,还可以穿好的,日子岂不是过得更快活?”那个男人无赖地伸手捏了一把民妇的脸,说:“啧啧,你看看,多嫩的一张脸,要是****风吹日晒,岂不可惜了这张脸?”
“大人,你饶了民妇吧,民妇愿意和家里的官人吃苦受穷。”民妇捂着被那个男子摸过的脸颊害怕地说:“民女得赶着回去,家里还有孩子等着民妇做饭。”
“不识好歹,怎么?本国舅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不去也得去!”国舅爷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了。
那个自称国舅爷的男人对民妇说完狠话,又对随从发话:“把她给我捆了带回去。”
“是。”国舅爷的随从一左一右拦住了民妇的去路,准备把她强行拖走。
“慢着。”我被青雪扶下了马车,走到他们身后,喝住了他们这帮无耻之徒的强横行为。
“哟,这哪来的小娘子,真俊啊。”国舅爷转过身,眼里迸射出淫光。
我对走到自己面前的国舅爷冷声说道:“放了她。”
“放她没问题,”国舅爷示意手下的人放开民妇,又色色地对我说:“小娘子,你看,国舅爷我听你的话把她放回去了,可今晚谁来陪国舅爷度此春宵?”
我不搭理眼前让人觉得猥琐的国舅爷,只是对那位已经脱离控制的民妇说:“你赶紧回去,快。”
“多谢小姐。”民妇说完,吓得头也不敢回,快速跑远了。
“小娘子,你看她都跑了,不管怎么说,你今晚都得留下来陪爷。”
见那位民妇走得远远的,我这才对国舅爷说:“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即是国舅爷就该注意影响,若是被人看到了总是不好的。”
“光天化日?你看看这什么天色?路上还有几人?”国舅爷贼笑道。
我看向西边的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路边也没什么行人,就是孟宇卿他们的马车也早走远了,他们已经不可能察觉到后面的事了。
看着国舅爷身后的随从又向自己围了过来,我喝斥道:“天子脚下,难道国舅爷要强抢不成?”
“那又如何?”国舅爷头一抬,得意的说:“天子也是我家人,我在他头上抢人他也得给我三分面子。”
真是无耻之徒,我鄙夷地看了一眼国舅爷,转身要回马车。
“想走?没那么容易。”
国舅爷这话一出,他身边的一个随从伸手要来抓住自己。不料被青雪一掌拍掉,疼得捂着手腕呦呦直叫唤。
“没想到小娘子身边还有一个会把式的丫头,”国舅爷一看,说:“小娘子可别怪我国舅爷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国舅爷剩下的三个随从得到他允许的眼神,一起朝我和青雪扑了过来。
“等等,国舅爷,三对二,不一定会嬴。”陈敬见情况不对,走到前面护着我。
“那可未必,”只见,国舅爷话一说完,他的几个随从全从袖中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小姐,你别怕,小的会和青雪一起护着小姐的安全。”陈敬一边宽慰着我,一边死死盯着对手的举动。
“殷大人,这闹的是哪一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远地,宋言和随从骑着马从身边经过,见我们这阵势,跳下马对国舅爷说。
“宋大人,这里不干你事,你想要过好日子,就赶紧走人。”国舅爷猖狂的模样让人看了很想朝他脸上狠狠地挥出两拳。
“殷大人,宋某也不想管这事,只是这位小姐是宋某的朋友,还请殷大人放了她们,若是她们得罪了殷大人,改日宋某让她们登门道歉。”宋言依然慢条斯里地说着话。
“朋友?哪门子的朋友?宋大人,别给我说这些废话,休要插手我的事。”即便有宋大人求情,国舅爷气焰照样嚣张。
“殷大人可想清楚了,若是强抢民女,或是杀人见血,明日宋某定会在早朝时参上一本,到时殷大人可别让皇太后为难。”宋言一身正气,他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你敢!”国舅爷飞扬跋扈地指着宋言的鼻子,见宋言并未被他的怒视而吓得退缩,又掂量了宋言刚才说的话,片刻过后,他才很不情愿地放下手,恨恨地对宋言说:“宋大人,你给我记住了!”
宋言只笑不语,国舅爷在宋言的威胁下,这才带着随从走了。
“宋大人,好久不见,”看着国舅爷走了,我含笑地看着宋言,说:“今次又得你相助,你这个情,让我如何还清?”
“是啊,谭香好久不见,”宋言说:“刚才我对殷大人说我们是朋友,他不相信,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当然是了。”我肯定地回答。
“既然是朋友,朋友有难,难道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别说还清,这是我该做的事。只是,”宋言不解地问:“谭香,你怎么把殷大人惹上了?”
闻言,我把国舅爷当街调戏民妇的事告诉了宋言,而后说:“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家伙还想强抢民妇,幸好遇到了宋大人,解了我一时之危。”
“这个殷大人仗着是皇太后的弟弟,到处霸占良田,强抢民女,胡作非为惯了。”
“难怪了,”我点着头说:“今日碰到的是皇太后的弟弟,昨日遇到的是皇太后的父亲,他们也太目无尊法了吧。”
“那就是他们的事,我们能做的就是离他们远一点。”宋言说。
“宋大人的话说得对。”我问着宋言:“为何近些日子未曾见你?”
想着自己不管是元宵在青溪苑,还是在万俟封的府上自己一直都未曾碰到过他。
“这些时日为着皇上封禅仪式,我去了一趟麟山。”宋言回到。
“原来如此。”皇室祭祀天地一向都很隆重,作为礼部尚书,宋言必须要亲临麟山。看着宋言身后的随从拉着两匹马,我又问:“大人这是从哪里来?”
“刚去城外看望一位朋友。”宋言说:“天色暗了,我们也该回了。”
“好,宋大人,这次多谢你了。”我上了马车,和宋言道别:“改日一定请宋大人喝茶。”
“喝茶就不用了,请喝喜酒我倒是很乐意。”宋言笑着说完,驾着白马奔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