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能去!”青雪拦腰把打算跳下马车的我抱住,阻止无下去为那些可怜的村民求情。
“青雪,快放开我!”我生气地说。
“小姐,你冷静点好吗?若是大人用粮草来救济村民,打起仗了,谁来救济这五万士兵?难道小姐要用这几百村民的性命来换取这几万士兵的性命吗?”
青雪的话句句在理,行军打仗,粮草就是性命,若是两军交战,没有粮草根本不能围攻。
无能为力地坐回到马车内,片刻,马车缓缓行起,看着外面那一排排被水冲毁的房屋,那一亩亩被水淹没的田地,还有耳边传来的嘶声痛哭,自己的心仿似滴血一般心痛。
国要灭民,天必灭国。
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在京城时遇到的那群无家可归的流民,这个泰英宗真是昏庸无道之君。
倘若泰英宗贤明,管理河堤的官员自是不会敷衍了事。正是因他昏庸无道,便培养了这样一群佞臣贪官,只知拿着国库饷银挥霍,贪污百姓钱财,却不知为百姓和国家做事,任由重要的河堤工程因陋就简,敷衍塞责。一但雨水绵延,河坝经受不起洪水的冲刷必将决堤,而河堤两岸的子民便要遭受无情水灾的毁灭。
只有贤君当道,百姓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好在泰英宗已遭报应,但愿这个世道能早日出现个明君贤帝来掌管天下。
坐在车内,心里只想着这事,不知时辰也不知饥饿,青雪见我不吃不喝,有些急了,她说:“小姐,你就喝点吧,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要如此自责?”
“青雪,这么真实的悲痛,亲眼所见,却无力挽救,这种无力感压在心里好难受。”
“小姐一直生活在富裕人家,自是没经历过这种日子,也难怪会如此难受。”青雪劝慰道:“其实,这几年不是旱灾就是水灾,像这种村民到处都是,小姐习惯就好了。”
习惯?我要怎样才能习惯面对这种妻离子散,哀鸿遍野的悲伤场面。我依旧吃喝不下,把头靠在马车框上,郁闷地看着沿路的风景。
外面的行军队伍中途停歇过两次,每次休息差不多一刻钟,然后又继续前进。从昨晚戌时走到今日的酉时,他们还在走。好在北部的路平原较多,不用翻山越岭,脚下的路程也就少了些艰险。
望着车外,太阳已从西边落下,月亮发出微弱的白光,接替着太阳从东边渐渐上升。
与青雪一直坐在马车内,摇摇晃晃,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
这一醒,车外的月亮已经高悬夜空,又从上弦月移到了下弦月。
看他们前进的步伐,难道他们打算连夜赶到安义县?
正当我思忖着,青雪问道:“小姐,你看这路,是不是快到安义县?”
“应该是吧,看看这路越来越宽,越来越平坦。”
“他们的速度真快,四日的路程走了三日。”
“行军打仗,抢占时间很重要。”
我和青雪一边说话,一边看向前方,只见一里以外,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