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不亮,我站在安义县府大门口,申妙玲亲自早起出门相送。
“香儿,我会想你的。”申妙玲的眼眶有些红了,道别总是让人感到难过。
“妙玲,我也会想你的。”我长大双臂,抱着申妙玲说:“记住我们的约定。”
闻言,申妙玲郑重地点点头,我走下台阶,坐上马车,挥了挥手,在彼此不舍的眼光中,渐渐远去。
城门外,张之栋相送将士们。他与万俟封只相处几日,却已成了惺惺相惜的知交。
坐在马车内,我看到他们彼此的眼中也有着不舍之情,只奈何国事为重,即使有再多不舍也只有等下次的相聚,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了。
万俟封跃上马,长鞭一挥,队伍便浩浩荡荡,旗帜飘飘地向下一座城池前进。
此次行军队伍比上次队伍壮大了不少,从之前的五万士兵,到如今何越的加入,已有了七万士兵。队伍虽大,但脚程却更快了。安义县离丰城并不远,日出晚歇,头日寅时出发,次日申时即到。
因之前何越写了一封劝降信给现任丰城守城将领杨聪,杨聪已同意兵临城下便打开城门主动投降,所以万俟封他们在离丰城城门一里外即刻停住了脚步。
何越一个人策马到城墙下,气沉丹田地喊道:“南周何越拜见杨聪杨大人。”
只是城墙上并未有任何人回应,城门更是无人打开。就在大家疑惑之际,只听‘嗖’地一声,一只箭趁人不备,朝何越射来,幸好何越反应敏捷,及时躲开了这只箭。
见情况不妙,何越掉头便跑,却见他身后有十几只箭同时朝他射去,虽然他回手用长戟挡住,后肩胛还是不能幸免,被一只箭深深地刺了进去。
见状,卢俊和武广都策马上前掩护,挡住不断射过来的暗箭,这才得以让何越回到安全的地带。
“何越,你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你唆使杨聪叛变,幸而及时被我发现,如今杨聪已死,你们妄想攻破这城门。”城墙上站出一个人来,他破口大骂着何越。
“快,往后退。”万俟封立刻下达撤退的命令。
队伍听从指令,退到了离丰城城门三里外的草地上安营扎寨。
“快叫军医!”万俟封吩咐道:“把何将军带到帐篷里救治。”
我下了马车,见何越并未要人搀扶,而是他自己走进帐篷,只见他的后背有一只长长的流矢,被箭射中的地方,那一片盔甲已经被血染红了。
须臾,一名军医带着小厮提着药箱进入帐篷。
我站在帐篷外等着何越伤势的消息。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军医提着药箱出来了,我知道何越背上的那把箭拔出来了,也上好了创伤药,但自己站在外面,却至始至终都未听到何越哼一声。
正当自己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俟封手上拿着那把带血的箭出来了。
万俟封见我站在帐篷外,宽慰道:“他已经没事了。”
“哦,那就好。”我皱眉看着万俟封手上那根沾上鲜血的长箭,问道:“他歇下了?”
“嗯,歇下了。”
“那咱们走吧。”
我刚挽上万俟封的胳膊准备要走,帐篷内,何越喊道:“是谭姑娘吗?你不妨和万俟大将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