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们该回府了。”孟宇卿轻声唤回还在怔怔眺望远方的自己。
“吴韵呢?”听到孟宇卿的话,我收回了视线问他:“不用等他一起回吗?”
“他们午时还要去酒楼继续喝酒,我们不必管他了。”
我随孟宇卿上了马车,坐在车内,我沉默不语,孟宇卿见我心情郁闷,也低头不语。
半响,孟宇卿忍不住还是问自己:“香儿,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
“谁知发生什么事。”我闷闷地说:“表哥,我和祉绪正说着话,她就怒发冲冠地跑过来说我是个野丫头。”
“你也不要怪姝宛,她是侯爷乔藩的独女,从小就众星捧月,难免有些娇纵跋扈。”
“我没想与她计较,只是她太过份了,字字毒辣还要动粗,所以祉绪才那样对她。”我好笑地看着孟宇卿说:“表哥也知道,昨日来孟府的路上,多得祉绪帮忙,我才能平安到孟府。今日我们难得巧遇,正聊得开心的时候,她就这么冒失地冲上来把我教训了一顿。即使我出于感恩,和祉绪打招呼也是一个人修为该有的礼貌对不对?”
“姝宛确有不对之处,只是她这样子是常常有的事,她对祉绪的心你也看得真切。作为一个侯爷的独女,所有的人都得依着她,她要的东西没人能拿去,因此她看祉绪也是看得很紧。”孟宇卿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的兴致看着我说:“难得的是,我和祉绪多年的兄弟,还是头一遭看到他如此动气,尤其是对姝宛动怒,这更是从未有过的事。”
“那又如何?表哥,我要是祉绪也会受不了像乔姝宛那样任性妄为的女子。”我撇了撇嘴说:“祉绪是人又不是东西。”
“他们之间的事,表妹有所不知。”孟宇卿故意打着谜题。
“表哥说出来,表妹我不就知道吗。”我不由瞪了孟宇卿一眼。
“这还是他们上一辈人结的缘。”孟宇卿见我不爽的模样,马上说:“祉绪的父亲有一年被朝廷钦点为巡按,身穿便服到各州县考察,不料途中遇到一伙强盗拦劫,幸好被乔姝宛的父亲,也就是乔藩所救,至此,两家交好,而乔姝宛从小就被指婚给了祉绪,只等姝宛及笄,两人便要成婚。”
“及笄?那是什么时候?”我不禁脱口而问。
“今年,大寒之时。”
这么快?我不由黯然,父母之命的婚事在古代难以反抗,何况乔府还有恩于隋府,乔姝宛又一心一意地爱慕隋祉绪,看来隋祉绪注定要娶乔姝宛的,自己终究要死心的不是么?
孟宇卿见我伤怀的眼神,关切地问:“表妹,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下头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
“表妹,无价珠玉虽难求,但也要舍得适时放手,若是倾家荡产买了珠玉,到头苦的还是自己。”孟宇卿轻声对我暗示。
“表哥说得有理,表妹自有轻重。”
我酸涩地扯出一抹苦笑,自己这穿过来是什么命啊,眼前的孟宇卿虽是未婚夫,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基友,自己无福消受。遇到动心的隋祉绪,又是名草有主,自己必须放弃。算了算了,也许自己哪天又要穿回现代,在这里没有自己的缘分,到时候无牵无挂地回去也会更加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