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眼角略抽搐了一下,看来跟小国舅讲道理是不大行得通了。遂道:“先歇一会儿,为师再看看该如何教你。”于是他沉吟了下,跟小国舅商量道,“这样,你最初学功夫的目的不是为了防身吗,为师先教你一套拳脚功夫以便防身所用,等你够敏捷了跑着跑着就觉得自己健步如飞,就颇有一些轻功的基础,到时候学起轻功来也事半功倍。”
事实上连轻功哪有这么简单,但师父说话一环扣一环愣是让小国舅找不到破绽。小国舅便觉得他说得有两分道理,先练习防身也可以。
本身师父也没想过让她学多少本事,能有个三脚猫的功夫就足够了。
师徒俩站在竹林中,清风徐徐让汗湿的小国舅打了一个寒颤。师父轻声问:“冷么?”
小国舅摇头:“不冷不冷,且开始吧。”
师父便道:“现在你只管往为师身上打来,直到你能抓住为师的一片衣角或是一根头发,为师再教你招式。”
话语一毕,官向玉就猛冲了过去。眼看要抓住面前的青年了,怎料青年忽然往旁一闪,衣袂飘飘,她什么也没能抓到。
再接再厉,她转而又跑了出去。
一时,林间窸窣声和少女的喘息声不绝于耳。那黑衣英挺的人影变幻多端,饶是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能捉住他的一片衣角或是沾到他的一丝长发。
但官向玉不是个轻言放弃的。
她一咬银牙,眼中就只剩下那抹清淡的人影,卯足了劲儿再度冲了过去。青年垂着双手,衣角拂风扬起,黑纱轻轻飘飞着,里边的轮廓若隐若现。只消往那处一站,自有一股别人无法比拟的风【蟹】流和魄气。
很快,他突然双目瞠了一瞠。
只见那坚定不移奔跑的少女倏地脚下一个趔趄,人就栽倒了下去。他如一道风,移步上前。
官向玉猛然闯进了青年的怀抱里。他身上夹杂着夜里的凉意和露水的湿气。
“小心点。”他低低道。
官向玉大口喘息着,然后让青年更为诧异地伸出双臂,牢牢环住青年的腰,淡定地闭眼,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起伏道:“总算是抓住了。”
半晌,青年抚着她柔顺的发,轻轻笑开,道:“一般徒儿都有一个小名,只有师父能喊。你说为师叫你什么好?”
官向玉想了一想,道:“我本名叫官向玉,但我还有一个表字,所以也叫官靖离。唔,但大多数人都不会叫我靖离,那个表字是用来做摆设的,所以……”
他打断了她,唤了一声:“小离儿。”
第二天早,夏棂儿背着书包跑到呼呼大睡的小姨姑床前,死皮赖脸地想拉小姨姑一起去学堂。怎奈小姨姑在床上坚持挺尸,任夏棂儿如何挠如何晃,就是不吭声。
最后小公主颓然一跺脚,再背着书包忿忿地去学堂了。
前脚一走,后脚官向玉就醒了过来,坐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拾掇着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跑出了棂姝宫,晨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