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扎鲁托群岛位于伊尼扬巴内省北部,距首都马普托780公里,每个岛屿都有其独特的风景与迷人之处,巴扎鲁托岛是群岛中面积最大的一个,为168平方公里,其形状似一条细长的带子,南北长约38公里,最宽处仅有7公里宽,南端距维兰古鲁希小城30公里,北端离伊尼亚索罗渔村35公里。巴扎鲁托除了其自身拥有的岛屿风光外,还保持了莫桑比克东部陆地的地理特征,这里有高耸的椰树、巨大的沙丘、白色的沙滩、众多的咸水与淡水湖、热带草原以及沙洲矮树林。游客不但可以骑马、远眺壮丽的海上日出,也可手持一杯美酒、近观血红的夕阳静静地沉入沙丘之后。岛上生活着45种爬虫类、啮齿类和两栖动物,其中包括令人意外的鳄鱼和4种该岛仅有的蜥蜴;其他有趣的动物还有羚羊家族中的Suni、Red Duiker、Bushbuck,红松鼠,猴子(Samango Monkey)等;另外,巴扎鲁托岛还是一处观鸟胜地,有包括非洲鱼鹰、食蜂鸟、食蟹鸟、鹗、鹳在内的240种鸟类生活在环岛海域和岛内湖泊,特别是大群的火烈鸟觅食于岛屿西部的浅滩处,风景这般独好。
巴扎鲁托除了具有内陆的地貌和动植物特征外,作为海岛,还拥有丰富的海底资源和瑰丽的海洋风光。这里是珊瑚旺盛生长的海域,不论是深海还是浅水处,都分布着许多珊瑚礁,是非洲东海岸著名潜水地,特别是Aquarium、Two-Mile、Five-Mile、Twelve-Mile等处暗礁,潜水者可观赏到万花筒般的海底世界。这里还是6种海豚和5种海龟繁衍生息的家园,游弋着巨大无比的鲸鲨和硕大的鳐鱼,虽然它们看起来奇形怪状且身驱庞大,却非常温和并不伤害人类,常有潜水者追逐巨大的鲸鱼、鲸鲨、鳐鱼和海龟,与它们合影留念,以纪念这段传奇般的海底游历。另外,莫桑比克旅游部门提供的资料显示,在巴扎鲁托群岛海域,尚幸存100头左右的儒艮,为东非沿海屈指可数能见到“美人鱼”的地方。最近,巴扎鲁托国家公园从巴扎鲁托岛已扩大至全部五个岛屿及其附近的海域,不但保护海岛内陆的动物与生态系统,还把儒艮、座头鲸、海龟、鳐鱼等海洋哺乳动物和大型鱼类列为重点保护对象,成为名副其实的巴扎鲁托群岛国家公园,保护面积达1600平方公里,被列入印度洋海域最大的海洋保护区之一。
巴扎鲁托岛北端建有舒适豪华的巴扎鲁托旅馆,由此可见岛上唯一的一座灯塔。该旅馆属于Pestana宾馆集团所有;该岛的南部另建有Indigo Bay旅馆,属Rani Africa集团拥有。两家旅馆所在地早被开发成旅游胜地,提供多功能的食宿服务,出租世界一流的潜水及钓鱼用具,开展有形式多样的水上运动项目。如果您喜欢收藏贝壳,请到巴扎鲁托,这里有许多海洋贝壳,可能是您闻所未闻,例如椭圆或三角形的三色紫罗兰贝壳(Pansy Shell),上面自然生成有彩色五星状梅花,如苏州刺绣一样精巧和细密,令人难以置信;如果您喜爱摄影,请到巴扎鲁托,这里有数不胜数的自然美景,特别是清晨和黄昏,可以捕捉到与众不同的影相精品。
在海岛一处不知名的的海湾,我看见一群当地妇女正坐在岸边劳作,走近一看,发现地上有一堆堆的牡蛎,她们撬开牡蛎的两片扇页,取其肉,弃其壳。我走过去,用葡语故意对她们讲:“你们把事情弄颠倒了,应该是把牡蛎的贝壳留下,将肉扔掉”。我又重复两遍,她们听懂我的话后哄然大笑,“为什么?”其中有一位妇女会说英语,用英语来问我。“因为肉不值钱,而用贝壳拼帖出各种图画或做成工艺品,可以向游客卖个好价钱,”我这样回答。于是,我们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牡蛎以及她们的日常生活。通过实地走访和后来查看的资料,我意外地了解到在巴扎鲁托的过去,还曾出现过“人人皆为珍珠狂”的淘珠热呢。
★文中文 珠光闪烁巴扎鲁托
巴扎鲁托群岛是莫桑比克最著名的风景旅游区,每年有数以万计的白人游客到此观光,他们来自于邻近的南非、津巴布韦、马拉维以及欧洲诸国。他们在休闲度假、欣赏风景如画的海岛风景和体味东南非洲奇特的人文风情时,或许其中的少数人还会收获一份意外的惊喜,以低廉的价格购买到当地渔民出售的珍珠,这些珍珠颜色不一,价值不菲,并非出自人工养殖,而是全部来源于海底世界。巴扎鲁托以其独特的景观向世人展示大自然的造化之美时,很少有人知道在历史上,这里还出现过若干次不同程度的掏珠热。
巴扎鲁托岛上的居民多是以海洋资源为生的渔民,男人每天出海捕鱼,女人通常下海捞取一种当地人称为Mapalo的牡蛎来补贴生计。每天上午是海水退潮的时间,女人们手拿用椰树叶编织的草篓,前往Mapalo聚集生长的浅海沙床。她们用脚探知扇贝,然后将其捞起,放入篓内,待草篓填满,就头顶手提,运往岸边的海堤处。在那里,女人们使用细小的铁条撬开牡蛎,取出内部嫩肉,这些刚采摘的海鲜将被带回家中,作为家常菜的一部分,或通过集市卖给岛上的餐馆,为游客提供一份精美的菜肴。若干年来,女人们日复一日地重复这种单调的生活,海岸处废弃的干贝壳堆积如山,蔚为壮观。这种Mapalo的牡蛎还是自然孕育海洋珍珠的母体,所以,女人们在日常劳作中,时而会采集到一、二颗闪烁光泽的珍珠,她们的丈夫或家中的男主人会向岛上的游客进行兜售,没有市场价,全凭双方中的一方自定价格,而后再讨价还价。现在,巴扎鲁托零星的天然珍珠产量已提升不了人们的兴趣和注意力,而在珠光闪烁的殖民时代,这儿所产的珍珠曾穿越非洲大陆,穿过海洋,被运至亚、欧等地,同时也吸引了许多国家的人们来此寻宝撞运。
关于巴扎鲁托最早的相关文字记载要追溯于1516年Duarte Barbosa所写的游记,他是葡萄牙人,在从东非海岸到达印度的旅程中,记下沿途的所见所闻。他随一个摩尔人的商队来到Hucicas或Bocicas岛,这是阿拉伯时代人们对巴扎鲁托的称谓,留下了岛上盛产琥珀和珍珠的纪录。实际上,印度洋西海岸的珍珠贸易于葡萄牙人到来之前早已开始,至少在公元10世纪,当第一批由波斯湾迁移而至的穆斯林商人定居下来后,莫桑比克南至索法拉、Chiloane、Mambone等地便和巴扎鲁托开始了早期的对外贸易。
另一则关于巴扎鲁托珍珠为主题的记载是一个多米尼加人所写的书籍。作为外交使团中的成员,Jo·o dos Santos在1586年被派至莫桑比克工作,他发现,虽然女人们每天从海床上捞取少量的牡蛎充当食物来源的一部分,但商业化的采集活动仍需男性来操作,因为大量富含珍珠的母体生活在较深的海域,这就要求采集者具备充沛的体力、技巧和勇气。在他的Oriental Ethiopia一书中,Jo·o dos Santos告诉我们在那个年代男人们是如何进行海底收集活动的。“当地居民通过潜水采集大量的牡蛎,他们需要牡蛎肉作为食物补充,更希望采摘到珍珠来和外来的商人换取外部世界的商品。他们将船划到指定水域,用长绳系住船体,另一端系着一空蓝,蓝中放置一石块,然后将其抛入水中沉至海底。采集者腰部也系一绳索,以便与船上的人们保持联系,然后手抱石块跳入海里,一旦他触及海底,就丢掉石块,迅速收集牡蛎,放入蓝中。篮子满后,水下人通过绳索发出信号,水上人赶忙将之拽上水面倒入船舱,然后将蓝扔回。当水下人感到疲惫或需要换气时,便顺着绳子返回船舱,另一人替补跳入水里,继续进行收集活动,如此循环往复,人们即可收集到大量的牡蛎。”
19世纪末期,每年的五、六月份,阿拉伯和印度商人从邻近的大陆泛舟到达巴扎鲁托岛。他们待上整个旱季,以低廉的报酬雇佣很多渔民和潜水者,从海床打捞牡蛎。更大规模的国际商业贸易发生在索法拉地区,除阿拉伯和印度人外,另有斯瓦西里人、葡萄牙人的船队载着布匹、盐巴、装饰用的珠子从印度洋港口城市诸如蒙巴萨(Mombassa)、麦林迪(Melidei)、桑给巴尔(Zanzibar)、莫桑比克岛(Mozambique Island)和Quíloa等地出发,来此换取黄金、象牙、珍珠和琥珀等地方特产。
珍珠的光泽吸引了更为遥远的寻宝者。1889年,3个英国人闻讯赶来,当时,饥饿驱使岛上所有的居民──男人、女人和孩子一起来采集沙地牡蛎,获取珍珠,然后在Chiloane与来自亚洲的商人换取急需的大米和高粱。英国人带来了潜水衣和拖捞网,教授当地人如何使用设备进行高效率的捕捞,不幸的是,第一个身着潜水衣正式下海拾贝的当地人因气泵发生故障而导致死亡,此后,没有人再敢效仿。英国人并不甘心,他们在岛上和陆地进行收购,买到的珍珠装满一个1升的瓶子,看来,他们最终不虚此行。
19世纪时葡萄牙人在斯里兰卡和澳大利亚成功地进行了大量的珍珠贸易,受此影响,葡萄牙政府加快了在殖民地莫桑比克的珍珠搜寻活动,试图获取更多的经济财富。1891年,葡殖民当局成立了巴扎鲁托珍珠捕捞公司(Companhia da Pesca das Pérolas do Bazaruto),该公司有权在萨韦河口至S.Sebastio城堡之间的海岸地区进行珍珠、珊瑚和琥珀的垄断贸易,同时还享有行政管理以及向当地人征税的权利。当时,葡萄牙政府没有足够的资金维持其对殖民地的占领,于是,就将大片的土地以租赁的方式委托给土地公司管理,例如,莫桑比克公司(Companhia de Mo·ambique)和尼亚萨公司(Companhia do Niassa)分别管辖着莫桑比克中部和北部大片的领土。
最初,巴扎鲁托珍珠捕捞公司从英国伦敦高价聘请来一队潜水员,他们携带有更完善的潜水衣,可以安全地深入更深的牡蛎所栖息的海床。不久,葡萄牙人出现不满情绪,因为英国人的胃口越来越大,维持他们工作所需的费用也越来越高,除了每天要求精致的四餐外,另需数杯威士忌。公司负责人抱怨说每日付给英国人的薪水足够同时雇佣20名当地熟练潜水者,后来,英国人被解雇,公司全部启用劳力廉价的当地居民。1917年,该公司停止商业活动,一是因为公司只经营珍珠贸易,品种单一,另个原因在于洪水和飓风的袭击致使牡蛎栖息地被破坏,从而导致珍珠的产量和质量同步下降。
今天,座落在巴扎鲁托岛西部海湾处的Indigo Bay宾馆就是以前公司总部所在地,尚有一段墙壁被保存下来,很自然地合为新宾馆的组成部分,同时,这也在提醒世人,对于巴扎鲁托群岛重要的建筑遗迹,人们不应该忘记它所蕴藏的文化背景以及发生过的历史事件。
临近下午,在Indigo Bay海湾,我看见几个黑人正朝海边停泊的一艘摩托艇上搬行李,我过去打听,得知宾馆的人事部将用快艇把他们送到维兰古鲁希码头,从那里转乘长途客车,去往北部的彭巴宾馆(Hotel Pemba),这两家宾馆隶属于同一个财团。我突然心生走意,一是因为岛上宾馆关闭,正在扩建,没有游人,没有生气,缺乏陆地交通工具;二是有现成的摩托艇可供搭乘,我最担心的就是返回时如何解决海路运输问题,真的被漂怕了。我立刻上岸,回宾馆找到罗曼,交出钥匙,他随我下到海边,叮嘱开摩托艇的司机捎上我,而后我俩热烈拥抱,话别。
昨夜乘船到达巴扎鲁托岛时,天色已晚,见不到风景,今天一早我就看到这儿的海域呈现无边无际的绿色,这才是海洋的顶级颜色,摩托艇行使在水面上,不时溅起的水花让人觉得这儿的海水特别的清、特别的脆。昨天乘帆船时从早9点漂到晚9点,而今天坐摩托艇赶回维兰古鲁希码头,仅用了一个半小时。
走进家门,刘英俊告诉我,他昨天很担心我的安全,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均是无法接通,可能是已漂入手机盲区的海域,直至接到我的回话,他才关机,放心睡去。我谢谢他的关心,讲述一些细节内容,然后回房。他的稿件我已写齐,但是草稿,我还需用笔工工整整地重抄一遍,才能拿给刘英俊和蔡女士夫妇过目审核。我在马普托本来用手提电脑打稿,这次外出考虑到安全(不能露富)和行李(轻装上阵)的问题,没有随身携带,只好辛苦自己“手工作业”、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