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空,嚣尘扑面,夏日的阳光穿梭在空气之中,让人的视觉变得迷离起来。
“这位将军,李平东可在附近?!~”正当徐晃心底腾起一抹杀机之时,一项肃面少语的李典突然出声道,无视面带不解之色的乐进,李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紧紧的盯着徐晃。浑身汗毛炸立,似乎在这炎热的夏初也能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寒意。
乐进面色的笑意也在片刻之后收敛起来,虽不知李典为何如此,但也对徐晃有了戒备之意。
一时间整个局面有些肃然。
李典,乐进带来的那一二十名斥候,见原本轻松侧场面突然变得有了股肃杀之意,一时间有些惊慌,面带惧意,毕竟只是训练出来的‘精锐’,缺少了战场的厮杀,反观西凉铁骑,一如以往的冷漠,冰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不管场面如何变化,他们都冷漠以对,少了从前的那种胡话满天,似乎在跟随李维征战的期间,他们也在进行着蜕变。
两军一对比,高下立判,尽管不想承认,但李典,乐进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永远也训练不出来的这样的军队,他们小看了天下豪杰。
“嗯?!~~”徐晃的眼眸骤然一缩,冰冷的目光集中在了李典的身上。李典毫不示弱,冷冷的与徐晃对视起来。
‘好胆~’徐晃的眼底闪过一丝激赏,意识到了此人的不凡,明明处于绝对的劣势却丝毫不惧,不乱,倒是有为将之风,可惜,他们是曹军余孽,跟错了主公。
徐晃心中可惜了一声,毫不言语,只是紧握在右手的开山大斧缓缓抬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拉长。
‘不好~’徐晃的一丝变化准确的被李典捕捉到,李典暗自骇然一声,身子猛然收紧,双手也握向了兵器,乐进见此也自然明白了接下来的凶险,面色陡然阴沉下来,生了警戒,脚步轻移,向李典靠了过来。
他清楚,以他们的实力是绝对敌不过眼前的‘敌人’,因此,只能合他和李典之力,才能有一线生机。对于他和李典自身的武力,他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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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陈郡,燕县,县衙大厅。
陈留太守张邈面色难看的望着堂下一些文武齐齐的跪倒在地上,神色有一些犹豫不定。
这几日来,黑山军主力被击败,几名山贼头目纷纷被击毙,大片的领土收复,除去最后的一支黑山贼首张燕部不知所终外,可以说,整个陈留郡已然大部分重回他张邈的掌控之中。
如此轻易的剿灭黑山贼,也让张邈对黑山贼的慎重变成了不屑。贼终究是贼上不了台面,如何烧杀抢掠一些防守薄弱的县城之外,并没有多大的战力,遇到自己的大军,还不是束手待毙,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而不久前,兖州刺史刘岱也发来请柬,力邀前往他的大营参加庆功宴,名为庆功宴实则为利益的分配大会,张邈又岂会不知?!所以,犹豫了片刻,张邈自做决定答应了下来,没想到等一些手下文武回来后却是极力的反对,让一下缺乏主见的张邈又犹豫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张邈的目光便投向了左手第一位的一名长须长者身上,此人叫张晖,是张邈的族兄,一直帮着张邈处理陈留郡的大小政务,更重要的是帮他打理着张氏家族的几乎全部族务,沉稳异常,才智过人,一直是张家擎天柱般的人物。
正是因为此人的存在,才能使张邈坐上太守之位,并且一直保持着张家的强势地位,从一个郡县的三流家族,逐渐迈向了州郡的二流家族。可以说,张邈在整个陈留郡中最为倚重的便是此人。
好一半天,似乎感受到了张邈目光中急切的意念,张晖眯起的眼睛缓缓张开,冷冷的扫了一眼堂下的一众反对的文武,向张邈出言道,“家主在害怕什么?!是担心刘岱会对家主不利?!可笑~”
张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有汉以来,豪门世家的兴衰崛起有其他刘氏一家可以决定的?我张氏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大豪门,但也是兖州数一数二的世家,他刘岱,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害我家主,灭我张氏?!可笑,可笑至极~~”
说道这里,张晖猛然长身而起,脸色突然地凌厉起来,蔑声道,“他刘岱今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灭我张家?!明日就会有众多世家合力将其从刺史的位置上拽下来。孰轻孰重,刘岱这只老狐狸又岂会不清楚?!家主你还在害怕什么?!~哼,一群见识短浅的寒门岂会明白天下世家生存的道理~~可笑~~”张晖说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留下脸色变幻的张邈,和脸色难看的一众反对之人。当然还有几个看热闹的自家子弟,面露讥笑。
一众脸色难看的反对文武,虽然气愤张晖对他们的蔑视,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在张邈面前表露,只得带着难看至极的脸色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沉默不在言语。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大人,此去凶险非常,末将以为可亲刘刺史来我燕县一聚~”一年二三十岁的年轻武将出言说道,看其装扮,应该是牙门将,骑督,部曲督一级别的武官。
“放肆~~毛玠,汝一小小武将胆敢妄言州郡大事?是谁给你的胆子?!~~”年轻武将也就是毛玠话音刚落,另一名年轻武将便出言喝斥道,虽然看起来并不比毛玠岁数大,但看官职却在毛玠之上,而且还是顶头上司,军司马。显然,看其优越的傲然神色,乃是一名世家子弟。
毛玠面色不变,转瞬肃然,不理会呵斥他的顶头上司,而是将目光看向太守张邈。因为他发现张邈似乎有些意动。
“太守大人万万不可~”还没等张邈说话,那名出言呵斥毛玠的军司马,便又开口阻止道,“大人是郡守,刘公是刺史,乃大人上官,如此作为,岂不是让天下人嘲笑大人不识尊卑呼?大人以后有何颜面行走于兖州官场?!况且,刘公乃刘氏血亲,大汉皇叔,声名远播,岂会暗算大人,做自损名望之事?!~此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可留也~”说完,便冷冷的望着毛玠。这个桀骜难驯(自认为)的下属。
“这~~”张邈犹豫了,毛玠之策他很是意动,但反对之人也言之有理,而且刘岱确实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你~”毛玠气急这个公报私仇侧小人行径,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只能忍耐,等你又看张邈的此番模样,心中也知自己的建议恐怕难以被采纳,只得退而求其次,建议道,“大人如若非去不可,可带足精兵悍将,以防不测。”
“岂有此理~毛玠你~~”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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