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震耳欲跳,沉浸在神曲之中的众人立马清醒过来,而与此同时,空中的被驯服的苍鹰早就如时撤退!
在这刹那,在场习武之人,全都听得出来,那个声音,必定是震在骨头上的,那个力道,必定会将骨头振断!
那一束光,虽然照得昏暗,此时的一切全都可以看清楚。
只见,一旁的石壁,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塌了,石壁之内,别有洞天,竟还藏着一个洞窟,而所有的人,全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方才黑暗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楼玉王目瞪口呆,很快,胳膊上渐渐露出了惊恐之色,怎么会这样!
那个洞窟,可是古乐洞窟所有秘密的所在呀,也正是那个阵图所有的秘密所在呀!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东西,撞塌了那道墙的!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而兽二少比楼玉王还要目瞪口呆,刚刚……黑暗之中,他明明认准了白尤的气息,明明一脚狠狠踹在白尤的身上了呀!
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白尤就端坐在他正对面,同方才入座时一摸一样,撩袍端坐,无形间流露出不怒自威的霸气!
“这……这……药塚长,这怎么回事?”楼玉王脑海一片空白,根本料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里可是同神殿一样神圣的地方!
药塚长也懵着,一时间都缓不过神,“是呀,这怎么……”
白尤看都没有多看兽二少一眼,很是认真道,“楼玉王,鲛人族长哪去了?”
这话一出,众人才发现少了一人,原本坐在白尤身旁的鲛人族族长不见了!
楼玉王直接给傻了,药塚长狠狠一拍大腿,“不好!”
说罢,便起身急急往一旁洞窟去,兽二少面如土色,根本不知道黑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居然会一脚踹到了鲛人族族长身上!
要知道,鲛人族族长可是非常难产的人呀,虽在三大族里排行老三,可实力可一点儿都不能小视呀!
只是,他也顾不上多想,马上追药塚族长和兽族族长而去,白尤看了霜月晗一眼,两人也紧随其后!
兽二少那点儿手段,别说是瞒过白尤,就是霜月晗都瞒不过,他们两位在黑暗中判断气息而定位的能耐,可比兽二少强多了。
秘密已经被踹出来了,岂有不去瞧瞧的道理呢?
最后缓过神来的是楼玉王,要阻拦他们都来不及了,也只能急急冲过去。
洞窟前面的碎石中,鲛人族族长可伤得不轻,七窍有五窍流血,若不是霜月晗替他当了不少,怕此时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虽然很昏暗,可是白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洞窟里,三壁满满的全都是音符,全部都是用蛊古老的纪录方式,减字谱和工尺谱纪录的音符,白尤只认得形,认不出音,而且,只看到了部分,并没有看到全部!
必须想办法看清楚,最好是想个办法让霜月夜过来,这是兽二少故意踹出来的秘密,兽二少的目的无疑是要一箭双雕,既要知道秘密,又想杀他!
不管是兽二少,还是白尤和霜月晗,甚至连兽族长和药塚长都对势必上的一大片一大图案十分好奇。
三族族长可也都不知道这里的秘密呀,可是,他们谁都没有表现出这三面石壁的好奇,都关心着鲛人族长!
药塚长亲手将鲛人家主拉起来,鲛人族长都还未缓过神来呢,楼玉王便到面前了,虽然隐忍,却还是藏不住,他怒不可遏,“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鲛人族长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被这么一吼,立马就清醒过来,“王上,老臣冤枉啊,刚刚不知道是谁踹了老臣一脚,老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上,老臣冤枉啊,老臣险些丟了一条命呀!”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安静了,兽二少摸了摸鼻子,悄无声息退到兽族长身后去。
楼玉王和三族族长本就可以代表楼玉众人,聆听神乐,为众人祈福消灾,兽二少并没有随同的必要,只不过是他一而再恳求父亲,才得到特许的。
如今,若是白尤把矛头指向他,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呀!
“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楼玉王怒是怒,却不至于冲昏了头脑,这话,分明就是说凶手就在他们这几个人当中!
且不说,在神乐之中行凶,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情,就算,这一脚,踹得那么准,直接把真正的古乐洞窟踹出来了!
这个凶手,必定是知道不少古乐洞窟的秘密,而且,必定是冲着古乐洞窟来的!
楼玉王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终于意识到有人打了古乐洞窟的主意,换句话来说,那便是有人打了孤山的主意!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众人都没有说话,楼玉王不把话挑明了,但是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而鲛人族长同样冷眼看着众人,他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狠,要那他的性命开启真正的古乐洞窟大门!
谁都没有出声,静默得让楼玉王打量,审视。
最后,楼玉王的视线落在了白尤身上,不得不承认,白尤的嫌疑是最大的!
三大族长,基本是不会有嫌疑的,他们虽然知道不多,但是也是世世代代辅佐王室保守孤山秘密的部族,他们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对于三大族长的放心,让楼玉王直接就忽略了兽二少,而就剩下白尤和霜月晗了!
白尤见过那个阵图,也知道了那个阵图是禁忌,所以,在这群人里,白尤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至今南宫异都还不承认那个阵图是她的,难不成是白尤……
对于白王爷,楼玉王在尊重和欣赏之余,一直也都是提防的,这个男人有手腕,有城府,有耐性,同时,也有野心呀,一旦有成熟的时机,他岂甘心让魔界一直为楼玉守住北疆大门呢?
此时,神乐已经渐渐停止了,楼玉王暗暗吐了一口气,用几乎没有情绪的声音,淡淡道,“药塚长带他们离开,白王爷,你跟来。”
走?怎么可能?
白尤不动,一个眼色,霜月晗立马惊声,“鲛族人,你看你身上这是什么呀!”
兽二少原本落下来的一颗心顿时飙飞到半空,循着霜月晗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兽族长衣袍上居然有一个脚印!
兽二少脸色立马青了,根本想不到会留下这么个证据,黑暗中,他那一脚踹得非常之快,非常之重,他哪里顾忌得到那么多,又哪里会知道,出身武林盟主之家的霜月晗,轻而易举能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他的脚劲,留下证据!
这证据自然不会单单只留在衣袍上的,白尤一言不发,冷眼瞧着。
鲛族长立马就意识不对劲了,碰都不敢碰衣袍,任由霜月晗拉着,认真道,“王上,既然有证据,何必当场对证清楚,免得日后冤枉好人!”
在场的可都不是傻子,而且都是聪明至极的人呀!
脚印是霜月晗发现的,既然会说出来,那便表示霜月晗不怕这个证据,以霜月晗和白尤的关系,霜月晗这是要为白尤平反呢!
“这脚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看着可大了,至少可以比对比对的吧!”药塚长也开了口,心中无鬼,自然敢开口!
而兽族长却没有开口,不自觉朝一旁的兽二少看了一眼,他自然也是心中无鬼的,如果他儿子不在场,他大可和药塚长一样,坦坦荡荡说话,可是,他不能确定兽二少是不是同他一样心中无鬼呀!
这件事,就那么多人在场,没有嫌疑的人就那么几个,即便他很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但是也摆脱不了嫌疑。
白尤没说话,阴沉着一张脸,头一个踢出了脚,众人立马看得很清楚,白尤穿的
是短靴,谁都换上了楼玉风格的衣服,搭配的是楼玉风格的凉拖,就只有白尤,一袭黑衣劲装,从未换过。
短靴和凉拖的脚印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呀,虽然衣袍上的痕迹很模糊,却依稀能看得出一个大概来。
这脚印,更像是凉拖的印子,众人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白尤不怒自威,不声不响的,更是让楼玉王不自觉心生畏惧,堂堂一国之君,竟会对一个王爷敬畏,就连楼玉王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他此时此刻,确实是心很虚呀!
他方才让白尤跟他走,分明就是怀疑了白尤!
很快,白尤落下了脚,双臂环胸在一旁坐下,还是不声不响,冷峻的脸却阴沉得令人不敢直视。
谁知道,这家伙生气了。
而楼玉王知道,不现在就把真凶找出来,不给一个清清楚楚的交待,这个家伙不会走!
“药塚长。”楼玉王一声令下,药塚长非常自觉地深处脚来,大大的凉拖,尺寸和那脚印还真有些相近。
药塚长不敢冒然说话,但是心底却不管打鼓,虽然他不知道凶手的目的,却非常清楚,这是一场栽赃,如今被白尤识破了,凶手又会栽赃到谁身上呢?
楼玉王看了药塚长的脚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兽族长便也自觉地伸出脚来,兽族长的脚比药塚长的脚还要大,兽族人都脚大,不管是走还是跑,都十分稳健。
兽族长何尝不是心慌意乱,他非常清楚,凶手一定就在白尤,霜月晗,兽二少这三个人之中!
白尤如今是最没有嫌疑的,便只剩下霜月晗和兽二少了,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只是,他却早不到理由,因为白尤虽然有嫌疑,却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呀!
理智地来分析,大家都可以排除,就只剩下自己的儿子了,兽族长原本也是很快把儿子排除掉的,只是这个脚印的大小……他犹豫了。
楼玉王还是没有说什么,而兽二少把脚也伸了出来,与此同时,霜月晗也伸出了脚,单单从大小上看,有嫌疑的人还不少了。
楼玉王看似严肃,心里早就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不经意朝白尤瞥了去,见白尤还是一脸阴沉,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场的人,都有嫌疑,就剩下鲛族长可以和他商量的了。
楼玉王轻咳了几声,道,“鲛族长,你可有什么看法?”
“王上,踹我的人必定就坐在我对面,白王爷和司徒公子在他身旁,不太可能!”
鲛族长这话可说得太有意思了,白尤眼底都忍不住闪过一抹笑意!
“鲛族长,你说话可得慎重。”药塚长都忍不住出声,他这话,分明就是说凶手就在剩下的三个人之中呀!
药塚长看似不平,可是,如今的情形,他也大致确定凶手是谁了,这话不过是故意激惹鲛族长罢了。
三大族表面和气,背地里还不是争得你死我活想得到王的宠。
如此大好时机,能不落井下石吗?
鲛族长果然沉不住气,立马冷声,“药塚长,我说话怎么不谨慎了,我就是非常谨慎,才说的,踹我的人就是从我前面踹过来的,除了你们三个,难不成会是王上?”
听了这话,兽族长立马生气了,“鲛族长,你未免太放肆了吧!”
很快,三大族长便争吵起来,楼玉王一个头两个大,兽二少冷眼看着鲛族长的腹部,衣袍上既然留了脚印,那身上呢!
不管是霜月晗,还是白尤做的手脚,这一招可都让他吃不消呀!
他琢磨着,到底要如何把证据毁灭了,而白尤将兽二少一切都看在眼中,任由三大族长争吵,这件事他不会给兽二少机会,他等待的不过是霜月夜,到底有什么办法让霜月夜过来,瞧一瞧这个被踹出来的真正的古乐洞窟,三壁乐谱呢?
要知道,如今楼玉王可是惊弓之鸟了,离开了这里,谁都休想在进来,甚至,他们在楼玉也别想再找到什么了。
白尤看了看昏暗的洞窟,又看了看周遭四壁,似乎想到了什么,修长好看的大手缓缓地握住了长剑……
他想,很久没有给霜月夜惊喜了,不知道这里的两个惊喜,她不会不会喜欢呢?
长剑,悄无声息出鞘,却没有完全霸气,剑刃不过是露出了几寸,他朝霜月晗使了个眼色,霜月晗立马会意,眯眼一笑,好兴奋!
古乐山洞阴阳两个乐坛,不管是形状,大小都完全不一样,至于神乐是不是一样的,只有问听过的人才知道了!
霜月夜这边,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霜月夜都有些接受不了,要知道,她这里,不仅仅有南宫异,还有令狐水,妖界女皇呢!
而她身旁,除了可以忽视的拓跋玲珑公主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人,然而,整整半个时辰,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她可以非常认真地听完神乐!
毕竟是精通音律之人,白尤没有听出来的,她全都听出来了!
若不是在山洞口看到了那个阵图,又在石碑上看到了那十个音符,或者,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会很震惊的!
这个声音,正是淡雅高潮中的那二十卷呀!
在婚礼礼乐十卷之后,琴瑟山谷海浪色三十卷之前的那二十卷呀!
这神乐之声,果然还琴瑟海谷里的朗声一样,是天然之乐,是来自大自然的力量!
如果霜月夜没有猜错,在周遭看不到的地方,必定是挂着很多钟,神乐是一曲钟声合奏曲,钟的大小,轻重,高低,可以敲出不同的声音!
而敲钟的并非是乐师,而是风!
霜月夜辨别得出来,神乐是从头顶上那一束光照射下来的方向传来的,钟必定吊挂在山头,当大风贯入,形成不同的气流,撞击在钟上面,便演奏出神曲了!
如果霜月夜之前没有去过琴瑟山谷,没有见识过琴瑟山谷的神奇,她或者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真相。ww。vm)
人,可以仿佛练习,相互配合,演奏出同样的曲调来,但是力道,绝对不是人可以掌控的,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力道,才敲出了如此空灵得足以摄魂的声音来!
钟声,可以传得很远很远,霜月夜想,白尤听到的必定是同一个声音,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阴阳乐坛之分!
神乐已经消失很久了,南宫异等人,却都没有任何动静,即便是沉溺其中,也该醒了呀!
霜月夜低着头,沉敛着双眸,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清醒了,还是依旧沉溺!
别人不动,她自然也不会动!
那个阵图,那十二个音符再没有出现过了,霜月夜在心里默默地写着乐谱,又一次试图将十二个音符添入其中,无奈,还是和之前的两段一摸一样,明明有漏,却怎么添怎么补都无效。
霜月夜对淡雅的作者可谓是又恨又爱,恨的是他把所有寻找孤山的线索埋伏得如此之深,让后人这么艰难寻找,而爱的,确切的是说始终尊敬!
这该要花多大的心思,才能谱写出一曲淡雅呀,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这一曲哀歌里!
如此的隐蔽的手法,分明是害怕被楼玉发现!
霜月夜隐隐觉得,不仅仅楼玉想灭掉孤山,似乎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否则,以楼玉王室的力量,如何能将一个族群灭得如此干净,又如何能让幸存下来的人,用这么隐蔽的手段留给后人秘密呢?
淡雅的作者,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前世是孤儿,今生也没有家人,她一直渴望着那份亲情,那是爱情都弥补不了的。
霜月夜深思着,妖界女皇气定神闲极了,就等着兽二少那边的好消息,灭了白尤,夺了无筝,她倒要瞧瞧,霜月夜还不乖乖投降于她,而无筝和霜月夜都落在她手上,凤离可是抵挡不住诱惑的!
除了拓跋玲珑公主这单纯的丫头还沉浸在神乐中,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南宫异早就抬起头,掩藏不了心中的怒意,就恨不得扑过去把霜月夜的脸咬得七八烂!
不管南宫异成功与否,她的命运只能到此为止,这一切全都拜霜月夜所赐呀!
只是,她还是忍了,白尤一出事,霜月夜势单力薄,又没有无筝在手,妖界女皇可不会善待她的,南宫异也答应了她,事成之后,就会把霜月夜交她一日,到时候,她要一口一口咬毁霜月夜的脸,让她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味道!
而令狐水的想法更是歹毒,她唇畔始终勾着冷笑,她想最好的办法便是把霜月夜交给玉流秋,嫂子改嫁给弟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魔界魔尊大人若有玉流秋掌控,光复大秦也指日可待了!
所有人都心里的刀尖全都指向霜月夜,霜月夜当然清楚,只是,她淡淡笑着,她知道,这边风平浪静,另一边势必风起云涌的!
这帮人真的是不识好歹,死缠烂打,他们招惹她就算了,竟赶招惹白尤,无疑是找死!
看样子,白尤是会先于她“闯祸”啦,思及此,霜月夜不自觉笑了,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嘭”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被撞开了!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就连拓跋玲珑公主都被震醒了,之间背后一堵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炸开了!
墙壁之后,居然是一个洞窟!
没有闻到火药味,可这力道可丝毫不会逊色于火药的威力!
霜月夜眸光一亮,忍不住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是孤氏内功,是风刃,白尤“闯祸”啦!
“怎么回事啊!”
拓跋玲珑公主头一个站起来,拉着霜月夜就往洞窟去,而这时候沁姬娘娘陡然厉声,“站住!”
岂料,霜月夜都没有开口呢,妖界女皇竟抢了先,“沁姬娘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好歹该过去瞧瞧吧!”
“就是就是,这山洞会不会塌了呀!”令狐水更是着急,冲在了拓跋玲珑公主前面。
而南宫异紧随其后,一定是兽二少成功了,那家伙的能耐还真不错,一脚就踹开了石壁呀!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沁姬哪里拦得住,也连忙起身过去,反倒是霜月夜拉住了拓跋玲珑公主,不动了。
见状,南宫异冷笑,“拓跋玲珑公主,你不是着急吗?还不过来,有好戏哦!”
拓跋玲珑公主不笨,见状反倒是后退了,低声,“霜月夜,怎么回事?”
霜月夜欲言却又止,难得心情好,她故作担忧模样,拉着了芊芊,“别去了,危险。”
“哎呀,白王妃也有害怕的一天呀,别怕别怕,本公……不不,你是楼玉的贵客,本王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南宫异都得意忘形了,热情而来,牵起霜月夜的手。
见南宫异牵霜月夜的手,拓跋玲珑公主立马要打开,却被霜月夜拦下。
她狐疑地看了看霜月夜,又看了看前面的洞窟,还有站在洞窟口对那欣喜的三个女人,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屁颠屁颠就跟了过去。
霜月夜任由南宫异牵着,一路到洞窟前,笑得真是花枝乱颤,“走走,不要害怕,跟着本王妃来,不会有事的!”
说罢,正要亲自掌灯,一旁沁姬娘娘早已掌灯而来,不悦地打量了南宫异一眼,不屑冷哼一声,才往前面引路!
南宫异不跟沁姬计较,她现在就想看霜月夜的笑话,只要把霜月夜解决了,和妖界女皇一起攀上兽二少,到时候还怕对付不了沁姬娘娘吗?
一到洞窟里,谁都没有说话,霜月夜非常敏感地注意到了这洞窟中石壁上竟满满的全是乐谱,古老的记谱方式!
随着灯光的往前,黑暗中的乐谱渐渐地一行一行显露出来,霜月夜看得心惊肉跳,虽然这么短的时间了,无法看完整整首乐曲,但是,她单单看到开篇几行,她便知道了,这正是楼玉王和南宫异婚礼上演奏的礼乐乐谱呀!也正是淡雅高潮的前面十卷!
波密罗大人没找到的,神乐师口口相传的乐谱,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已经足以让霜月夜惊喜了,而真正让霜月夜惊涛骇浪的是,她找到了那个漏掉的音符!
她没有看完整这部琴谱,但是她很快就找出了这部琴谱和淡雅琴谱的不一样!
霜月夜想,如果她这辈子没有到这个地方来,没有看到这部琴谱,她永远永远都不会想到,漏掉的那个音符会是这样的吧!
霜月夜戛然止步,静默地看着墙壁上,雕刻在音符之中的那个阵图,和自己胳膊上一摸一样的腾图,让楼玉王大为紧张的阵图!
它,居然就是一个音符,居然就是淡雅漏掉的音符!
这一刻,霜月夜的心如同波澜汹涌的大海,久久都无法平息!
原来,这就是腾图的意义,原来,这就是她的秘密!
这个阵图,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音,要怎么弹奏,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个阵图是她与生俱来的,如同胎记一般!
淡雅的创作中,必定见过这个阵图,也就是说,淡雅的创作者,必定见过拥有这个阵图胎记的人!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霜月夜的脑海,会不会这个创作者的胳膊上也和她是一样的呢?
霜月夜不敢多想,挨着妖界女皇她们的面,也不敢多看,毕竟,她们不仅仅是为了她和白尤的命而来,也是为了秘密而来!
同霜月夜一样,妖界女皇和令狐水也一直观察着墙壁上的乐谱,可毕竟两人都对古乐谱不熟悉,根本发现不出什么异样,而且,这个阵图就只有出现过一次,昏暗中,于那么大一片符号里,着实很难找到。
对一切了然于心,霜月夜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同白尤分享,可是,她还是忍了,任由得意忘形的南宫异牵着一路往洞窟深处走!
然而,很快,光便传了过来,南宫异止步,笑道,“哎呀,还别有洞天呀,霜月夜,咱们过去瞧瞧吧?”
拓跋玲珑公主突然一手扶着霜月夜,干呕起来,“霜月夜,我不行了不行了!”
“怎么回事呢?”霜月夜纳闷道。
“恶心呀,想吐呀!”拓跋玲珑公主很不客气,南宫异此时的嘴脸,真让然受不了,明明跟霜月夜势不两立,却装得那么熟稔,能不让人恶心吗?
霜月夜窃笑,“好了好,洞里闷,出去就没事了,咱们赶紧走吧!”
南宫异当然听得出来拓跋玲珑公主的言外之意,冷笑道,“是呀,出去了保准你没事!”
说着,气定神闲而笑,依旧没有放开霜月夜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往洞口走去,她要亲自牵着霜月夜的手,把她送往万劫不复之地!
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洞口,一时间众人都愣了,而洞口外的男人们也纷纷看过来!
只见,楼玉王怒得双眸都红了,兽族长跪在一旁,拉着楼玉王的裤脚,药塚长低着头,侯在一次,鲛族长光着膀子,腹部一个分明的鲜红脚印,霜月晗正手里拿着一只凉拖比对,而兽二少站得笔直笔直,却低着脑袋!
而白尤最是清闲,慵懒懒地坐在一旁大石头上,最后一个转头看来,明明洞口站了那么多女人,他却只看到了霜月夜一个,冲她眨眼一笑,笑容迷得一旁的南宫异都快晕倒了!
天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白尤这么笑过呢!
妖界女皇她们则是愣了,怎么会这样,被揣伤的不应该是白尤吗?
如今,眼前这是什么情形?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却,突然,楼玉王厉呵一声,“畜生,还不跪下!”
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兽二少“噗通”一声,重重跪了下去!
这一跪,可不得了,妖界女皇双腿一软,险些就跟着跪下去,她急急扶住了墙壁,瞬间如花的容貌苍老了十几年,令狐水惊愕得小嘴都合不拢,小脸唰地全白了!
南宫异不仅仅是双腿软了,双手更是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松了霜月夜的手,险些跌倒,霜月夜连忙搀住,“雁姬娘娘,站好了,楼玉王现在可没空照顾你。”
她对南宫异笑得灿烂,是真的开心,转身朝白尤大步走去。
这个男人刚刚那一脚风刃,踹通了石墙,硬生生给她踹出两个天大的惊喜来!
不管是石墙的乐谱,还是兽二少的下场,都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呀!
霜月夜站在白尤面前,开心地傻乎乎直笑,看得白尤无奈摇头,“墙壁突然就塌了,没想到你们会过来,没吓着吧!”
他使的是风刃,自然会有墙壁自行塌陷的效果,不了解孤氏内功的人,看不出来的!
楼玉王只当是兽二少那一脚踹出来的后遗症!
而兽族族长身上血红的脚印,正是刚刚比对出来,和兽二少的凉拖印子,完全的吻合,楼玉王正在气头上呢,见沁姬娘娘等人过来,不由得怒声,“沁姬,你不懂这里的规矩吗?这里是你们可以随意走动的吗?”
那个被打通了的洞窟,才是真正的古乐洞窟呀!
藏着阵图,礼乐的秘密呀!
因为这礼乐是土王神教最神圣的礼乐,不可以毁掉,所以,楼玉王室不得不修出两堵墙壁封死!
却没有想到,被兽二少踹飞兽族族长,打塌了这一面墙,而更料不到,另一面墙也会随着坍塌!
沁姬真是该死,居然还带那么多外人穿过洞窟,万一被发现什么了,后果可不堪设想呀!
被楼玉王如此一吼,沁姬娘娘吓得退缩到一旁,她什么时候被王上那么凶过了,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是她的错,兽二少要收拾白尤他们,是兽二少的事情,她们这帮女人来凑什么热闹!
还不都是南宫异这个贱丫头闹腾的,思及此,沁姬娘娘立马朝南宫异瞪去,眼底掠过了一抹阴鸷!
好个南宫异,全都是她害的,原本还想着她被王上软禁之后,她也懒得去多管了,现在,她非得折腾她个够不可!
南宫异被白尤迷得神魂颠倒,迟迟才缓过神来,哪里知道沁姬娘娘在她背后,目光足以杀人。ww。vm)
沁姬娘娘非常清楚楼玉王的脾气,即便是满腹委屈也不敢辩解,辩解无疑是不给楼玉王面子!
果然,楼玉王不过是凶她一句,并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而是看向妖界女皇她们,淡淡道,“妖界女皇,诸位,这洞窟年久失修以致坍塌,让诸位受惊了,沁姬,还不赶紧带大家出去,好好休息!”楼玉王认真道。
沁姬可是激灵人,立马会意,连要带妖界女皇等人离开,而妖界女皇和令狐水,见兽二少那样子,顿是心灰意冷,又没有借口留下插手楼玉族内事,只能跟着沁姬娘娘走。
南宫异愣愣地看着,看着白尤将霜月夜拥过去,便知道,霜月夜铁定是会留下的!
她忍不住想出声,而就这时候,沁姬娘娘从背后狠狠地掐住她的手臂,低声,“雁姬娘娘,还不走?要让王上发怒吗?”
南宫异疼得险些惊叫,下意识就捂住嘴也不敢再耽搁。
拓跋玲珑公主撅着嘴看霜月夜,又看霜月晗,可想留下了,她知道,真正的好戏才刚刚要开始呢!
无奈,沁姬娘娘催了,“芊芊公主,赶紧跟上,洞窟里暗,别走丢了。”
拓跋玲珑公主无奈,只得离开,她知道,霜月夜他们一定有好多好多秘密,她可想真正正为他们中的一员了,可惜……
她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她还是回去嫁人吧!
瞥一眼白尤揽在霜月夜腰上的手,沁姬娘娘自是识相,不会让霜月夜也离开的!
人都走后,楼玉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冷不防抬脚狠狠朝兽二少踹了去,“孽障,叛徒!楼玉的叛徒!”
这件事,白尤和霜月晗都在场,现在让他们走,绝对是不可能的!
而且,刚刚的误会,他还得给白尤一个误会呢!
楼玉王恨的是兽二少如此大胆,更恨兽二少将秘密公布在白尤和霜月晗这两个外人面前!
“王上,王上息怒呀,让孤翼解释解释吧!”
“王上,老臣不相信孤翼会这么大胆,一定有误会的!”
……
兽族长连连哀求,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善良耿直的儿子会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要知道,古乐洞窟的秘密,就连三大族长都不知道的呀!
孤山的秘密,最重要的全部都掌握的王室手上,由楼玉王一代一代口口相传下去!
而部分秘密,则是三大族长一同知道的,也是由族长一代一代口口相传!
莫哈孤翼还继承族长位置,对一切都应该是全然不知的呀,他怎么会知道真正的古乐洞窟就在那堵墙壁背后?
兽族长怎么都不相信,认定了这件事一定有误会!
“误会,很快,莫哈孤翼,你说!”楼玉王冷声。
这时候,正把玩霜月夜长发的白尤终于看了过来,他今天,正是要莫哈孤翼一个解释!
“呵呵,解释,本王可是很多事情都纳闷着,他今儿个如果不说清楚,就休想从这里走出去!”楼玉王怒声,在一旁也坐了下来。
药塚长和鲛族长才不会替兽族说话,身为老大,药塚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兽族的动静,担心哪一日被兽族压倒,失了老大的宝座,而身为老三,鲛族可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兽族的动静,寻找机会赶超!
如今,机会来了!
“莫哈孤翼,老夫跟你无冤无仇,老夫告诉你,你今日不给老夫一个交待,鲛族上下都饶不了你!”鲛族长一边穿衣,一边警告。
兽族长立马大急,“你快说呀,你有什么委屈也都说出来,王上在此,一定会给你公道的!”
莫哈孤翼还能说解释什么?
他很清楚,他解释得越多,便越会给白尤机会,打得他万劫不复!
不如不解释,拖着!
至少,他手上还有王牌,让这一切真正的主导者救他!
思及此,莫哈孤翼整个人都匍匐在楼玉王脚下,就是不说话。
等了许久,问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楼玉王气急攻心,狠狠地一脚踹下去,莫哈孤翼立马喷出一口鲜血,他眼底掠过一抹阴鸷,借机昏厥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楼玉王又怒,又抬脚而去!
兽族长连忙扑过来,抱住楼玉王的腿,“王上,老臣求你了,饶过他的命吧,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兽族也就这么一个少主呀!”
“王上,先带回去吧,好歹等他醒了,让老臣来审问,老臣跟您保证,一定给鲛族长一个交待,一个给你一个真相的!”
……
兽族长一大把年纪,哭得老泪纵横,楼玉王连连叹息,人都昏了,审也审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来人,押入天牢,没有本尊的允许,谁都不准探视!”
“谢王上,谢王上!”
白尤冷笑,兽二少还真是有手段,居然装晕。
“终归是要审出来的,鲛族长一贯是斤斤计较之人,岂会罢休,你还真会选人。”霜月夜低声,白尤不用解释,她都猜得到事情的真相。
“白王爷,司徒公子,真是……让你们见笑了,只是,此事事关重要,关乎楼玉禁忌,还请二位……到宫里来,详谈!”楼玉王语气很诚恳,一如当初白尤发现了阵图,被召进宫去密探一样的态度。
霜月夜心下一乐,她知道,又有戏了。
而白尤看着昏暗的洞窟,正要开口,霜月夜连忙拦下,低声,“别担心,里头的东西我全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