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来到这偏西之地,主要目的就是去探探大夫人的。这女人从她的事迹看来的确是有可敬的地方,他真的想去拜访拜访。
“这里还真是寂寥”
风吹来,刮过他的毛孔,不知不觉间都让人感觉凄凉。这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人难以布置出来。
这周围的落叶也没有人打扫,堆积成厚厚一叠。人的脚步踩上去,发出轻微的脆响。屋子四处,房梁上的砖瓦塌下一处又一处。残破的建筑就此沉默了,无声地诉说着每处的沧桑。
这里的院子就算在残破不堪,也比阿三家的那茅草屋要强。想起住的那种茅草屋,晚上不仅风吹得睡不着,还要提心吊胆的放着坍塌事件。
不过,这还算是好一点的。那老茅草屋子,阿三父子生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坍塌过,住久了反而变得安心了。要是洪家,那可就惨了,典型的豆腐渣工程,一年正常都能砸死几个人。
王小山面色平凡,身穿一身标准的古代青色衣装。大夫人可是纪家的主心骨,真正的核心人物。像他这种小菜鸟,要不是后堂很冷清,估计也见不到。所以为了表示尊敬。他特意修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仪容仪表看起来也颇为满意。
“莫激动,莫激动”王小山又一次调整一下衣领子,正正衣冠,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大伙对大夫人的夸赞。大夫人不仅贤良淑德,抚爱大众,而且长得还十分漂亮。每次要见到漂亮女人,都感觉自己心里怪怪的。
在那个时代,家里为他说了几门亲,可惜都被他婉转的拒绝了。王大山就比他要好得多,早就结婚了。想起那块肉球,都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在这没有熟人的地方,以他的智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呼”
王小山看着前面,重重吐出一口气,以他现在的距离实在是很近。为表示诚意,他还带来了一些礼品。
“你,是要去见大夫人吗”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既悦耳而又严肃。王小山转头一看,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这女人生的柔顺的柳眉,一双星眸流盼妩媚,挺秀的瑶鼻,桃腮微微泛红。她生着雪白色纱衣,身材窈窕,看上去十分的美丽动人。
王小山有些不敢相信,这纪家居然还有这样的美人,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纪晓文长得挺英俊的,纪晓武虽没见过不过听别人说好像长得十分威武。这女人年纪不大长得那么水灵,还敢来这地方,不会是家里唯一的小姐吧。不过这种可能他也只能瞎想想,几乎的不可能。
“那个,美女,你也是来拜访大夫人的吗”
王小山衣冠又是一整,充满笑容的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威势。他认为,在一个美女面前,他要做的像个男人,绝对不能失态。
“美女”
白衣女子眸光微微一闪,很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旋即她悄然一笑说道“是呀,需要一起吗”
“啊,一起。既然美女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王小山闻言欢快的说道,这美女还真是善解人意。不过兴奋之余,他倒是有些清醒了。在古代,直接称呼对方为美女,那是不文明的行为。
静下心来真是越想越觉得有些笨,这里的地方这么荒无人烟。偶尔看见一个人,唯一有人的地方当然就只有大夫人所待的地方了,不去那里还能去哪里。
王小山一时间清醒了过来后才发现,眼前的佳人根本就没有多理会他的意思“小姐,等等小的呀。小的王小山,不知姑娘芳名”
“你一个男的,脚步难道还跟不上我一个弱女子不成”那女子转头,秀眉微微一挑,言语之中有些轻慢的说道
“嘿,谁说的”王小山瞪大眼珠子,一脸否决。居然被一个女子所看不起,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耻辱。
要知道,之前面对大金的千军万马,还有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大将军。他凭借着两条腿,在漫天箭雨中穿梭,在万千铁蹄前奔腾,视北方游牧民族如无物。最后情愿自杀也不愿落入敌军之手,堪称大宋男儿的典范。
当然这些也没多少人知道,估计就算是说出去,也没几人可信他一个小毛孩的话。
王小山双脚虽说没有先前那般灵活了,可是也不慢。他忙快步上前,双手一推。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吱呀”的一片声响,紧接着,门开出一条细细的缝隙。一道微光传进,后堂景象即刻印在眼前。
”姑娘里边请“王小山摆手笑道,那女子向他微微点了下头,也起步而进。
这片屋子四周墙壁上没有丝毫挂饰,两张椅子坐落在中央。一张床落在西处,床上被单浅薄。其余的家具十分的少,也十分的简单普通。屋中唯一值得显眼就是一尊镀金的大佛,庄严而大气。
王小山有些吃惊地看着这里,即便以前也听说过大夫人过得十分简陋。如今这亲自来看到之后也不免有些意外,传出去估计也没多少人能相信。这房子除了那释迦摩尼像,屋子比较宽敞外,几乎与他之前做下人的住所几乎一般无二。
“是谁呀,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这么没有规矩”佛像前,一道威严的声响传来,很显然就是这里的主人大夫人。
大夫人说完,屋中又一次恢复了宁静。准确的说,唯一能听的见的也只有“咚咚”的木鱼之声。除了这些,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了。
“呃,这个。夫人,小的王小山刚来到纪家,便仰慕大夫人之名,不觉间心生探望之意,来时匆忙。这才乱了规矩,还望大夫人责罚”王小山咽了下口水说道,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又乱了规矩。他这样都习惯了,不过话都说到这种地方了,这大夫人应该不会过分吧。
“王小山”大夫人一听到这三个字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个名字可不陌生。刚刚还提到,现在就来了。在纪家,这个名字可算是人尽皆知了。
“油嘴滑舌的,听说,一两首词就换了个伙夫班班长的位置。年纪轻轻就有这种作为,日后前途无量呀”大夫人悠哉悠哉的说道
“夫人过奖了,要是夫人也喜欢,小山可以手抄一份送与夫人”王小山微微向前行了一礼,缓缓说道。这大夫人说话明着好似在表扬他,可这话中似乎意有所指,让他一时间有些不自然。
“诗词这些东西,我一个妇人家是不懂得。你那东西我也看过,就是那字写得还真是,龙飞凤舞呀”大夫人又说道
“这”王小山混身一个紧绷,倒并不是大夫人的挖苦。毕竟,要是这点气量都没有,还怎么在他那种时代的城市里混成那样。他那首词可刚拿出来不久,纪灵还一直视作珍宝。大夫人能在这么短时间来个虎口夺食,还真是不简单。
“二妹呀,既然来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大夫人也放弃数落王小山,直接进入正题语气缓和的说道。
“二妹”王小山斜眼一瓢,看向与他一起来的那位美丽女子。腿脚不觉间抖动起来,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大夫人刚刚这话虽说和蔼,可若有若无之间似乎又充满着火药味。若是再猜不出来那位女子的身份,那么这二十年来他也就不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