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酌并不知道萧戈的想法,她也不想去知道。看着索朗措姆大有一直说下去的架势,她急忙转移了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索朗措姆微微一愣,却是很快又反映了过来,脸上扬起一抹让人羡慕的幸福笑容,“我的世界里就是王。王是草原上最英俊的人,尤其是他带我才草原上奔驰的时候,那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后来,王派人从最高的雪峰上寻得这一块玉,从汉人那里找来了师傅,做成了玉佩。他说,看到玉佩,就是看到了他。王,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比你的父母更爱你。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王的另一块儿玉佩,恐怕,我也不会这么久。”
“那,你们是怎么分开的?你又是怎么会来到这里?”她看着玉佩里的索朗措姆,想起来自从进入这个洞之后,她发现,索朗措姆的遗骨,是目前为止,遇到的唯一一个全尸。
听到这句话,原本有着笑意的脸立刻就有些低沉,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湿意,“当初外敌入侵,王为了保护他的子民,浴血奋战。但是因为我们当时被打败,就退守在古堡周围。当时的外敌在城堡的不远处一直奴役我们子民,为他们筑着高台。他们扬言,只要高台和城堡一样高的时候,就可以砍下王的头颅。王不忍看他的子民受苦,就带着他的部下投降了。在临走之前,王趁着黑夜将我送到一个暗道里,让我离开。但是,我舍不得王,就一直躲在那里。我看着王被那群坏人砍下头颅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而王和子民的尸体被丢在这个洞里。
我就自己悄悄地来到这里,没想到就在我害怕的时候,洞口的子民们自己让开了路。那时候即使害怕,但是我却为我的子民们流泪。他们是我们的骄傲,我也很感谢他们。在子民的指引下,我沿着被血浸透的土地来到刚刚见到你们的那个地方。但是,那时候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即使我还能感觉到王的存在,但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她。”
走在前面的萧戈脚步顿了顿,许墨酌感觉到,也一起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萧戈,“怎么了?”
她正要凝神去感应周围的环境,却听到萧戈忽然开口说道,“没事儿,我们继续走吧。”
他刚刚感应到一个不是活人的气息,但是那里的气息上和索朗措姆身上有同样的气场。而且,他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在索朗措姆的讲述中,他能理解那个统领的做法。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子民被虐杀了之后,自己的女人还要守在这里。即使是一种不舍不弃的相守,但只会是自己无能的最好的印证。
更何况是在西藏这个最血腥原始的地方,一个个都是血性方刚的男人,即使再怎么不善言辞,但是,往往肢体语言,却都是通用的。所以,即使心里再爱,也会选择默默地守护,而是见面。
想到这里,萧戈反而是为那个统领竖起敬意来。男人的交流往往最是简单,谈得来的抱一个,看不顺眼的打一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但是萧戈刚刚的那一个停顿,让许墨酌心里有了一丝警惕,她让索朗措姆先回去休息。等到需要她出来的是时候,再让她出来。索朗措姆没有反对,道别之后就,就消失不见。而玉佩,也恢复了它原有的样子。
没有了索朗措姆的干扰,她开始凝神,感觉着周围的气场。
忽然,萧戈正在前进的脚步被突然就停在那里的许墨酌给扯了回去。他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周围,却在黑暗里,目光掠到了角落那里的一个黑影。
“有老鼠。”许墨酌说着这个,心里希望萧戈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萧戈笑了笑,“也许是只听话的老鼠。走吧,先去找他们。”
许墨酌看着萧戈笑得坦然的样子,没有反对,继续往前走着。只是,这地底下的弯道太多,几乎每走几步,就要有一个岔口出现。而且,脚下的骨头渣子从来就没有断过。因为她习惯了布鞋,所以,即使是出门旅行,她也是脚穿布鞋。只不过,是选择穿上厚底的。但是在这里,坑坑洼洼的土路,让她觉得走路竟然会有如此的煎熬。
萧戈每走一段路,都要不断地放大自己的感知,感觉自己周围的气场。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帮助他找到失散的那三个人,但是在这个未知的洞地,只能祈求他们安然无事。任何人出事,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其实就在刚刚苏醒后,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不同。封印的解除,对他来讲,是一种幸事。但是,至于解除的原因,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汉人的法术,和西藏的有些地方,真的是很不相同。
就拿佛学来讲,汉人一般都是慈悲为怀。但是相对于信封密宗的西藏来讲,他们不反对有些暴力。比如天葬,人骨神器,这对于佛学禅来说,并不是完全符合的。
所以,和佛家慈悲为怀没有太大差别的法术,在这个血腥暴力的地方,有时候不见得就能讲得通。
两个人在洞内弯弯曲曲的绕着,许墨酌也能感觉到自己周围的那个气场,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没有动手,也没有离开,仿佛就只是为了跟着。但是因为萧戈没有动手,所以,她也决定选择不轻举妄动。如果之前没猜错,萧戈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在萧戈让索朗措姆现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可是,萧戈有没有告诉她结果。如果可以,她倒是很想和萧戈来个真正的一决高下。因为她也很好奇,法术会是什么样子。
两个人依旧在洞内环绕着,企图早点找到同伴。但是,黑暗之中,却不知道,边巴和多杰,距离他们,只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