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中国历史上的奸与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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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伪君子令人防不胜防(3)

公元1548年(明嘉靖二十七年)十月的一天,在北京的菜市口,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引颈就戮,这就是明朝嘉靖年间的名臣夏言,而致他于死地的,却是由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严嵩。

夏言和严嵩同是江西人氏,年龄比严嵩小两岁,考中进士比严嵩晚了十二年,名次也低了许多,可是在仕途的升迁上却比严嵩快了许多,当他入阁拜相时,年近花甲的严嵩还在南京担任一名没有什么实权的闲差,只是由于他需要一个帮手,才将他这个年长的同乡调到了京师,并提拔为礼部尚书。

对于对自己有提拔之恩的夏言,严嵩表现出了奴仆般的柔顺,言听计从,媚态可掬,极具阿谀奉承之态,从而获得了夏言的好感。可是严嵩是一个政治野心极大的人,他怎么会只满足做一个礼部尚书?他要当宰相,要位极人臣,然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首先搬开夏言。他是一个城府极深、手段极为狡诈的人,当他对着夏言谄笑的时候,已悄悄展开了一系列扳倒夏言的活动。

说学问,他没有夏言大,谈本领,他没有夏言强,那么,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中,他到底凭什么取胜呢?原来,他具备了一种夏言所不具备的功夫,这便是奸佞。夏言是一个刚直得近乎傲慢的人,只要是他所不赞同的,他绝不屈从,哪怕是对皇帝也不例外。嘉靖皇帝迷信道教,曾经制作了一批道袍似的服装分赐大臣,要他们穿着这个上朝,夏言就是不穿,惹得皇帝老大的不快。而严嵩却恰恰相反,他在皇帝面前表现得非常柔媚、谦卑、忠诚,对于皇帝让办的事,他就算是废寝忘食,也一定要办得让皇帝满意;当皇帝的一些主张在夏言这里得不到支持的时候,他便倾心竭力表示拥护。就这样,皇帝渐渐疏远了夏言,并先后三次免去了夏言首辅大臣之职,而对严嵩眷顾日隆,最后入阁拜相,成了和夏言平起平坐的阁臣。

在嘉靖二十五年的时候,第四次入阁为首辅的夏言,在收复被蒙古人占领的河套地区这个问题上,同出尔反尔的嘉靖皇帝产生了尖锐的冲突。严嵩看出,打倒夏言的最后时机到了,他上书皇帝,诬称夏言与好大喜功的边将相勾结,虚报战功,骗取粮饷,中饱私囊,最终,夏言被定了死罪。

我们再来看一看王安石的用人失误之事。

王安石在变法的时候,把吕惠卿视为最得力的助手和最知心的朋友,一再向神宗皇帝推荐,并予以重用,朝中之事,无论巨细,无不同吕惠卿商量而后行,变法中的各项内容,都是由吕惠卿拟写成文及实施细则,并且交付朝廷颁发推行的。

然而,吕惠卿并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他不过是投变法之机以捞取个人的好处罢了,对于这一点,一些有眼光、有远见的大臣早已洞若观火。司马光曾当面对宋神宗说:“吕惠卿可算不了什么人才,将来让王安石遭天下人反对的,一定会是吕惠卿!”

吕惠卿果然是一个有着狼子野心的人物,王安石一失势,他就立刻背叛了王安石。他要取王安石的宰相之位而代之,担心王安石会重新还朝执政,便立即对王安石进行打击陷害,先是将王安石的两个弟弟罗织进一件大案之中,假以罪名,贬至偏远的外郡,接着便将罪恶之手直接伸向了王安石。

吕惠卿有着十分恶毒的手段。当年王安石把他视为左膀右臂时,对他是无话不谈,有一次在讨论一件政事时,因为还没有最后商定主意,便写了一封信嘱咐吕惠卿:“这件事先不要让皇上知道。”吕惠卿很有心计地将这封信保留了下来,并以此为把柄,把信交给了皇帝,告了王安石一个欺君之罪。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罪名,轻则贬官削职,重则坐牢杀头,吕惠卿就是希望彻底断送王安石。王安石任用提拔吕惠卿这样阿谀奉承的小人,最终自然也没有落下好下场。

25小人以谤人为能,以防人谤言为要

奸诈小人时刻不忘“保身”二字,他们从来不进诤言,更不为别人荐言。因为他们觉得,直接规劝别人难免招人不喜。而举荐别人,不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好处,若是因此让别人高过自己,显出自己的平庸,就更得不偿失了。小人正是在这一心理基础上行事的。小人以谤人为能,却以防人谤言为要,这正是小人的奸滑之处。

元世祖忽必烈对奸臣阿合马的重用,令朝廷中的忠勇之士日夜担忧。国子祭酒许衡曾经当面对忽必烈说:“阿合马实属奸佞,陛下何以宠信他呢?所谓‘大奸若忠’,陛下万不可被他的谄媚之言欺骗了。”

听了此话,忽必烈脸上顿时不悦,说道:“朕一生英明,何人能骗得了朕?阿合马虽有小过,却有大功,你言过于偏激,莫非你与他有仇不成?”

许衡连连叩首道:“陛下当知,国家事权,兵权民权财权三者而已。阿合马管民与财,其子领兵权,他们父子三者皆据,陛下就不以为忧吗?”

忽必烈问他说:“你是担心他们会造反?”

许衡直言说:“他们即使不造反,也已违反正道了,陛下不该坐视不理。”

忽必烈对阿合马的信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又自觉离不开这位巧言善辩的理财能手,所以,他虽然觉得许衡言之无误,却依然对阿合马施以重用。

当阿合马得知许衡进谏之事后,十分恼怒。不久又有中书左丞崔斌弹劾阿合马,阿合马更是坐立不安。他的死党卢世荣建议说:“大人屡受诋毁,如不惩治他们,此风必长,大人还是当机立断吧。”

阿合马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忧虑说:“我何尝不想把他们治于死地呢?只是许衡等人,皇上并不猜忌他们,他们又素有名声,若无端加罪,反让皇上生疑,皇上必然怪罪于我。”

卢世荣点头说:“大人所虑极是,但也不能放过他们,容待日后计较吧。”

宿卫长秦长卿是一个忠义之人,他也对阿合马的恶行非常不满,想弹劾他。他刚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他的好友家人便惊恐失色,反复劝阻,且直言对他说:“你地位卑微,如何能斗得过权倾朝野的阿合马呢?皇上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啊,你这是自不量力。”

秦长卿浩然正气地说:“我虽职小官微,却也有尽忠上谏之责。奸臣在朝而不谏,这决不是仁人志士所为。”秦长卿义无反顾,于是大胆上书说:“古有赵高之奸,今有阿合马之害。古有董卓之凶,今有阿合马之恶。阿合马欺君乱国,专横跋扈,贪得无厌,他的子侄遍布朝野,亲信党羽众多,其为所欲为,一般人都能亲见。这样的乱臣贼子不得铲除,终是朝廷之大患,我冒死上谏,不是担心陛下不知阿合马之罪,却是担心陛下信其媚言,不能痛下决心将他法办重惩。”

消息传到阿合马那里,阿合马就失去了耐性,他咆哮着说:“小小的一个宿卫长,也敢指责于我,且口不择言,难道我真的这么好欺侮吗?我一定要杀了他。”

卢世荣见阿合马的情绪失控,忙劝慰他说:“此人不知死活,死不足惜。我有一计,既可杀他,又不影响大人清誉,遭人非议。”

卢世荣详陈之后,阿合马转怒为喜。

几天之后,忽必烈见阿合马上奏书说:“秦长卿忠直敢言,虽事多虚有,然其忠可嘉。他才华过人,宜堪大任,臣特此保荐,望陛下恩准。”

忽必烈心中惊讶,他召来阿合马,问他说:“秦长卿屡屡弹劾于你,你却荐举他,难到你们和好了吗?”

阿合马巧言道:“臣一心为国选拔人才,岂敢因私废公?臣之所奏全出于公心,望陛下明鉴。”

忽必烈龙颜大悦,对阿合马为国举贤、不计私怨的行为大加赞赏,遂任命秦长卿主管冶铁事务。

深知阿合马为人的群臣,对他的这个举动无不惊怪,他们虽然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却断定阿合马绝不会怀有善意。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阿合马的险恶用心便暴露了:阿合马指使党羽诬告秦长卿贪污,秦长卿遂以这个罪名被逮捕入狱。后来,阿合马又和狱卒串通,把秦长卿害死在狱中。

26抓人把柄是奸诈小人的拿手好戏

抓人把柄,诽谤别人,无事生非,是奸诈小人的拿手好戏。小人的谗言之所以屡能奏效,虽然与信其言者的德行和修为有关,但也不排除小人在进谤言上的“特殊才能”。小人谤毁别人常能准确掌握周围人的心态,找出不同人的好恶,抓住别人的把柄,置攻击对象于众恶之中。以此设谤,自然能“百谤百中”。

清乾隆帝在做为太上皇的时候,仍然继续执掌国家重务,嘉庆帝并没有实权。和砷这个时候是首席军机大臣,兼管吏、刑、户三部事务,加上他又是太上皇旨意的传达者,所以,他的地位就荣耀无比。

和砷为人非常奸险,心机自是过人,他生怕嘉庆帝另起炉灶,于是对于嘉庆帝亲近的人他都极力压制,以保自己荣华不坠。

有一次,乾隆帝想把两广总督朱珪召为大学士,和砷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十分恐慌,他对自己的亲信说:“朱珪非比他人,他是皇上的老师,两人的感情非常深厚,皇上对他也是十分敬重。若他入朝,皇上能不重用他吗?这样一来对我就太不利了,不管怎么样也要阻止此事。”

和砷的亲信苦劝道:“太上皇欲用朱硅,皇上必是极力赞成,大人何以阻止呢?朱珪清正廉洁,素有君子名望,对他进谗也是难事。大人倘若直言劝阻太上皇不喜不悦,皇上就会深恨于你,不如暂且隐忍,以后再思妙法。”

见自己的提议并没有得到赞同,和砷心有不甘,他自知这件事关系到他的将来,便一直在苦思对策。他的亲信见他的焦灼之状,便道:“大人如此忌恨朱珪,可知朱珪有什么短处吗?若是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上,以大人之善言,量他也不是大人的对手。”

听闻此言,和砷眼前一亮,他直视前方,若有所思地说:“朱珪纵无短处,也该给他安一个罪名,这总得需要有个借口才好,可这借口又该是什么呢?”

突然之间,和砷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猛一拍桌案,接着他放声便笑,神情十分得意。

和砷平日注意伺察每位皇子的过失,每有细小之事他都要用心记下,以备他日控制他们,用此要挟。他对自己的这个招法十分自信,皇子对他也存戒备,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乾隆八旬大寿时,恰逢朱珪花甲之年。时为皇子的嘉庆帝在贺诗中把父皇和老师联在一起。这本是嘉庆帝情不自禁之作,不想此诗被和砷盯上,以为“罪证”悄悄保存着。

和砷此时正是想到了这个“罪证”,他才顿感轻松了。他说明了这一点,然后说:“太上皇最忌恨有野心的人,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谁,只要沾上这一条,准保要倒大霉。”

于是和砷把嘉庆帝的贺诗给乾隆看,并且他还添油加醋地说:“朱珪身为帝师,不知自重,每以帝师自居自傲,对太上皇不重用他早有怨言。皇上市恩于师傅,也于制不和,于礼有失,太上皇不要对人轻下断言。”

乾隆帝果然十分气愤,他恨恨地说:“朱珪表面沉稳有礼,谁知竟包藏祸心,野心勃勃致此!这样的伪君子如不重办,岂不遗害无穷?”

乾隆帝要将朱珪下狱治罪,大臣董浩急忙为朱珪申辩说:“皇上贺诗,提及师傅,本是常情,可见皇上尊师之意,亦见皇上仁义之心,这怎么能怪罪呢?朱珪原本不知,此事自与他无涉,又何以给他论罪?纵是他有心抬高自己,也不敢让皇上做诗明志,授人把柄,自惹祸殃。如此看来,朱珪纯属无辜,望太上皇明察。”

乾隆帝听了这一番话,也觉得难加其罪,但是他已经认定了朱珪身为帝师,必有野心,就彻底打消了重用他的念头。结果朱珪被谕令“不得内召”,还被降为安徽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