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桥死了？”早被发现的穆遇之答非所问，“那个先生死了？”
“算是吧。”楚四道，“不过，穆遇之你碰过那张纸吗？为什么你现在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
穆遇之无语凝噎。什么叫气息很不对劲？要是楚四有个阴阳眼之类的体质，是不是还能看见她身上背了个恶鬼？
不过，这些想法过后，穆遇之也关心起那张纸了。看样子这东西并不有趣。而且诡异。
“我的确偷偷拿出了那张纸。但是，但是我把它留在敬启堂里了，要我回去取吗？”
“还是让她把纸张找回来吧，洛华。”楚四对着沉默下来的洛华道，“交给你来处理。”
洛华不语。等过了一会儿，楚四被伙计叫回去后，他问穆遇之：“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今天为何来这里？”
“我是来找方宁远的。”
“方宁远吗？现在应该正在后院里逗我的那只兔子玩。”
“哈？逗兔子玩？”
方宁远蹲在兔子旁边，耐心地往它的嘴里塞着菜叶子。兔子欲拒还迎般，退后几步，别过脸去咬草。
“洛华说他一个时辰前就告诉过你了，这兔子今天不用喂食。”
穆遇之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菜叶。
“啊？哦，不用喂是吗，我知道的。”方宁远主动地放下了菜叶，“动作迟了些罢了。”
穆遇之一脸的“你这人无可救药”的神情：“方宁远，你反应这么慢，是怎么逃跑的？”
方宁远对此并不辩解。穆遇之有一下没一下地也拿着菜叶去逗兔子了：“你写的东西我看过了，二皇子确实够让人头疼的。宫里出了事情，你知道吗？”
“是袁桥的事？穆遇之，你不要管这些，这事和明仁有关。皇帝这次恐怕会好好收拾二皇子。”
穆遇之还想追问什么，但方宁远不肯多说了。他笑了一下，这个笑猝不及防：“还没有问你的封号呢。”
“哦，幸之，他们叫我幸之公主。”
兔子终于开始一点一点地咬食菜叶了，它叼着菜叶，跳到一边去。
“不错的封号。他大概是希望你长寿吧，公主们命短的太多。”
“这次反应倒快了啊，居然觉得这两个字不错。”
方宁远转头看她：“有什么不对的吗？”
穆遇之应付地笑道：“没有，我也觉得挺好的。”
长命百岁？那个幸之公主最终还是早早地死了啊。。
话说回来，上一世，穆遇之并不知道方宁远的存在，现在想来，要是那时结识了他，也许就不会被宫里那些人给整得焦头烂额吧。
“方宁远，你为什么会关心皇子公主的事？”
穆遇之继续问着，但话只说了一半。那方宁远早就跑到兔子跟前了，留下穆遇之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呆在原地。
这家伙啊。。
两个时辰后。
穆遇之头一次对进宫很期待，这是她第一次在宫里有想见的人。她坐在轿子里，时不时地想看看到底去了哪里。
“幸之公主。”早就候着的太监恭敬地道。
“那个，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自称会通阴阳的人，他叫宋楼应。”
“宋楼应。。哦，公主，是有这么一个人进宫了。”
他没落到你们手里吧。。
“奴才想起来了，他今天和苏成欢一起进的宫，这会儿啊，应该是在溯源阁。”
溯源阁。
许久未开启的门上枷锁早已生锈。苏成欢晃了两下锁子，并不急着打开。
“你准备就在这外面晒晒太阳？”宋楼应将双臂抱在胸前，眯着眼睛看他。
“有很多人都不愿意来溯源阁。对于这种地方，当然要好好看看后才进去。”苏成欢仰起头看着门，“让人看了后，心中有种难受的感觉啊，不，说是怀念更准确吧。”
“说明你上辈子绝对是这里的某本书。”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宋楼应夺过钥匙，三两下地就开了门。苏成欢一直旁观着，一言不发。
门很快就开了。与宋楼应关注的是糟糕的空气不同的是，苏成欢的手抚摸上了门框上的一道深深的刀痕。
“平常都没有人过来打扫吗？苏成欢，我们今天得先清理下屋子。”
“苏成欢，苏成欢？”得不到回应的宋楼应只好回头去找他。见他表情专注地抚摸一道刀痕，再联想起他去黑市的事，宋楼应不禁背上发冷。
难道。。他想杀人了？
然而苏成欢抚摸着那道刀痕，什么话也不说地抚摸着。杀人的话，不该用这种宁静的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