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兵临诺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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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开辟“第二战场”(3)

与会者充满了信心。拉姆齐和丘吉尔都强调必须按计划执行。蒙哥马利认为,盟军的主要对手是隆美尔说,“我们有巨大的优势,但必须迅速在岸上打开通道,并在希特勒调动预备队把我们赶下海以前建立强大的登陆场。”乔治六世在会议最后讲话。会后,乔治六世视察了各个登陆编队。

5月25日,持有作战命令的人员纷纷开启副本。5月28日,艾森豪威尔通知陆海空三军人员D日定为6月5日,同时颁布了每个登陆编队的登陆时间。从此,登陆舰队人员全部禁止下船,登陆部队禁止离开军营,一切邮件均被扣押,电话和海底电缆中断使用,急件必须经高级指挥官批准才准发出。

5月31日,盟军开始上船和集结,一切都非常顺利。德军这一天没有前来干扰。6月3日,登陆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专门负责布雷作战的布雷舰艇为“普洛弗”号和“阿波罗”号布雷舰、4个摩托艇支队和6个摩托鱼雷艇支队,它们得到了英国轰炸机编队的支援。这些布雷舰艇布设水雷6850枚,其中2/3布设在荷兰各港至布勒斯特之间,防止德海军攻击登陆舰队。

在布雷作战中,它们采用了专门对付吃水浅的舰船的水雷,威力很好。在登陆前夕,它们加速布设了这种水雷。

英国海军舰队主要监视勒阿弗尔、瑟堡、恩特雷塔、加莱、布洛涅和布列塔尼沿岸,盟军飞机主要监视艾莫伊登、荷兰湾、西斯凯尔特河、富尔水道和布勒斯特。

5月31日,盟国海军进行了与登陆计划有关的工作,布设了10个水下浮标,用来标示德军雷区的边界,便于盟军扫雷舰艇从那里清扫航道。这种浮标布设时暂不扫雷,到D日再扫雷。

随着D日的临近,盟军每个人最关心的就是天气。这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因素,但登陆诺曼底计划的成败却取决于天气。

斯塔格教授是艾森豪威尔的首席气象顾问,他在登陆地域的天气预报工作中,为了获取、记录和分析天气情况,研究了最近50年来英吉利海峡的天气情况,试图总结出气象环境模式。但海峡气候无常,因此气象环境模式对天气预报没有用处。

斯塔格负责分析3个气象单位的报告,它们分别是:美国怀德温气象组织、英国邓斯特布尔气象局和英国海军部气象小组。这些专家们经常给出不同的天气预报。艾森豪威尔对这个工作很感兴趣,他经常试验自己的天气预报,在登陆日来临时,积累了丰富的预报经验。

登陆舰队的横渡工作非常复杂,必须提前72小时做出预报,做出D日及其以后两天的天气预报,这在当时是一项使预报人员感到头痛的工作。

索思威克大厦的藏书室被开辟出一间屋子,作为海军司令拉姆齐的餐厅。墙壁两旁排满了红木书柜,柜子里面的书籍都被搬走了。屋子里摆着海军式样的沙发、安乐椅和红木餐桌,有关登陆作战的很多重要会议在这里召开。

这些会议由艾森豪威尔主持,与会者有陆、海、空三军司令、各编队司令及其参谋长们,还有一批高级军官。斯塔格在一次会议上预报说,本周其余几天的天气不适合登陆,但周末可能出现暂时性的坏天气,风的强度较小。在周末后的几天中,出现一连暴风天气的机率很低。如果坏天气从周五开始,那么就不会持续到下周一(6月5日,即登陆日)和周二;若坏天气推迟到周日,那么周一和周二很可能是暴风天气。

会议频繁地召开,随着一个星期的过去,D日是好天气的前景越来越不可能。6月2日(周五),艾森豪威尔收到一份情报:“近几天从英国到法国海岸的整个天气形势发生了变化,天气可能成为登陆舰队的最大威胁。”这份令人恼火的预报对所有人都产生了影响。

当斯塔格走出餐室后,克里西风趣地开玩笑说:“6英尺2高的斯塔格,有6英尺1是忧郁的。”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6月3日是关键的一天,必须确定是否推迟登陆,因为一些舰船正向怀特岛以南的会合区驶去。Z区为直径10海里的圆圈,位于圣凯瑟琳灯塔东南14海里处。盟军将领们称Z区为皮卡迪利广场。

6月3日晚21时30分,人们又来到餐室,聚精会神地听取斯塔格的天气预报。斯塔格进一步肯定了以后三四天是坏天气。接着,人们开始向他提问题,尤其是对飞机和伞降部队至关重要的云层和能见度问题。

艾森豪威尔认真地倾听着,最后他提问,是否所有的预报人员都同意该预报?

斯塔格点了点头。艾森豪威尔决定推迟登陆发起时间,暂时推迟一天,最后决定要到4日4时15分召开的会议上确定下来。

4日4时15分,当将领们来到索思威克大厦时,他们十分忧虑。在索思威克大厦上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坏天气会转好。

这一晚,天气预报人员彻夜工作,内心充满了忧虑。他们要在3时召开的电话会议上作出对最新天气预报的意见。

4时15分,斯塔格来到餐室(会议室)。艾森豪威尔听了他的预报后,开始与其他人商议,最终肯定D日应该推迟一天,即6月6日周二。

6月4日5时15分,拉姆齐向各有关人员下令,宣布推迟D日的决定。在海上的船队、在海上的火力支援舰等都奉命返航。

但U编队的U2A大队未能接到推迟登陆的信号。U2A大队共138艘舰船、4艘警戒舰和1艘救援拖船,正按计划驶往“犹他”海滩。

6月4日9时,U2A大队驶入圣凯瑟琳角以南25海里处,继续向南行驶。拉姆齐派出2艘驱逐舰全速追赶该大队,但未能发现该大队。2艘驱逐舰陷入雷区,不敢动弹。很快,从朴次茅斯起飞的一架水上飞机找到了U2A大队,命令其调头返回韦默思湾。

由于西南偏西风和很大的海浪,U2A大队行动缓慢,午夜后才返回锚地。其中坦克登陆艇2498号在波特兰附近海域沉没,全体人员被打捞上来。

U2A大队返航后约半小时,第14扫雷支队在圣凯瑟琳角以南15海里处扫雷,扫除了5个水雷,有2个在扫除时爆炸。由于天气越来越坏,第14扫雷支队被迫停止扫雷行动。

拉姆齐得知这个情报后,命令一旦天气转好,马上清扫航道,并用浮标标示雷区。在扫雷时,一个未扫除的水雷造成美扫雷舰“鹗鸟”号沉没。

6月4日周日,天空乌云密布,刮起了风。大厦附近林子里的树也开始摆动,这是低气压的前兆。这一天早晨,盟军将领们听到一件令他们感到恐惧的失密事件。昨天晚上,美联社的一位女发电报员闲来无事,在一台发报机上练习。她打出了电报:“紧急电报——美联社……盟军已在……登陆。”这份电报瞬间传过了大西洋。半分钟内,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停下来。盟军将领们惟一可以做的就是祈求德国情报机构没有截获该电报。战后经过调查,德国人真的没有截获它。

4日下午和傍晚,天气预报人员紧张地盯着天气图,研究舰船和岸上气象站发来的每个情报。在晚上,没有人会想到天气对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登陆行动如此不利,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4日晚上21时30分,盟军高级将领们在藏书室的餐室开会,斯塔格说:“感谢上帝,天空突然出现了某些变化,我们从未料到。星期二上午登陆地域的气象条件符合司令部提出的要求。”

斯塔格接着说,但未来的天气并不会好转,在星期二的晚些时候云量可能会增加……从星期三早晨至少到星期五,天气将不可预测。

盟军一旦在6日冒险登陆,未来几周的快速增兵就成了问题。每个将领们心中担心的显然是未来的增兵问题。拉姆齐问斯塔格,7日到9日的天气是否比预报的好一些。斯塔格说,如果低气压能比预报估计的向东北方向移动,那么云和风的情况会比预报的好一些。

空军司令向斯塔格问了关于云的情况。艾森豪威尔问蒙哥马利,你认为6日能否登陆?蒙哥马利说:“我认为不能再推迟了。”接着,将领们又开始讨论起来,重点讨论了云的情况对空军作战的影响。

最后,艾森豪威尔决定:登陆诺曼底作战计划于6月6日实施。拉姆齐和蒙哥马利都支持在6月6日登陆,只有空军司令利·马洛里表示怀疑。利·马洛里建议明天早晨再召开一次会议,讨论这个问题。

★X袖珍潜艇

袖珍潜艇X20号和X23号接受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标志英军登陆地段的分界线。它们是6月2日出海的,约在4日4时,两艇到达目的地。X23号艇接近最终位置,于8时以前一直潜在海底,然后渐渐浮到潜望深度。X23号艇根据两座教堂和一个小山测定艇位之后,潜回海底。在下午,X23号艇浮上来测定艇位,潜回海底。由于无法接到通知,X23号艇驶向指定海岸用铁丝作测量工具,在午夜前将艇锚泊在标记的地方。

6月5日1时,两艘潜艇接到推迟登陆的通知,驶往海上离岸较远的地方隐藏。

X袖珍潜艇长5.8英尺,宽5英尺,里面有5名艇员。6月5日,两艇只能在水下呆一天。尽管空气越来越浑浊,它们也不敢浮出水面换气。直到5日23时15分,它们才敢浮出水面换气。它们的任务是到达指定位置后,潜到海底,直到英军登陆前20分钟再浮出水面,接通无线电指向标和声纳,使登陆编队的先导舰接收到。

每艘潜艇都有一根18英尺长的伸缩桅,上面装着小闪光灯,向海上发光。若灯光是绿色的,证明登陆编队的位置是对的。若是红色的灯光,则证明位置不对。

为了保证潜艇不被大量登陆艇撞毁,每艘潜艇都悬挂一面黄旗和一面白色海军旗。

5日凌晨3时,气象人员召开了电话会议。5日4时15分,当斯塔格走进藏书室的餐室时,气氛阴沉,每位将军的脸色都不好,安静得出奇。这次,斯塔格带来了好消息。他说,好天气在5日晚上将会扩展到整个英格兰南部,还有可能持续到6日上午晚些时候或者下午,能见度好,风力约3级,在诺曼底海岸一带的风力将不超过4至5级。他说,6日以后几天的天气仍有反复,但至少有一段时间是好天气。

紧张的气氛突然消失了,艾森豪威尔立即下令于6月6日登陆。庞大的战争机器高速发动起来。5日下午,东部特混舰队司令维安去拜见拉姆齐。当维安离开时笑着对拉姆齐说:“我真不知道司令部的人都在想什么,我看简直是在胡闹。”因为当时的天气情况很糟糕。

5日深夜,云突然散了,风也停了。午夜过后,美军伞降部队在诺曼底村庄着陆时,盟军司令部也收到诺曼底天气变好的报告。

4.盟军整装待发

1944年1月,艾森豪威尔到伦敦赴任并组建司令部:英空军上将泰德被任命为副总司令,美陆军中将史密斯被任命为参谋长,英海军上将拉姆齐被任命为海军司令,英空军上将马洛里被任命为空军司令,英陆军上将蒙哥马利被任命为英地面部队司令,美陆军中将布莱德雷被任命为美地面部队司令。

为了解部队的准备情况,在盟军登陆前的短短4个月里,艾森豪威尔视察了26个师,24个机场,5艘战舰,他到过的仓库、工场、医院和其他设施,已经无法统计了。登陆前,美国每月都要把190多万吨各类物资运到英国。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艾森豪威尔把指挥部从伦敦搬到泰晤士河上的金斯吞附近的布舍公园。

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进攻准备工作在英国加快地进行着。整个英国的南部变成了大兵营。到处都是美国部队的营房和临时搭起的活动房屋,美军的各种车辆、装甲车和坦克等把公路挤得水泄不通。

为了能够隐蔽战役企图,美、英对登陆地区的选择进行了周密的分析,分析结果显示加莱地区距英海岸仅20海里,便于航渡和支援,但是这里德军防御很强。

诺曼底地区距英海岸64.8海里,缺少良港,科唐坦半岛东部又有河网沼泽地和遍布灌木树篱的田地,对部队行动不利,但是,这里距英国的上船港口和战斗机基地较近,而且德军在这里的防御薄弱,海滩和内陆条件较好。

艾森豪威尔选定奥恩河口至科唐坦半岛南端为登陆地区,由西向东共分为5个登陆地段,代号依次为“犹他”(美军)、“奥马哈”(美军)、“哥尔德”(英军)、“朱诺”(加军)和“斯沃德”(英军)。

1944年夏季,盟军第21集团军群有86个师,海军两个特混舰队等,5000多艘舰船,15000多架飞机,以及美军第3集团军等部队,在英国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