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兵临诺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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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横渡英吉利海峡(2)

★诺曼底登陆的“战斗英雄”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英国皇家空军,有一只灰色的信鸽被封为“战斗英雄”,它曾在盟军在诺曼底登陆那一天传递了首封登陆的信件。

这只灰色的信鸽叫胜利,英国空军给它的编号为4231066。在那次任务中,它负责传递信件,在路上它遇上了时速高达48公里的逆风,天空乌云密布,没有阳光。

鸽子靠太阳识别方向,它在乌云密布的恶劣天气中,勇敢地飞行了5小时16分钟,距离为240公里,从诺曼底飞到朴次茅斯附近的托尼岛,完成了使命。

它传递的是十分绝密信件:“我们在诺曼底海岸附近20里左右,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0750号阵地。海岸一带没有发现任何敌人……部队正在集结。闪电、台风、要塞(均为代号)正通过0545号地。没有发现敌人的飞机。”

它被英国政府授予迪肯勋章,相当于颁给将士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后来,它过上了平和安逸的生活。一次,饲养员去清理鸽笼粪便时,不慎将它踩死了。

2.“血腥的奥马哈”

在西线战场上,奥马哈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西洋壁垒”。“奥马哈”海滩成为美国军事史上不朽的名字之一,就在那里,德军几次把美军赶回大海。

在登陆过程之中,奥马哈海滩的争夺最激烈,有“血腥的奥马哈”之称。

因此,1994年,纪念诺曼底登陆50周年的会址被设在了奥马哈海滩。

奥马哈在“犹他”海滩的东面,科唐坦半岛南端维尔河口与贝辛港之间6.4公里的海滩,海岸为30多米高的悬崖陡坡,有4个被海水冲刷出的天然深谷,成为通向内陆的天然出口。海滩上的高低潮落差有270米,海滩为硬质沙地,上面是高耸的鹅卵石堤岸,后面则是沙丘,草地,树林。

惟一通向内陆的道路上有3个小村子,村舍均用厚石砌成,四周均为田野,田间土埂上长满了小树,这就是诺曼底地区所特有的树篱地形,这种地形易守难攻。

德军利用这些有利的自然地形构筑了防御工事,在低潮线与高潮线间设置了3道障碍物,并混杂了大量水雷,卵石堤岸上被筑起了混凝土堡垒,在堡垒的前面有蛇腹形铁丝网和地雷,出口均被地雷和钢筋水泥障碍物封死。

海岸上有16个坚固的支撑点,设有机枪与反坦克炮,悬崖上构筑了暗堡,设有威力非常强的88毫米火炮,炮火的杀伤力能覆盖到整个海滩,霍克角的悬崖上设有6门155毫米的海岸炮,对海上军舰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奥马哈海滩的任何一端都是100英尺高的悬崖,每个据点都是复杂的体系,包括碉堡、大炮炮塔、迫击炮坑、射击战壕和反坦克炮阵地。阵地周围环绕着铁丝岗和布雷区,还有隧道直通地下碉堡、弹药库和战壕。机关炮是德军最基本的武器,也可以使用火箭炮、藏在工事中的法国坦克和重型迫击炮。这些都是隆美尔巧妙配置的,隆美尔还在海滩上部署了三道防线。

这些美国士兵被空中和海上的轰炸欺骗了,烟雾使得美军无法查清岸上的情况。当美国第一批登陆部队到达海岸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来自德军大炮和炮兵越来越猛的轰击。

随着后续部队不断靠近海滩,美国大兵拥挤着。在他们看来,先头部队不可能有人还活着。他们为保持浮在海面上而努力,即使有一些人穿过了炮火登上滩滩,这些人暴露在德军的火力网里,只好头朝下跳到水里。

对“奥马哈”的海滩的进攻像是屠宰场,这血腥的一天,美军进行了英勇的努力,遭受41%的伤亡率。

在登陆“奥马哈”的关键时刻,盟军的空中优势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由于盟军掌握了制空权,德军的飞机只好转移到了远离登陆场的地方,在盟军登陆期间,德国空军并没有对登陆的部队构成严重威胁。经过一场生死拼搏,美军终于登上了奥马哈海滩。

在奥马哈登陆的有美军第5军第4师与第29师的各一个团。为了达成战术上的突然性,预先进行的航空火力没有对该地区进行轰炸。舰炮火力支援舰队对该地区实施了40分钟的舰炮轰击,但因害怕霍克角德军岸炮射击,军舰只能在远距离射击,准确率非常低。

盟军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登陆,是因为维尔河口到阿罗门奇之间正好位于美军犹他海滩与英军海滩之间,位置极其重要,而这段长达32公里的海岸也只有这段还能勉强登陆,其余地段均为悬崖绝壁根本无法登陆。

此外,这里的守军是第716海防师的1个团,他们即没有装甲部队,又没有机动车辆,士兵大多是后备役,战斗力很弱。

事实上,1944年3月中旬,隆美尔为了加强诺曼底的防御,从圣洛调来了精锐的野战部队第352步兵师,该师的1个主力团部署在奥马哈,盟军情报机关却在登陆部队出发以后,才查到第352师的去向,但一切为时已晚。

1944年6月6日3时,登陆部队到达换乘区,当时海面上风力5级,浪高12米,10艘登陆艇因风浪太大而翻沉,艇上的300名士兵在海面上不断挣扎。而其他登陆艇上的士兵有很多人晕了船,加上打进艇内的海水,士兵们又冷又湿,当到达海滩之时,士兵们已累得精疲力尽。

更糟的是,为了达成战术上的突然性,预先进行的航空火力没有对该地区进行轰炸。

1944年6月6日5时50分,由2艘战列舰、4艘巡洋舰、12艘驱逐舰组成的舰炮火力支援舰队对该地区实施了40分钟的舰炮轰击,但因害怕霍克角德军岸炮射击,军舰只能在远距离射击,准确率非常低。

6时,480架B-26轰炸机对德军防御阵地实施了航空火力攻击,投弹1285吨。

但由于当时的云层又低又厚,飞行员们怕误伤己方部队,所以延迟了30秒钟投弹,结果1285吨炸弹都落在了5公里以外。

因此,德军的防御工事和火力点几乎完好无损,当盟军的火力攻击结束后,德军的炮火马上开始进行射击。为了等待配合作战的装甲车辆,坦克登陆艇只好在海岸附近徘徊,德军抓住这一大好机会猛烈炮击,2艘坦克登陆艇被击沉。

计划给登陆兵上陆后提供火力支援的水陆坦克,在西段的32辆之中有27辆下水几分钟后就因风浪太大而沉没,剩下的5辆有2辆是因为驾驶员的技术高超战胜了风浪驶上海滩,另3辆则归功于坦克登陆艇长的负责精神,他见第一辆坦克一下水就因风浪太大而沉没,马上命令关上艇门,将余下的3辆直接送到海滩上。

东段的指挥员一见风浪太大,水陆坦克根本无法下水,就下令直接将坦克送到海滩上,但这却使坦克登陆艇提前到达海滩。6时45分时,水陆坦克和装甲车辆才一起驶上海滩,但刚到海滩,就被德军猛烈的炮火摧毁了好几辆。

紧接着,第一批1500名士兵突击登陆,由于海中有股向东的潮汐,及岸上四处弥漫的硝烟,士兵们分辨不出方向,队形因此变得混乱。

登陆时士兵们要趟水涉过1米多深、50-90米宽的浅水区,然后通过180-270米宽的无遮掩的海滩,才能到达堤岸,但这一切都要在德军密集而猛烈的炮火之下进行。

因此,在最初的半小时,这1500名士兵根本不能投入作战,他们在浅水中、海滩上为了生存而挣扎。

第一批登陆的8个连只有2个连登上了预定的海滩,却被德军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由工兵和海军潜水员组成的水下爆破组,不但伤亡惨重,而且装备丢失损坏也很严重,但他们仍克服困难冒着炮火清除障碍物,在东段开辟了2条通路,在西段开辟了4条通路,却没有在涨潮前将通路标示出来。

因此,后续的登陆艇找不到通路,只好拥塞在海滩上忍受着德军的炮击。

第二批在7时到达海滩,正好涨潮,德军的炮火准确而猛烈,将登陆部队压制在了狭窄的滩头。

2小时里美军在西段一个人也没冲上海滩,在东段仅占领了9米宽的一段海滩。

海面上挤满了等待登陆的登陆艇,秩序非常混乱,海滩勤务主任不得不下令只许人员登陆,车辆物资等一律暂不登陆。

美国作家海明威乘登陆艇来到“奥马哈”海滩的东端。他写道,战役正处于高潮期,美军的许多坦克停在海滩上,开始燃烧起来。这些燃烧的坦克就像是巨大的黄色蟾蜍。在海滩的左边,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批登陆部队队员躺在他们倒下的地方。

此时美军第一集团军司令布莱德雷通过几份零星的通信和军舰了望哨的报告,得知登陆困难很大,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他准备放弃奥马哈的登陆,让美军第五军后续部队在犹他海滩或英军滩头登陆。

但此时,局势却有了转机,负责舰炮火力支援的美国海军见登陆的官兵不断死伤,岸上火力控制组与海军联络组却没有消息,意识到了海滩形势的严峻,他指挥17艘驱逐舰不顾搁浅、触雷和遭炮击的危险,驶到距海滩730米的地方,实施近距离火力支援。

第二骑兵连的225名突击队员在“奥马哈”海滩以西三英里处的悬崖下登陆。他们的任务是攀上100英尺高的悬崖,摧毁一个炮兵连。

盟军情报说这个炮兵连拥有6门155毫米的德国榴弹炮。这些大炮会破坏海面上的美国舰队。突击队员们一边抵抗着敌人的炮火,一边用火箭炮把带着绳子的抓钩射到悬崖上。他们艰难地朝上爬。很多人被狙击手击中,顺着绳子向下滑。终于,突击队员们爬上了霍克角,发现炮管林立的海岸炮竟是假的。突击队员们击溃了德国炮兵连,那些无人驾驶的坦克也被突击队员破坏了,他们在内地一英里处发现了藏在那里的榴弹炮,摧毁了它们。

此举消除了海岸炮带来的威胁,美军驱逐舰开始大发神威,逐一向海滩上的德军火力开火,德军被强大的火力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好挂白旗乞降。

随后驱逐舰又不断向新发现的目标射击,而且只要陆军用曳光弹射击德军,美驱逐舰就把它当作目标,马上进行轰击。

驱逐舰的积极援助,逐渐压制住了德军火力,为海滩上的美军攻击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滩头上的美军指挥官不断激励部下,例如:第二十九师副师长科塔准将在弹片横飞的海滩上大声鼓励士兵道:“留在海滩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已经死的人,另一种是即将要死的人。来啊!跟我冲!”

第一师十六团团长泰勒上校大声对士兵说:“待在这儿只有死,要死也要冲出海滩!”

在他们的带领之下,海滩上的美军虽然伤亡惨重,但不愧为久经战场的王牌之师,特别是第一师,自第一次世界大战起就不断立下赫赫战功,在美军素来有“大红一师”的美誉,他们前仆后继,不断爆破炸开封死的出口,最终冲过了堤岸。

布莱德雷闻讯以后,感慨地说道:“幸亏第一师在那儿!”

盟军在诺曼底登陆的消息传回德国,德国朝野惊慌不已,他们无法接受第二战场的现实。

D日上午,在贝希特斯加登司令部附近的一座城堡里,希特勒正在研究一幅地图,约德尔正向他指出盟军在诺曼底的滩头阵地。希特勒一直在与匈牙利总理德迈·达托杰伊和外交部长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协商,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不安。不过,希特勒很快就恢复过来,为了给人们造成他是为了诱捕盟军而允许盟军进攻的假象,他评论说:“感谢上帝,傻瓜们终于登陆了。”

对于德国第21装甲师的坦克兵来说,盟军的飞机和滑翔机看起来就像一座巨大的桥梁。他们朝那些滑翔机射击,但是对如此密集的机群来说,这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对德军来讲,D日的战斗充满了混乱。德国第21装甲师遭受重创,但上级还命令他们清除英军的滩头阵地。盟军的空军在D日共飞行了10585架次,而德国空军只飞行了319架次,而且大部分被击落。

“坚忍”计划的欺骗行动如此有效,以至德国最高指挥部还在为加莱做准备的时候,盟军的15万名士兵和上百辆坦克已经在诺曼底登陆了,而且没有遇到一次大规模的反击。

6月6日上午10时,隆美尔刚从他的参谋长斯派达尔的电话里得知盟军登陆的消息。他匆忙赶回法国。

在途中,他电令斯派达尔:“立即将第二十一装甲师投入反攻,不要等什么进—步增援,马上进攻!”

6月6日夜间10点,隆美尔终于赶回了司令部,而此时登陆战线上的第七集团军与第二十一装甲师,正在努力阻止猛扑而来的攻击,现在只有靠装甲师了。

他马上命狄特里希指挥第二十一装甲师与第SSl2党卫装甲师于7日清晨开始反攻。但是第二十一装甲师经过一番苦斗后仅剩70辆坦克,而第SSl2党卫装甲师从120公里外的驻地在盟军飞机的猛烈轰炸下,6月7日9时才赶到战地,沿途损失惨重,急需马上整顿。

狄特里希迫不得已一再推迟反攻。

与此同时,李尔装甲教导师在盟军飞机的猛烈轰炸之下进展缓慢,还在途中。

★盟军与德军速度之比

6月7日,另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增援血腥进攻滩头阵地的战役打响了。一切都要看盟军的登陆速度是否超过德军从东部增援的速度。

6月8日,李尔装甲教导师才赶到,但沿途损失了90辆坦克。

隆美尔命狄特里希将第二十一装甲师、第SSl2党卫装甲师与李尔装甲教导师3个装甲师全部用上,想将盟军赶下海去,但盟军在强大的空中与海上舰炮火力的支援下,把狄特里希的反击打退了。

6月9日,希特勒在龙德施泰特的要求下,把驻加莱的第十五集团军抽调17个师派往诺曼底。

但由于盟军“卫士”计划及总参谋长约德尔、最高统帅部办公厅主任凯特尔、西线情报处处长罗恩纳等人的极力反对,希特勒在午夜时分,下令停止增援诺曼底,并把其他地区的部队火速调往加莱。

伦德施泰特得知这一情况后仰天长叹:“这场战争输定了!”

3.驶向诺曼底大地

经过一天激战以后,盟军有将近10个师的部队登陆成功,57500名美军与75215名英军以及加拿大军队,先后登上了诺曼底,并占领了数个8至10公里的登陆场。

虽然这些登陆场相互之间还没有建立联系,但却为后续部队的登陆创造了有利条件。

1944年6月7日,在诺曼底滩头,盟军的空降兵与登陆兵共有176000人踏上了法国的土地,2万辆各种车辆驶向了诺曼底大地。盟军以伤亡与失踪8000人,换来了德军苦心设置的“大西洋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