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不列颠上空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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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劫后余生(4)

这次越狱事件使党卫军领导希姆莱感到颜面尽失,下令处决詹姆斯等人。不过,这一命令未获执行。詹姆斯被转移到另一个集中营,其间他多次越狱,都被抓回来了。

二战结束后,詹姆斯被解放了。1954年,詹姆斯从英国空军退役。

詹姆斯号称英国越狱王,他是展开越狱行动的策划人,总是组织越狱,帮助狱友们逃跑,很多人被他的精神所感动。后来,人们根据他的事迹拍成了电影《大逃亡》。

2004年3月,“胜利大逃亡”60年纪念日那一天,詹姆斯来到波兰的“第三战俘营”参加纪念活动,他说,过去的一切如刚刚发生,仍能感受到集中营的恐怖气氛。詹姆斯享年92岁。

对于英国人来说,德国空军中尉冯·维拉是个越狱高手中的高手,他创造了战俘史中经典的三次越狱,还使盟国在1941年5月后难以再从被俘的德军飞行员那里获得情报。

1914年7月13日,冯·维拉出生在瑞士的一个贫困家庭。1936年,维拉参加空军。维拉喜欢在一切训练中超过他人,喜欢做一些被明令禁止的空中动作,比如向桥下俯冲,在美女家的房屋顶端低飞。

那时许多德国飞行员喜欢养宠物,比如鹰和狗,而维拉却偏要养狮子。他自封为男爵,受到人们的嘲笑。

二战爆发时,维拉在第三战斗机联队服役,总想当王牌飞行员。1940年5月,他在法国击落了一架飞机,后来他又取得了8次查实有据的战绩。

8月25日,他自己记录击落5架“飓风”式战斗机,还摧毁地面上的4架。德国空军不敢相信,将那一天的航空日志记录从9架改为5架。

9月5日,维拉在英国肯特郡上空被英国飞行员霍克斯少校击落。维拉在迫降后烧毁随身的所有证件。在长达3周的时间里,他连续接受审讯。英军没有任何收获,维拉却学会了英军的审讯方法。维拉跟霍克斯少校打赌,说他将在半年内越狱,赌注是一瓶香槟对10支香烟。

9月13日,维拉被押到格利兹达尔战俘营。这里距爱尔兰海岸二十英里,是光秃秃的石头大楼,有40个房间。维拉没过几天就制定了越狱计划。

10月7日清晨,24个战俘来到路上做体操,向南或北行进3公里,在路边转弯处坐10分钟。向北的路上没有任何物体,向南的路上休息处有一段石头墙。在休息时,4个警卫在大路上站岗,战俘们都在石墙前休息。

路上过来一辆卖水果的双轮车。警卫们去买苹果,而骑兵队长用苹果喂马。水果车离开后,维拉来到几个身材高大的狱友身后,翻过石头墙。战俘们重新列队,走出300码后唱报平安歌,暗示警卫看不到他了。

维拉立即冲过大路,躲进松林里。由于战俘在行进中被严禁唱歌,那个队长发现了问题,他想清点人数,但战俘们来回移动。队长拔出手枪,清点过后,发现少了一个战俘。

大批警察和士兵展开了搜捕,但就是找不到他。

10月10日23时,维拉在布劳顿一带被两个英国国民自卫队员发现。维拉打倒一个逃跑了。

10月12日,他在英格兰西北地区的杜登山谷被围住。这一次,维拉被关21天禁闭。

11月3日,他被押到斯旺维克战俘营。这里外面有两道铁丝网,中间有卫兵巡逻,每隔50码有个瞭望塔,只能靠挖地道逃跑。维拉的房间距离内层铁丝网有1码远,只需要挖14码就能逃跑了。

维拉和5个狱友挖掘地道,战俘们利用歌声,喧闹声,甚至打架来掩盖挖掘的声音。一个挖掘者因灰心而放弃了。

维拉等人用一枚戒指同一个英国卫兵换了20先令。

12月7日,5个挖掘者各分得4先令作为公车票钱。4名挖掘者想坐船逃跑,其中2个想去利物浦,2个想去格拉斯哥,而维拉想驾机逃跑。

维拉的计划很冒险:逃到英军机场,偷一架“飓风”式战斗机逃跑。维拉会讲流利的英语,决定伪装成一个刚从轰炸任务返航途中坠落的荷兰籍飞行员,当时外籍飞行员很少有制服。维拉将自己说成是海岸司令部特别混合轰炸机中队的飞行员,这个中队的基地在阿伯丁。

维拉从三个战俘那里弄到一套飞行服,一双飞行靴子和一副皮手套。维拉至少还需要一个证件,后来维拉弄到了用硬纸板做成的复制品。

12月20日21时,维拉在飞行服外面披上黑睡衣,和4个伙伴穿过地道。正好德军空袭了,战俘营的灯都熄灭了。

维拉逃离战俘营后,不敢继续跑,找个地方藏了起来,怕被当成德军坠毁轰炸机的飞行员。21日凌晨3点,维拉偷来一份《泰晤士日报》,穿过田野。4时30分,他扒上一列火车。他说自己来自空袭丹麦返航时迫降的英国轰炸机中队,想去最近的机场。司机把他送到科德纳尔公园车站。车站办事员对维拉表示怀疑,打电话叫来警察。

维拉赶紧解释飞机坠毁的细节和英国空军的事情,说空袭丹麦是为了试验新型瞄准器,急于返回机场。办事员立即给赫克纳尔机场打电话。机场的值班军官也对维拉表示怀疑,在电话里提了很多问题,最后派辆车来接维拉。

早晨7点,警察来了,要求维拉出示证件,维拉说:“证件是不许带着飞出去的。对于特别空军中队来讲,这条规定是最严格的。”警察向他表示道歉,转身离开了。

很快,维拉被赫克纳尔机场派来的人接走了。在机场,值班军官开始问话,看出维拉的谎话中出现的漏洞。值班军官把副官办公室的门窗紧闭,生起了炉子,想迫使维拉脱下飞行服露出制服,但维拉躲开了炉子。

值班军官来到办公室墙的另一侧,与阿伯丁基地通话核实,但通话线路很糟糕。维拉爬过走廊,跑向飞机棚。在第二个机棚,维拉发现一架架崭新的“飓风“式战斗机,他向机师询问驾驶要领,用印刷体在来访手册上签名。就在维拉跳进机舱时,值班军官忽然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与他同时逃跑的另外4个挖掘者早在24小时内就落网了。

1941年1月,维拉等战俘被“约克公爵”号轮船送往加拿大,他被特殊看守。他想在轮船靠岸时跳海,但在哈利法克斯港没有得到机会。在火车上,维拉所在的车厢有35个战俘和12个卫兵,卫兵每3人站一班岗。

战俘被押着去厕所,每次一人。若顺利从火车上跳车,逃往美国就很容易。加拿大的那个战俘营在苏必利尔湖岸边,从哈利法克斯港到安大略省有两条铁路,都靠近边境线,可在3天内到达美国。

当时是冬季,跳车必须穿外套,而火车里有暖气,穿外套会引起卫兵怀疑。

1月21日晚餐时,战俘们吃了很多苹果,从午夜开始车厢里排长队上卫生间。车里有几个战俘得病了,穿着外套贴着暖气。维拉也穿上了外套,靠着暖气。维拉站起身拉开毯子,掩护同伴把内层窗户打开。另外几个同伴一起举手上卫生间,吸引卫兵的注意力。

一个同伴又把毯子打开,维拉打开外层窗户,跳出火车,其他战俘立即关下窗户。第二天下午,卫兵发现少了一个人。

1月24日19时,维拉来到圣劳伦斯河北岸的金斯顿,已经可以看到对岸纽约州的灯火了。他想从冰上过去,但半路上遇到一条开裂水道,只好回到岸边。后来,他找到一个废弃的夏令营,弄到一艘破划艇。尽管船桨不见了,他仍然漂过了岸。

上岸后,他被指控非法入境,关进奥格登斯堡警察局。记者们围住了维拉,他开始了吹牛,报刊、电台的宣传使他的事迹传遍世界。德国领事把他秘密接到纽约。

维拉发现美国政府态度强硬,担心会把自己送回加拿大战俘营。他利用不断更换出租车的方法甩开了警察,逃到墨西哥的艾尔帕索。德国驻墨西哥大使给他一张护照,弄到了飞往德国的机票。

4月18日,维拉回到柏林,希特勒亲自祝贺他,并授予他骑士十字勋章。从此,维拉成为德国的英雄。

维拉针对英军的审讯方法,写了一份小册子,成为德国飞行员的保密手册。从此,英军想从被俘德国飞行员那里得到情报变得十分困难。

7月,维拉担任第53战斗机联队第1中队中队长,后来他又取得击落8架英军飞机的战绩,这时共击落敌机21架。

10月25日,维拉在一次例行海上巡逻时,因发动机停火而坠落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