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后海。
“嗯,勉强合格。”解语花片头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秀秀,优哉优哉道。
秀秀极其幽怨地看了解语花一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的天!你们解家的人都用这么变态的方法训练吗?!哎呦……可真是快要了我的小命了……怪不得你们解家的伙计一个个都那么能干,当真不是盖的……”
“才一下午就累成这样?那我还是劝霍当家你这辈子多积点德吧,下辈子可别错眼投胎到我们解家来了。”
“嘁。”秀秀也不嫌脏,身体一松直接躺到了地上,一偏头,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表,吓得又蹦了起来,“天啊!差一刻就七点了!怎么办怎么办?!”
解语花看着急得团团转的秀秀,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急,你先把衣服换上。”说着从身边的纸袋里掏出了一件暗蓝色的汉服。
“呃……女式的?”秀秀愣了一下。
“对啊,女式的。”
“可是我扮演的角色不是雄性吗?”
“为了追求美观,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
“好了好了,快过来,我给你弄头发。”
兴许是折腾的累了,这次秀秀并没有再废话,她静静地起身,乖乖的坐在了解语花面前。
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秀秀的头发虽然很长,但梳起来却也很顺溜,所以很快,一条精致乌黑的麻花辫在解语花翻飞的五指中诞生了。
“别动,还有一些头饰没有戴。”见到秀秀又要累得瘫倒在地,解语花赶忙止住她,飞快地从手旁的的首饰盒里掏出几只头饰,三下五除二地给她戴上,这才把她小心翼翼地扶到了沙发上。
“哇!小花哥哥,你居然这么体贴我!秀秀好感动诶!”
“我只是不想让我好不容易才编好的头发被你给弄乱了而已。”说着解语花把衣服抛给秀秀,“我出去一下,你十分钟把衣服换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
解语花关上门,并没有离开,而是走进了隔壁的房间。他推开门,抬眼望去,在房间的尽头挂着一件金红的羽衣——这原本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纱衣,却被人缀上了真正的羽毛!羽衣整体呈鲜红色,两只袖口与裙摆的边缘处有着两寸宽的鎏金色渡边。但这件羽衣的巧夺天工之处却并不是这些边边角角——在那宽大的袖袍和裙摆处,被人用了极细的金丝绣出了一根根不起眼的,好似藤蔓,却更似羽毛纹理的金线。这种金丝的材质很特殊,像是金属,在亮处可以反光,在暗处也会散发着朦胧的光泽。若是用它来作舞衣,那效果,那场面,该是如何震撼。
解语花轻抚着柔顺的羽衣,面色轻柔,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小姐舞曲皆是精妙,”他笑,看着她。
“……”她也笑,看着他,却不说话。
我该走了。她做了一个手势。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出手拉住她,久久不愿松开。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拉起那只手写下了几个字。
“秀秀。”
想到这里,解语花皱了皱眉,收起思绪,转身下楼,顺着河道慢慢悠悠地走远了。
事实证明,解语花的眼光还是很是不错的。秀秀满意的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还乐此不疲地甩着那根长长的辫子玩。
“咚咚咚”,好像有人在敲门?秀秀只好停止自恋,端正了一下态度,转身去开门。
“当,当家的,”门口站了一个霍家的伙计,见到自己的当家的打扮成这样,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您,您今天打扮得真漂……”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儿关门滚蛋。”看来秀秀嘴舌的毒辣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陈洛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老娘的兴致。”秀秀不耐烦地盯着已经开始发抖的小伙计,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小伙计咽了口唾沫,“刚刚门口站,站了一个……人妖,说是要见您。但是我们的人给他拦在了门外,结果他却说什么当家您该好好管管手下,还有不想和我们打什么的……”
“这个人也真自以为是。”秀秀笑着摇摇头,“等一下,你说那个人是人妖?”
“对,对呀!”小伙计依旧结结巴巴的,“他穿着一件粉衬衫,长得特别娘们,还有一副娘娘腔……”
“糟了!”秀秀心里大叫一声不好,随手披上外套就往外跑,“小花哥哥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当,当家的?”小伙计疑惑地看着秀秀火急火燎的向外跑去,像是怕赶不上什么一样,当即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伴随着物体沉重落地的一声,秀秀敏捷地躲开了一个飞向她的黑影。她抬起头,大厅里四处都倒着霍家的人手,只有解语花一个人站在那里,波澜不惊地收起了一根细长的银白棍子,颇为轻松地掸了掸有些凌乱的衣服,向秀秀眨了眨眼:“这套衣服很适合你。”
“花爷,”秀秀揉了揉太阳穴,“好歹这也是我霍家的人,您老就不能手下留情点儿吗?”
“呵呵……”解语花瞬间转移话题,“你看,现在已经七点了,再磨蹭就要迟到了哦。”
“啊?!”秀秀惊叫一声,推搡着解语花出了门外,“那还不快走!”
“我衣服还在上面呢。”说着解语花飞快地跑上楼,提了几个袋子下来,这才拉着秀秀上了早就侯在门外的车。
“当,当家的?!”小伙计当场傻在了原地。
“锵锵!”吴邪抬起头,发现齐羽抱了一堆衣服踹开了训练场的大门,“各位,现在七点了,大家不如换个衣服出去和道上的‘朋友’们见个面呗!”齐羽已经事先换好了一件棕色的格子风衣,配了一条米黄色的围巾,脸上还多了一副银框眼镜。
“那个,小八爷,小哥他就不用换了吧,他这样穿着不也是挺好?”吴邪偷瞄了一眼神情淡漠的闷油瓶。
“换上嘛!”齐羽换上了一副欠抽的嘴脸,故意压低了音量说,“我可是听说,只要是五爷的话,大哥都会听呢,嗯?”
该死的!这个齐羽不会是和那个人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吧!
“……”
“二爷呢?”
“二爷的表演可是今天的开门红,他现在应该在后台。不用等他了,我们先上去就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