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内宅一房间内,一位气质高贵的妇人坐在床头手里端着一碗药汤,轻轻地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一吹待稍凉了一些后便送到躺在床上的年约七旬的老妇人嘴边。
“娘,先把药吃了吧。”贵妇人道。这贵妇人便是瑞文前些天所见到的那女子——周夫人,周灵儿的母亲沈氏,名唤沈婉。
“我哪还有心思吃药啊。”七旬老妇人面容凄楚地说道。这老妇人便是周府的老祖宗,沈氏的婆婆,周元宁的亲母,周晨、周灵的奶奶周老夫人,本家性赵。
沈氏将勺子里的汤药又重新放回碗里轻轻舀了舀,再次递到老祖宗的嘴边温言软语道:“娘,小叔子吉人自有天相,自会马上好起来,娘不要担心,倒是娘要小心身子”。
周老夫人无奈轻轻抿了一小口,眉头微微一蹙,便不再想喝下去。倒不是因为药苦,而是心苦,想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己的宝贝儿子宁儿就这么不省人事,心里怎会不苦呢?
“婉儿,这全城的大夫都请过了吗?看看有没有落下的,说不定哪家先生就能治好宁儿的病,我听说城南的胡大夫医术很不错,还有芙蓉街的齐大夫医术也很好,老谭巷的孙郎中听说也很有名……”周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言语间似乎也在刻意寻找着一丝安慰。
“娘,该找的都找过了,全城只要有名的大夫怕不是都请了个遍,您说的那些个大夫郎中也都没瞧出小叔子到底是何种病症……”沈氏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看到老祖宗有些伤心失望的神色有些不忍,却又道:“娘,其实这些个大夫郎中没看出小叔子的病症,往好了想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说不定小叔子根本就没啥病,只是一时半刻醒不来而已,也许会在什么时候就醒自然了来”。
“对对,婉儿这话说的不错,凡事应该往好处去想,没瞧出病来就是没病,……只是,婉儿,你说这宁儿到底何时候会醒呢,怎么就不醒呢?”周老夫人最后这句好像是在问沈氏,却又似在问自己。
“啊!莫不是……莫不是……”周老夫人突然一惊道。
“娘,怎么了?莫不是什么?”沈氏见老祖宗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忙向前轻扶着周老夫人手臂问道。
“莫不是……宁儿被勾了魂魄去?”周老夫人有些手脚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沈氏也不置可否。若说这世上有鬼魂一说,沈氏一直是半信半疑,有没有还真不好说,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不是小叔子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她也不好下定论。
周老夫人倒是对这些深信不疑,家里还供奉着太上老君像,每日早晚都会供香,虔诚得很。
“婉儿,快去请清远道士,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快去,让他老人家务必来府中一趟,礼钱要备足了,可不能少了,快去快去!”周老夫人似是找到了方法,声音也不由激动了些。
“孩儿这就去。”沈氏在心里无奈摇摇头,这清远道士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骗吃骗喝也就算了,还是一个……,哎,算了,谁让老祖宗发话了,也是这老祖宗还就偏信这老道,几次提醒也都不顶用,反倒被老祖宗训斥,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也罢,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因着老祖宗的催促,沈氏随即动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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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府内宅外的一小片青石路空地间,瑞文一身青衣小帽,嘴里叼着一棵狗尾巴草,手里拿着一根扫把在地上乱划拉,不时还鬼鬼祟祟地往内宅里探头探脑。一有人来便装模作样地扫着地。来来往往的人也没怎么在意这家伙,因为内宅里面正做着一场法事,听说二爷似乎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勾了魂去,所以至今依旧不省人事,人们都这么议论着。
瑞文往内宅里看了看,撇撇嘴,一脸的鄙视,还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周元宁什么的大三炮玩什么不好,玩电击棒,这下够你喝一壶的了吧,哼,抢我东西,电不死你,起码三个时辰醒不来。瑞文都能想到当时那个三炮周元宁被电击棒电得一下蹬腿儿的样子,哈哈,想想都笑屁了。
阳光洒在瑞文的脸上,沐浴在阳光中,眼睛自然就闭了起来,一脸邪邪笑意浮现在脸上,两个肩膀也好有节奏地抖动着,“嘿,嘿,嘿,嘿……”
“呃啊妈呀!”瑞文眼睛睁开的时候一颗头颅出现在眼前,吓得惊声尖叫,差点摔倒。
“你吓死人不偿命啊!”瑞文朝那人吼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你刚刚笑得真贱!”这人却是周灵儿。
“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笑得还那么淫*荡,说,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灵儿抬着小小下巴一脸鄙视地说着
“切,我笑得贱不贱,淫*荡不淫*荡,关你鸟事,再说了我就是要打什么鬼主意能告诉你吗,也不想想,整个一猪脑。”瑞文没好气地说道。
“你……,你敢骂我……”灵儿手指着瑞文气得够呛,堪堪发育的小胸脯上下起伏着。
“骂你怎么了,我还就骂了,猪脑猪脑,还想听不,猪脑猪脑猪脑。”瑞文朝灵儿做了个鬼脸有些无赖的样子挺欠揍地说着。
“混蛋,你找打!”
“砰!”
灵儿随着一声娇喝一拳击在了瑞文的鼻梁上。
瑞文顿时一阵眩晕,没想到这小魔女竟然就这么出手了,还这么速度,这丫头就这么喜欢打人吗!
“哎呀我滴妈妈呀,流血了,流血了……”瑞文见一手的血,忙大叫起来。再看瑞文口鼻上血流如注。
“哼,你就是叫我妈妈也没用,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这个混蛋就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灵儿虽是这样说,但见瑞文流鼻血了还是有些收敛了些,不敢在再往狠里打了,只是装装样子,象征性地往瑞文身上招呼了起来。但是嘴里可不能弱了气势。
“还敢不敢骂本姑娘猪头,敢不敢敢不敢?”灵儿小拳头“啪啪啪”不停地往瑞文身上招呼着。
瑞文可不觉得这小魔女手下留了情,只感到浑身或是口鼻都有点疼,可不想就这么任她打下去。
“停手停手,再打就死人了”。瑞文左躲右闪地大呼小叫着。
“你个混蛋,还有脸让本姑娘停手,叫你骂本姑娘猪头,叫你骂叫你骂,你才是猪头,把你打成猪头,猪头猪头,打死你!”灵儿却是越想越气,敢骂自己是猪头,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这想着想着手上的力气也就跟着大了起来,似乎也不怎么留情了。
“啊啊啊,喂喂,停手,……我有办法让你二叔醒过来!”瑞文受不住灵儿的猛揍忽地一声大叫。
雨点般的拳头终于在空中停了下来,灵儿懵懂的大眼睛看着瑞文,约莫停了一息间,小拳头又猛敲向瑞文的大脑袋,“混蛋,又想骗本姑娘,揍死你!”
“啊——,”瑞文觉得要疯了,这小魔女暴力倾向也忒严重了,这丫头还是个练家子,打又打不过,要是还手肯定挨揍挨得更狠。
“停手,我真的可以让你二叔醒过来,骗人不得好死!”瑞文终于不得不“以死相逼”地大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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