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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0章 :圣伐无边阵惊澜

笑而前,魑甫鬼君代人祖僵。

幽歌永恒奏中无往,那道突然而前的身姿令见得此景的诸圣不禁颤栗,并永恒地将这乐章一奏铭记于心。

一尊尊鬼族圣者默默注视着这幕,鬼蜮君主为人族始祖李代桃僵?在此之前从未有人想到会有这种状况,这实质便若世上第一等荒谬!可魑甫鬼君偏偏这么做了,笑而当先,走得从容。当实际发生后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以至于每尊鬼圣不由觉得这牺牲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尽管魑甫鬼君根本没有说出这牺牲的理由,可新的世界之理已然铸就。

夏辕始祖震于原处,看着魑甫鬼君与幽歌永恒奏共同消散的黯然悲壮,这是他应的劫他当然看得最清楚,魑甫鬼君便那么逝去了,背对着他念出最后话语。那令他心颤,这位鬼君自称为兄毅然而前,一跃永葬,留给自己无穷的深意。

答案只在他的心中,但每个人都因此得出不同的诠释,人鬼同源,在这危难时刻鬼愿在前,踏上自己曾踏足过的死亡之路。这是两族友谊的最大证明,他在以鬼君的牺牲对世界宣告,圣者之境,人鬼本无别。

或许魑甫鬼君的选择无需质疑,因为那时的他与夏辕始祖一样皆面临极道朽亡,魂魄与物质谁将在先?这无关紧要,夏辕始祖愿仗剑前行,魑甫鬼君他又如何不能同扬此愿?

魑甫鬼君对夏辕始祖称兄,实则他年岁不及夏辕始祖,他那称兄莫不是死路之兄?他早在死亡路上,自然为先行兄长,而这延伸的惨痛之殇又仿佛彰显某种令诸圣皆不可测度的预言,这一刻这位先行者的豁达又令人在钦佩中心寒。

无论如何夏辕始祖却加身那重责希望,鬼君代僵,鬼族重责亦为领!这必然令两族圣者同仇敌忾,在这绝域之战迸发更强力量,一念已向永恒,都在这位鬼君的棋步之内,这般莫测,令那着赤红鬼袍慷慨赴死的身姿显得愈发神秘与高大起来,一直卑微的鬼蜮君主这刻比肩世鸿白玊,即便关注此战的真正世界霸主也为之侧目。

“若我族有此念,又岂会衰微难盛?”一声叹息自始终旁观这场旷世大战的霸主口中传出,他之强足可撼动绝域,却也难免在无尽的征伐凶煞中灰飞烟灭,还有更多、更强的存在正注视这场战斗,那道金芒不去便不可心安。

魑甫鬼君已逝,留下无数种可能与解释,化作这场绝域之战的谜传,但或许他又根本没有下那神秘一棋,仅仅是在那幽歌一刻生豪情冲动而往,凭热血而逝。

一代鬼君,因一念冲动而亡?这或许太荒谬,又或许,正是虚幻谜谒中的真实。

“鬼族圣魂听我号令,为我宙君皇复仇!”狱皇一声怒喝,极道悍然碎幽歌,道虽从他,魑魅魍魉唯不惧!

“死亡宇宙虽微,当雪魑甫之耻!”轮回同样一声怒喝,地狱之主与幽冥之主便站在轮回两侧,他们毅然共往,化地狱幽冥共轮回圣锁而禁幽歌,鬼虽微,终是一宙之怒,鬼族不可辱!

“人族圣者听令,为魑甫鬼君复仇,为鬼,为人雪耻!”命脉霄圣代夏辕发命,无因果轮盘隐隐指向未知节点,格外飘渺,唯有圣血可点化照耀。

但无论命运指向何方,人与鬼的意志却在此时符箓相合,皆指向同样的敌,承着共同的仇恨战绝域!

这一刻,便是命脉霄圣的面庞也浮现了那真实的坚毅,虽入命运与同道,但他终究是人,人胜于道,终将为此竭心力,以人情征天!

已然残缺的玄虚剑阵二十七柄穿天而过,巍然妖圣与他的山岳一齐崩塌,乘奕剑圣踏着浮光吟诵剑咒而出,却撕裂那猩红罗网,任妖王阻亦前,在此绝域当斩妖王祭圣魂!

“雪耻!”苍茫高举,叶天与战阵众圣俱呼此音于悲愤中迸发战意无限,人之殇为鬼之伤,鬼之仇为人之恨,人鬼本是同根生,只在宣誓,雪耻复仇!

一声锵然剑鸣便如雄山以雷奔之势崩塌而现,夏辕始祖亦向前,此时他眼中有恨,亦有一种慷慨敬佩,如魑甫鬼君般他往无前,即便当终,也可纵横世界,留一世不羁潇洒!

人鬼愤起,万道逼迫,道从我者无畏,幽歌虽散,可他始终是堪称尽头的至强者之一!近乎幽毒妖王级数的道潮以乐之道为核无尽澎湃,鬼君代祖亡?亦无妨,终究杀至圣,不过顺序有逆!

便在那以道从我为心的恐怖杀势中无穷战乱交织,人、鬼、妖的终极意志碰撞澎湃波及于混沌,亦映射着整个绝域无阵的真实。

一箭向皇,炎凰射杀,黑炎熄灭白炎起,伴随着尊贵愤怒的鸣声那一战阵亦倾塌,黯淡残缺的眼眸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辉耀金煌,压过仇恨的欣慰感动流露,便随火舞,伴凰而葬。

天卷云澜,虹桥般彩弧落在展翅的雀鸟之身,犹如和谐静谧的绝美花卷伴随着脏腑碎烂染为凶暴惨烈,离皇越来越近的霸空妖王狂笑声霸绝长空,一对不可遮天的翅翼垂落盖住尘土,随着战斧的又一挥劈,雀祖之身彻底粉碎无踪,百战混沌而陨于天王手。

灵火熄灭,血峰崩塌,无尽光明伴随着最后的试炼转向黑暗,却又终不免融入虚无,整个世界命脉的震颤勾勒出那太阳永坠的极夜可悲,世界所有的光皆是一黯,这是元素本源中发出的悲哀信号,炼灵妖王注视着最后一缕光明于炼珠杀势中亡陨,他抬头,带着那自信的笑容与绝不断裂的目光与元圣俱焚。

相较周围巨兽只算袖珍玲珑的虫足刺穿漆黑甲胄,像是能看到世界所有平面的复眼紧盯着幽毒妖王的冷峻面庞,古老而危险张开漆黑节肢的虚影隐隐浮现,虫帝的怒视是整个虫族的质问,他怎敢背叛,又怎敢在这个时刻向自己的起源挥动屠刀?

令圣魂激荡的元虫鸣中幽毒妖王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漠然地看着最为圆满的元虫身躯布满幽绿毒素,同时将那白得像骨的手掌向下一压,当世蛛王在掌心被炼作毒煞的新傀,这就是他的回答。

“古颉的子孙,也敢在我面前咆哮?”绣满龙纹的披风格外夸张庞大,如可遮蔽一宙大天,脸上有三道混沌疤痕的男子踏着太古尸道伸掌硬撼龙爪,九翼张到极致,龙帝怒极反笑:“先祖之恨,本帝讨还!”

“那便见古颉、古凌罢。”太古之妖狂笑,万骨枯铸斩龙剑,再斩玄龙帝!

“我当斩你,以犒皇祖。”天妖殿前的身影认真开口,而羽胜神皇执剑直指,战意凛然!

“真是锐利,不愧世间第一兵。”虚祭妖祖冷厉注视着那白衣被彻底染红的执剑少年,庄严的他抬起双手,眼中却尽是狂热之色。

“想必陛下亦乐见此剑入匣。”

血衣少年翻转手腕耀起那片绝寒至高的剑花,那股贯穿世界的极锐表明着他的意志。

“不愿归服者,则镇压祭送。”虚祭妖祖神色冰冷,这一刻涌动至强符文杀而无往。

交错,锵然,心裂,剑断……

人鬼共耻,兽血沸腾,神脉迭战,妖心共向皇,这片绝域终是血,圣道去尽总虚无。

天雷荡尽,元素一族巅峰存在仅剩一员,罡风元圣擎着长剑幽幽一叹,他的身姿在这战场犹如脱节独立,他甚至可以就这么飘然而去,在六大宇宙间征伐中不受阻碍攻伐,但那片金芒是如此刺眼,令他不禁回忆起元素世界唯一的浩劫,风剑再起,斩向又一尊敌。

虚无浩荡,竟如洪潮泛滥,足可令战圣忌惮的怪异存在蛋毒便在这等虚无力量中毫无抵抗之力地消亡,然而在数十尊蛋毒陨落的同时其中最狰狞的君主却张开大口猛然冲透狂潮,那大口吞下虚无源头的一圣,以至圣都难以注视的吞噬伟力将其生生碾杀,吞入肚中。

绝域无阵震颤,又失一角,那尊镇守者是魔,可他的陨落与神一样造成绝域军的悲怆,绝域镇妖塔上的身影一声悲啸,洒落无穷洪荒神纹轰击在绝域无阵无尽方面,数百妖圣在这爆发中靡倒身殒,绝域真怒势不可挡!

然而蛋毒君主却若狂,立即杀向另一尊身为灵麒麟的镇守者,灵麒麟怒喝,众镇守者更以虚无相搏,可命势慧光乃至虚无都被蛋毒君主强行杀过,那可怕巨口将灵麒麟彻底吞噬,绝域镇妖塔上有一尊麒麟巨兽的浮雕剧颤若啸,反抗的道光从蛋毒君主身躯无数伤口耀遍绝域却终究黯然。

整个战场都已杀到狂了,叶天随苍茫战阵竭力拼杀,又怎能注视到一尊尊妖圣逼近绝域核心,更有五尊绝域镇守者接连陨落?有神将身化妖杀光灭两大巅峰妖圣慷慨身殒,其神脉本源战意化作绝域镇妖塔一纹当镇妖皇,可一尊尊妖圣陨落的宏愿信仰同样冲向那道辉煌盖世的金芒要将绝域镇妖塔掀翻倾覆,令那尊皇者彻底归来,再度君临世界!

可怕的是此时的绝域镇妖塔正在动荡,每一方战斗俱在磨灭洪荒的阵纹,镇守者的陨落亦动摇着绝域无阵根基,那曾在混乱时代杀出赫赫凶名的绝天妖皇更显化皇裔原身领着近乎先前噬天皇卫的真正死士疯狂冲击着绝域镇妖塔,要以无穷妖道将它碾碎夷平,将盖世妖皇解放!

绝域镇妖塔颤抖,那道器圣身影周身又如同走出一名名圣战先烈,玄风神皇、太原兽皇、玄冥魔帝的身姿俱在同战,可他们却亦为此时的大势悲哀,因为那绝域镇妖塔之下,幽于绝域无阵最深处的皇者正在以无尽伟力破阵归来!

一片金辉极耀起,真正浩劫终战,至此方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