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萧凌风只好生起火来。这么大了还没有吃过烤野猪呢,也不免得有些感兴趣。
等火旺了,萧凌风拿出随身小刀,强忍着刺鼻的膻臭味儿,努力将野猪短腿上的皮割开。还别说,这家伙个头不算大,但皮糙肉厚的,很难划开,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半条腿的皮剥下来——按照他以前的记忆,野猪皮都是剥掉不要的。弄得一手血淋淋的,加上剥开皮后味道更大,刺激的萧凌风差点呕吐,便将其丢在一边,再也不愿碰一下。
等萧凌云回来后,惊奇的叫道:“哥哥你还真打算烤肉啊,看你剥得这!回去烫都不好烫了。算了,来,我们把你剥出来的这肉剔下来,也省的待会弄得满身是血,拿都不好拿了。”
“要弄你弄吧,臭死我了都。”萧凌风躲在一边,再也不肯接近。
“那你把这些姜、蒜、胡椒砸一下,总可以吧?砸完抹在肉上面,就好多了。这个你可不如我,嘿嘿!”
“切!那我砸,你抹哈。”萧凌风很不情愿的说。
山里多得是坚硬平整的石块,找点草叶或者雪水一擦,就比较干净了。在萧凌风砸调料的时候,萧凌云把带回来的几个毛芋和山药埋在了火堆里,就等烤熟了。
即使是冬天,山里面也多的是吃的,不说树上的野果,就是地下的东西,虽然枝叶枯萎了,但只要顺着枯茎挖下去,下面的过冬的块茎还是很新鲜的,只要烤熟就可以大饱口腹。
等把山药等埋好,萧凌云就野猪肉一块块的剔下来,把砸好的调味料和盐巴尽量均匀地抹在肉块上,然后用木棍串起来,架在火上就烤,并不停的翻转着,一会儿,就听见滋滋的声音,略带膻味的肉香也传了出来。
还没等肉烤熟呢,木条就烧断了,萧凌风大叫一声“糟了,快”,两人忙着从火堆里刨出烧的乌焦麻黑的肉块,不由哭笑不得。萧凌云一气之下,拿出装火药的通条——通条是钢丝做的,不容易烧断,小心的重新串起肉块,再加上又抹好的几块,继续撅着嘴烤起来。
等烤的估计差不多熟了,兄弟两有些迫不及待的撕下肉块,边嘴里呼呼的吹着气,便往嘴里送去,味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跟萧凌风看过的小说上的描写有着明显的差距,除了焦糊味之外,还有淡淡的膻味,压制的肉香味都闻不到多少了。萧凌风不禁在心里念叨一句:写烤肉的都是书呆子啊,哪里有真正的实践过?小说上的东西果然不能相信啊!烤肉神马都是浮云啊!
吃了一块,萧凌风便不愿再吃了,萧凌云还好一些,估计是肚子确实饿慌了,吹吹打打的把余下的都吃了下去,吃完了还骂了一句:“真他妈不好吃!味道这么大!”遭到了哥哥的大白眼和严重的鄙视。
再等了一会,萧凌风用棍子敲敲埋在火堆里的山药和毛芋,感觉软软的,应该是烤熟了,就刨了出来,兄弟两挑挑拣拣的分着就吃。这次还好,不用调料,烤熟的山药和毛芋绵绵的,黏黏的,本身的香味就够诱人了,一剥开来,不由的让人食欲大动。
吃完东西,两人坐在火堆边,懒懒的不想说话。但想着还要上街,萧凌风还是催着弟弟,“我们上街该走了吧,现在野猪咋办?要不云娃子你不上街了,先把野猪背回家?反正又不是很重。”
“不行,我也要上街玩呢,不如我们两个还是抬着,上街还可以卖掉,赚点零花钱,多好。”萧凌云侥幸的说。
“说得好听,这么大一点,又没有破开,上街咋弄?要卖也只能先拿回家,破开再说啊!”萧凌风继续循循善诱。
“也是啊,还得用开水先烫过呢,上街确实不行哈。”萧凌云也想到了这一层。
最后,两人终于商定,让萧凌云先背野猪回家,并承担了烫好破开煮熟的任务,萧凌风继续上街,完成寄信大业,同时还要给萧凌云带回若干玩的吃的东西。萧凌云不情不愿的扛上野猪下山回家了,萧凌风则继续上山,再下山上街,两人都算是任重而道远啊!
上街后,萧凌风先直接到了邮局,幸好农村邮局过年放假也有人,因为工作人员家就住在后面小院子里的。都是一个乡的,平常都比较面熟,因此办事也比较顺利。
找到邮局的一位姓王的工作人员,萧凌风问道:“王哥,问一下,如果是平信,寄到金城估计要多长时间?”
“这个说不好,估计再快也得一个星期以上吧,”王哥不确定的说。
“哦,那快件呢?”萧凌风再问。
“快件肯定快一些,最多4天就到了。”
问清楚了情况,萧凌风拿定了主意,就寄快件了,毕竟快一些不是?
买好邮票,装好信,填好地址,还没有封口呢,王哥突然说,“你应该叫萧凌风吧,我记得好像有你的一封信,是寄的快件,等哈我拿给你。”
“是吗?快、快,拿来我看看。”萧凌风估计应该就是秋菊过年寄的那封信了,于是催着说。
“嘿嘿,就一封信嘛,看把你急的,诺,这不是,拿去吧,”王哥打趣道。
没有顾得与王哥开玩笑,萧凌风迫不及待的就撕开了信,拿到一边看了起来。果然,这封正是女友的来信,信不是很长,虽然上次电话中女友说骂他没打电话怎么的,但他在信中没感觉到女友的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心疼、自责和浓浓的深情。
“……讨厌的萧凌风,现在你在哪里?我怎么样都联系不到你,你怎么也不联系我?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再过一会就是新年了哎!而我,只能偷偷的一个人躲在卧室给你写信!可恶!
……
从第一次分别到今天,窒息、揪心、痛苦……我都一一领略着,你在海城的时候,虽然也难过,但是不会像我这么深,因为你毕竟还有同事、朋友,而我,离开了你,也就离开了一切,那种感觉也许你永远不会有。
也许是挫折太多,也许你对我太失望,或者弃我而去,回去后便没有音信了,打电话,打传呼,写信都如石沉大海!你真是太可恶了!这都三天了,风哥,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疼,就像浮萍一般,迷失了方向。
我明白,我固执,我任性,经常吵吵闹闹,时候我也经常后悔,也能理解你,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你这几天都没有理我了,你让我心里咋想?你太混蛋了吧?”
看到这里,萧凌风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云儿,虽然我承认我混蛋,但这事我确实冤枉啊!不过他的云儿肯定是听不到的,好在上次电话中已经解释过了,他继续往下看,
“……我一分一秒的盼时间,那种想你、念你、想让你来陪一陪我的急切心情足以让人窒息,除了彼此,什么都不能代替,你可是我唯一的爱人啊,你知道这几天我联系不到你的感觉吗?今天可是过年哎,全家团圆的时候,然而,我现在却不知道你在哪里!再怎么样,不说团聚什么的,你也应该给我报个平安吧?然而你没有!
我也知道你可能在坐车往家里赶,这你给我说过的,我知道,但是你有手机的啊,坐车就不能呼我或者打电话给我了吗?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要再不给我打电话,或者收不到你的来信,等见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完信,萧凌风一把揪住头发,默然一阵后,也没有重新找信纸,直接抽出还没有封口寄出的信,在背面继续写了几句话,算是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