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城市综合配套改革试点形成了这样一些共同特点:一是都在学习、领会党的十四大和十四届三中全会《决定》精神上下了苦功夫。二是领导重视,分工负责,精心组织,上下动员。多数试点城市都成立了以市长或书记为组长、以副书记和副市长以及各部门主要负责人为成员组成的试点工作领导小组,建立了各级领导的分工负责制和目标定期考核制,并发动和组织干部群众齐心协力搞改革,保证试点任务的具体落实和试点工作的顺利开展。三是改革热情高、干劲足、见效快。这次改革试点虽然没有国家的特殊政策和优惠条件,但各个城市都积极创造条件,努力争取“试点权”,把改革试点变成自己的自觉行动。四是突出重点,抓住难点,各个击破,各有特色。武汉在国有企业改革上有特色,西安在要素市场建设上有成效,宁波在建立社会保障制度上有经验,鞍山在转变政府职能、实行政企分开上有高招,泉州在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发展民营经济和引进外资上有突破等。
两年来,各城市按照国家体改委的要求积极探索,使这项工作开展顺利,运行正常,并取得了初步成效。
第一,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为目标,国有企业改革力度得到增强。
除了国务院在这18个试点城市确定的部分企业作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试点外,各试点城市从自己的实际出发,选择了600多家企业进行试点。1994年,各市对试点企业全面进行了清产核资、资产评估、产权界定和清理债权债务等工作,并以理顺产权关系为突破口,按照《公司法》的要求,积极调整企业组织结构,大力转换企业经营机制,各市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进展。
(1)实行“卖、破、并、转”并举,推动企业存量资产的流动与重组。武汉市通过“五个一批”的企业改革,把816家老企业实行与外资嫁接,把20多家工业企业搬迁转产,把拥有1300个职工的火柴厂整体出售,把39家资不抵债企业实施破产处理,其中已宣布破产14家。重庆市出售公有小企业30家,合并兼并109家,解散和破产30多家。南京市1994年有37家企业被兼并,盘活资产1136万元,安置职工2250人。长春市出售26家企业产权,收回资产总额10669.5万元,到1994年底,累计出售产权总值达3.5亿元,盘活了资产存量;有72家企业被兼并,这不仅使生产要素得到合理流动、重组,也使3000多名职工得到妥善安置。沈阳市吸引外资嫁接的大中型企业已发展到82家,改造项目123个。
(2)实行租赁、国有民营和股份合作制等灵活的经营方式,促使企业改组改制改造。重庆市已对近3000家公有小企业改组成为股份合作制,对303家实行融资性租赁。南京共发展股份合作制企业2100家,国有民营企业400家。哈尔滨改为股份合作制的企业852家。沈阳的城乡股份合作制企业已发展到8680家,实行公有民营的商业企业600家,工业企业16家。铜陵1994年实行公有民营的企业21家(其中国有11家),累计发展到59家。西安的商业系统62%的企业,供销社系统有90%以上的企业实行了租赁经营。
(3)随着外贸体制改革的深化,“三资”企业发展迅速。铜陵市进一步放宽对“三资”企业的审批权限,简化审批手续,新批“三资”企业16家,注册资本2500万美元,实际到位3289万美元,比上年增长17.93%。天津市全年新批“三资”企业项目1890个,协议外资35亿美元,增长55.3%,实际利用外资15.4亿美元,增长89%,增幅居全国前列,是近几年增幅最高的一年。泉州市新批外资项目757个,实际利用外资7.2亿美元,同比增长22.45%;新批台资企业70多家,累计500多家,合同投资额6.94亿美元。
(4)按照《公司法》的要求,大力推进了规范化企业股份制改造。所有试点城市都对原有股份制企业进行了认真的检查验收,对新发展的股份制企业严格按规定进行改造。西安市对股份制企业普遍进行了检查、规范,特别是对12家股份有限公司作了重点复查,发现问题及时纠正。沈阳市对已有的375家股份制企业实行严格规范,绝大多数企业已建立起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和经理班子的权责明确、各司其职的法人治理结构和管理制度。成都市建立了各类公司例会制度,完善了公司组织结构和财务制度,关闭了城北股票黑市交易市场,核实了绝大部分企业的股本金,成功地公开发行了人民商场和中川国际公司的股票。
(5)积极进行建立新的国有资产管理和运营体制的试点。烟台、南京、鞍山、哈尔滨和西安等市,在轻工、机械和纺织等行业进行综合配套改革,实行公司化改造,组建国有资产经营公司,对国有资产采取委托经营。
有的城市还选择一些有条件的大型企业集团公司直接进行国有资产授权经营试点,有的对国有企业进行国有资产监管试点,并成立了监事会,加强对国有资产的监管,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
第二,社会保障制度改革正在按照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决定》的要求逐步深化和进人新的阶段。
(1)城镇职工养老和医疗保险制度改革走出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路子。宁波市经过反复研究、测算,于1994年8月正式出台了城镇职工社会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实施方案,较早实行了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模式,在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沈阳市选择建工、纺织、卫生和经济技术开发区等行业和单位,进行了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职工养老保险改革试点和医疗保险改革试点。鞍山、武汉等市也在这方面迈开了步伐。
(2)积极推进其他保险制度改革,不断扩大保险的覆盖面。宁波市在确立新的养老保险制度之后,把改革的重点转向完善失业保险制度,把范围扩大到城镇私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并在积极制定失业保险实施办法。
鞍山市国有、集体和非公有企业参加养老保险的企业有3460家、77万职工,参加失业保险的有3520家、73万职工,参加工伤保险的有808家、12.9万职工,参加医疗保险的有30家、1万多职工。沈阳市目前参加养老统筹的企业达8426家,职工206万人,占应统筹职工总数的98%;参加失业保险的企业7342家、160万人,占城镇职工总数的80%,共救济失业职工2.6万人。还有唐山、哈尔滨、成都等的社会保障覆盖面也在进一步扩大。
(3)社会保障管理体制的改革,按照《决定》精神,开始了积极探索。
唐山、长春、铜陵等成立了统一的社会保障局,鞍山等成立了社会保险总公司,并且已在逐步显示其作用。铜陵市社会保障局作为政府的职能部门,统一管理全市养老、失业、医疗、工伤和女工生育等五项保险,统一经办和集中管理社会保险基金。他们从改制企业中划出1358万元由社会保障局持股,用所分得红利弥补离退休人员养老金不足,这不仅消除了离退休人员的后顾之忧,也促进了社会安定和企业改革的顺利进行。
第三,以生产要素市场为重点的市场体系建设步伐加快,一些城市已创造出好的经验。
(1)在金融市场建设方面。广州市1994年的融资业务扩大到全国40多个城市,融资量比上年增长一倍;新开通股票交易业务的证券商16家,发行有价证券20亿元,转让200亿元,比上年增加3.9倍;期货交易所会员达240多家,总成交额1500亿元,日交易量突破100亿元,成为全国三强;发展银行、招商银行和民营金融机构相继成立,新批外资银行分行5家,累计发展到12家,外资银行办事处24家。泉州市建立了以合作基金会为主要形式的农村民间融资市场,村级合作基金会已发展到698个,融资近7亿元。武汉市加强证券市场建设,1994年国债交易量突破1400亿元,占全国国债交易量的2/3以上。
(2)在劳动力市场建设方面。西安市和哈尔滨市在加强劳动力中心市场建设的同时,组建了区、县、乡各级分市场,并全部同中心市场实行联网管理,强化了整体服务功能。1994年上半年,成都组建劳动力市场123个,服务机构121个,有6万人通过市场重新上岗,失业和待业率降到2%。常州市共建职业介绍机构165个,上半年交流人数1.5万多人。哈尔滨1994年通过245个职业介绍机构,安排就业人员达3.2万余人。同时,健全了市场运行规则,规范了市场交易行为,完善了市场管理办法。
(3)在房地产市场建设方面。长春市的房地产交易集房屋售、换、抵、租等于一体,到1994年10月,售房累计成交2650件;面积15.65万平方米;抵押成交358件,金额106.2万元;互换898户。西安市加强对土地使用权出让一级市场管理,实行统一征地,并制定了一套相应的地方法规和文件,对房地产市场交易实行规范化管理,1994年共出让土地使用权4600亩,收取金额2.4亿元。
(4)在技术、信息市场建设方面。西安市1994年在完善原有的20个技术市场的同时,积极创建无形资产评估中心和科技交易中心。目前,西安市无形资产评估中心已开始运作,科技交易中心建设的前期工作已完毕,技术信息发布厅和技术成果展示交易厅的建设已竣工,1994年技术交易额达4亿元;与联合国科技信息网络相联结的西北科技信息中心宣告成立,已交流各类信息近万条,其中60%得到回报,部分信息已被采用。
第四,转变政府职能和改革行政机构向前推进,各类社会中介组织大力发展。
西安市以县、乡两级机构改革为重点,并相应制定了两个机构改革实施意见,使全市6个县的党政机构由275个减少到167个,减少39.3%,人员编制比原来减少853人,精简19.2%;乡镇编制比原来精简18.9%。
鞍山市继续弱化政府的直接管理职能,坚持按《条例》办事,对市场可以解决的问题和社会能够管好的事情,政府原则上一律不管,并积极探索政企分开、政资分开和收支分开的路子,不断强化企业的经营自主权。同时,市直党政机构改革1994年全部到位,机构由原未的696个减为372个,精简46.6%;人员编制由3586人减为2683人,精简25.2%;轻工局、机械局、物资局和供销社等直接转为经营公司或经济实体。这些城市结合转变政府职能,迅速发展各类中介组织。据不完全统计,鞍山市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等中介组织共有120多个,从业人员1400多人。沈阳市各类中介组织已达270个。长春市仅各类信息咨询机构就达160多家,资产评估机构23家。泉州市还发展了160个行业协会和同业公会。这些中介组织在市场经济中,在沟通政府与企业的联系中发挥着巨大作用。
此外,各试点城市在住房制度改革、科教体制改革和对外开放等方面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城市综合配套改革试点的推进,加快了各城市国民经济的发展。据统计,1994年18个试点城市中有17个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速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中泉州、哈尔滨和常州分别高达48.79%、48%和40.6%。
天津扭转了多年低于全国水平的状况,达到13.5%。在财政收入方面,有14个城市高于全国平均增长水平,其中广州、铜陵、哈尔滨和南京分别高达67.88%、50.1%、46.8%和44.26%。在外贸出口方面,18个城市普遍高于全国水平,其中泉州、铜陵、常州和唐山公别高达82.02%、78.31%、71.8%和70.2%。
当然,在试点过程中,还存在和遇到一些困难和问题。其主要表现是:有的城市思想观念不够解放,造成整体推进缺乏力度,改革重点又不够突出;整体改革发展不平衡,有的改革思路不太清晰,改革步子显得滞后;国有大中型企业机制不活、效益不高、产权关系不顺、历史包袱过重,影响企业转机建制和参与竞争;要素市场建设和政府职能转变仍不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等。这些问题是新旧体制转轨变型过程中必然要出现的问题,必须靠进一步解放思想和深化改革加以解决。
二、进一步明确认识配套改革试点的重大意义和指导原则
进行新一轮综合配套改革试点的主要目的,就是让这些改革意识较强、改革步伐较快和发展基础较好的城市,为我国在本世纪末建立新体制先行一步,做出表率,为推动全国的改革创造出好的经验,探索出好的路子。在没有世界先例、没有统一模式、没有优惠政策的情况下,完成这项全新的事业,在全国率先建立新的体制和机制,其任务是非常艰巨的,但要成为全国的先锋和模范又是十分光荣的。我们把改革试点的意义用三句话来概括,叫做试点是探索,试点是创新,试点是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