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打开的房门内,两个青衣随侍蹲在地上,一脸的慌乱,手上扶着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脸色灰败,满身都是鲜血,已经没有了气息,眼睛惊恐的大睁着,似乎生前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地上很是狼籍,有几片白色的衣服碎片,白衣男子的致命伤势在胸口,一剑穿胸,刺杀白衣男子的人显然对他恨极,一剑刺死了他还不解气,胸口那巨大的窟窿是一剑穿胸之后又用力搅动后造成的。
一名青衣紫府修士赶了过来,看到室内居然死了人,不由得脸色一寒。
这可是飞行舟上。居然敢在飞行舟上杀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一艘飞行舟隶属于玄天大陆拓拔世家,在这飞行舟上杀人,那可就是跟拓拔世家作对!
“是灵杭城的肖梁。”
很快有修士认出了白衣男子的身份,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异,萧梁在刚上飞行舟的时候,想调戏一位绿衣女子,结果最后却落荒而逃,他们可是印象极为深刻。
“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杀了我家公子。”肖梁的两名侍卫也反应了过来,红着眼低吼道。
公子死了,找出凶手为公子报了仇,回到肖家,说不定他们还有一条生路,否则必死无疑。
肖梁可是肖家的嫡子嫡孙,而且一脉单传,所以他行事荒唐,一天到晚在外面寻花问柳,欺男霸女,肖家也睁只眼闭只眼纵容着他,越发养成了他纨绔的性子。
青衣男子是紫府三阶修士,姓韦,是拓拔世家的人,这一个月轮到他护送飞行舟前往各地,这一艘飞行舟上,除了他还有一名姓胡的紫府修士在驾御飞行舟,当然为了确保飞行舟的安全,他还带了数十名玉府修士。
他神色平静,眼中却是掩不住的怒气,盯着那两名护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梁的两名护卫站起身,说出了他们的怀疑对象。一口咬定是一名穿绿衣的女子对他家公子下的毒手。
那绿衣女子和他们公子有过结,上舟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到了,若她真是凶手,抓住她正好给他家公子报仇,她若不是凶手……有今天上飞行舟时那一出,只要他们一口咬定,又有谁相信她?
韦修士自然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辞,放开神识,飞快的在人群掠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他们所形容的绿衣女子。
上下三层都看完之后,也没有发现。
有人提供了秦落衣的房间号。
韦修士人身形一动,已经掠了过去。许多修士跟在了他的身后。
来到秦落衣的屋子之外,他敲击数声,没有人应声,又等了片刻,拿出一张制作十分特别的绿色玉简,在门上一刷,咯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屋内没有人。
韦修士目光微眯,示意手下的玉府修士去将无人居住的房门全部打开,又拿出一块墨黑色的传音石,对着传音石沉喝一声,说明飞行舟上出现了刺客,让所有的人都将自己的房间打开。
不过片刻时间,近千的房门全部被打开,众修士都十分的配合,所余者不过几十间而已。
当然剩的几十间并不是那些人想跟拓拔家族作对,韦修士知道这些人只怕都在修炼之中,也不以为意。
目光环视一圈没有打开的门,他将手上特制的玉简交给身后拓拔家的一名玉府修士,让他一间一间的将门打开。
肖梁两名护卫紧跟在他身边。
为了不影响里面正在修炼的修士,他们开门的动作很轻,确认不是之后,又飞快的将门关上。
韦修士站在廊道中,紫府修士强大的威压释放而出,周围的修士虽多,却没有一点声音,落针可闻。
很快来到六十六号房门前。
隐在人群中的上官无忧轻轻的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随即又很快掩去,目光轻轻的看着那张门扉,十分期待即将出现的好戏。
这时候没有看到柳倾城,他有些奇异,却也没怎么在意,很快便将她抛到了脑后,静静的等着看好戏。
咯嚓。
一声脆响,门开了。
男子粗重的喘息还有女子柔媚入骨的叫声从屋内传了出来,两道白花花的身体瞬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女子相貌妖娆,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身后,身体朝着门口的方向,坐在男子的身上,满脸春色,十分陶醉,样子极为浪荡。男子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挑逗着。
“啊!”
冷不防大门会打开,门外站了许多人,原本沉浸在激情中的男女突然一个激灵,女子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尖叫出声,又惊又怒,满是不可置信。
还是他身后的男子反应快,震惊之后,抓起床上的被子飞快的将两人的身体遮住,却掩不住一股子异样味道从屋内飘了出来。
“柳倾城!”
“叶飞飞!”
能坐上飞行舟的,都是修士,众人的眼睛尖得很,很快将这两人认了出来。
柳倾城是柳字世家的骄女,听说极得柳老祖喜爱,还喜欢凤家的少主,扬言非他不嫁,叶飞飞是有名的采花大盗,最喜游戏花丛,长相清秀却称不上十分俊美,不过听说那物事十分巨大,对女子又极有手段,所以许多女子都喜欢跟他在一起。
短暂的震惊之后,周围有人忍不住扑嗤笑出了声。
没想到一直标榜自己喜欢凤家少主,那位玄天大陆年轻一代中惊才绝艳人物的柳倾城,居然会跟叶飞飞搞在了一起,而且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飞行舟上,今天更被众人看了个正着。
有人开始笑,其它人也不再压抑,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声。
上官无忧脸色铁青,双目喷火。
他搞不懂为什么柳倾城会跟叶飞飞在一起,在这屋子里的,不是应该是秦落衣和叶飞飞吗?
一抹清冷而凌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很快移开。
他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在他对面不远处,看到秦落衣静静的站在那里,潋滟的凤眸中含着淡淡的笑容和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