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贝多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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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在病痛的折磨中辞世(2)

因此,他希望伦敦交响音乐会能够为他举办一次音乐会,以筹集一些资金,为他治疗疾病提供帮助。

这封信发出后,伦敦交响音乐会立刻就给贝多芬寄来了100英镑,这件事让贝多芬在重病之中感到舒服一些,并且也的确解决了一些费用问题。

可是,贝多芬的病情却变得越来越没有希望了。

3月23日,赫梅尔一家去看望了贝多芬。辛德勒记下了这次让他终生难忘的会见:

他软弱而忧郁地躺卧着,眼睛的光不时地在闪烁着,从嘴里再也不能吐出一个字来,尽管他的嘴还在动。他的手抓着一条手帕。我母亲用绣着花的、漂亮的手帕在他脸上来回擦了几次,揩干了他的面部。我看到了,并将永远记住从他那双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对母亲的感激之情。

就在这一天,贝多芬写下了只有一句话的遗嘱:

“无条件地将我所有的一切都归诸于我的侄子卡尔。”

华鲁赫想让贝多芬知道,现在他已经到了接受最后一次洗礼的时候了,如果他愿意接受的话。贝多芬同意了华鲁赫的建议。

洗礼仪式就在次日早晨(3月24日)举行的。贝多芬最后一次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将《升c小调弦乐四重奏》(作品第131号)的所有权送给了司格脱,并再次表示了对伦敦交响音乐会的感谢。

大约一小时后,司格脱从梅耶那里带来了一瓶莱茵酒,将它放在贝多芬的病床边。

贝多芬看见了,喃喃地说:

“可怜,可怜,太迟了……”

这是贝多芬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三)

3月26日下午3点,贝多芬的小屋里,勃朗宁和辛德勒守在他的病床边,还有贝多芬的弟弟约翰和他的妻子、司蒂芬·冯·勃朗宁和他的儿子等人。艺术家约瑟夫·坦尔斯切坐在床边上,开始为贝多芬作画,但司蒂芬用手势极力地表示反对,坦尔斯切只好悄悄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勃朗宁和辛德勒便走到屋外,他们准备去寻找一块墓地。他们的愿望是为贝多芬找到一块好的墓地。

这时,房间中只剩下两个人了,分别是汉特鲁·白兰纳和贝多芬的弟媳约翰·贝多芬夫人。

汉特鲁·白兰纳写下了一段有关贝多芬临终前的文字:

约翰·贝多芬夫人同我一起等候在死气沉沉的房间中,这是贝多芬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已经失去知觉多时了,此时此刻,他的喉咙中发出‘哒哒’的声音,从下午3点到5点之间一直都这样。突然,天空中闪了一下电光,接着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令人炫目的光彩照亮了这间伟大音乐家的死亡之屋……这个不可预期的大自然现象,让我我深感惊奇!

贝多芬睁开了眼睛,举起了他的左手,作出了最后几个动作;同时,他的面部好像有一种极其奇怪、极其恐惧的表情,好像是想说:‘恶魔,我要向你挑战!你不会得胜的,上帝是在我这一边的……’当他举起的手放下时,他的眼睛已经半闭了。我的右手放在头上,左手放在胸前,一点儿气都不敢出,就连心脏都好像不敢跳动一下似的。

1827年3月26日下午5点,伟大的音乐家贝多芬去世了。

至此,西方最明亮的一颗艺术之星陨落了。

这时,屋外大教堂的塔楼上传来了一阵沉重而肃穆的钟声,好像是为了送大师的灵魂回归天堂。

贝多芬安息了,他的英名却将永垂不朽!

次日清晨,贝多芬的几个朋友都在他的家中,尽力为去世的贝多芬服务着,为他整理着所有的文件。他所留下的七个银行存折一定得找到,这样才能计算出他的财产数额。勃朗宁和辛德勒到处找寻,但都毫无结果。而约翰则冷冷地看着他们。随后,他们又去找霍尔兹。

霍尔兹是贝多芬最信任的财政顾问。他在贝多芬写字台的一只秘密抽屉里发现了如下东西:一束银行支票,一封由贝多芬用铅笔写给他“不朽的爱人”的信,第三件是茜丽莎·冯·勃朗斯维克的照片。这些就是贝多芬的所有遗物,而且都是具有永久意义的遗物。

这些财物的价值对于贝多芬的侄子卡尔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贝多芬一生都在叹息自己的穷困,这难免使人感到疑惑:这样一位伟大的音乐家,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得那般穷困?是否曾经虚假地报告了他的经济状况与生活环境,欲以此来博得人们更多的同情和金钱上的资助?

当贝多芬告诉辛德勒和勃朗宁,他自己决定向伦敦请求帮助时,两人曾提醒他使用银行存折上的钱,可贝多芬却大发雷霆,不让他们再提及此事,因为那些钱都是要留给侄子卡尔用的。

可见,贝多芬对卡尔的爱是十分深切的,虽然他爱的方式不一定正确,虽然卡尔常常让他伤心失望。

(四)

贝多芬去世之后,整个维也纳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1827年3月29日下午,人们为贝多芬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葬礼由勃朗宁和辛德勒主持。当天早晨,群众们都开始向舒怀顿斯班纳寓所聚拢过来,并挤满了街道和广场,希望能够再最后见一面伟大的音乐家贝多芬。

这一天天气晴朗,暖风吹拂着大地,仿佛带来了春的气息。贝多芬的遗容开始沿途展示,供人们瞻仰。这也大大增加了整个街道上的悲哀的气氛。所有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都在心中默默地为他们所敬爱的伟大音乐家祈祷。

在举行葬礼这一天,为了表示哀悼,各个学校都放假了;来送殡的人简直是人山人海。粗略地估计一下,大约有两万人参加了贝多芬的葬礼。维也纳的街道交通也为之堵塞,甚至出动了军队维持秩序。

装殓着贝多芬遗体的棺材放在寓所前的广场上,四周围着的是贝多芬的密友和崇拜者。音乐家、剧作家、诗人等,他们都主动穿上了黑色的礼服,并在袖口插上白玫瑰。

这时,辛德勒将一面特别订购的棺衣覆盖在灵柩上,上面摆满了用最漂亮的花环装饰起来的十字架、《圣经》和精美的维也纳荣誉勋章。

随后,希弗拉特带领着一班乐队开始演奏悲伤的音乐,其中有两首,就是由贝多芬亲自创作的。

送葬的人中,有很多著名的音乐家。抬灵柩的,是歌剧院8位著名的音乐家;扶灵柩的,是贝多芬的学生和那些晚辈音乐家们,一共有36个人。舒伯特也是这36人中的一个。他们都高高地举着火把,缓慢地行进着。

当队列经过勃朗宁的住所时,里面便奏响了从贝多芬创作的《A大调钢琴奏鸣曲》(作品第26号)中选出来的《葬礼进行曲》。

人们一起合唱着贝多芬生前所创作的乐曲,缓缓地走向墓地,期间只听见一片呜咽声和哭泣声。

另一场音乐是在墓地中演奏的。在教堂里,唱诗班唱着西弗拉特所作的诗,在屋中朗诵着卡斯坦利的诗,在墓地上又朗诵了冯·舒里赫泰男爵的诗,格立尔柏萨也写了一首葬礼短诗。

与36年前莫扎特的葬礼相比,贝多芬的葬礼要隆重得多。莫扎特的葬礼只有寥寥的数人参加,而且在送葬队伍行进的途中,天气突然下起一阵大雨,结果送葬的人赶紧躲进了家中,只差把莫扎特丢在墓地里了。

贝多芬的葬礼就不同了。无数群众都肃立默哀,并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

在墓地里,贝多芬生前的好友、奥地利戏剧家格里尔帕朗诵了他写给贝多芬的著名悼词。悼词中是这样写的:

他是一个艺术家,有谁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吗?

他是艺术家,在任何方面都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他不肯随便和人家接近,因为他不肯趋向人流。

因为他没有遇到可以和他较量的人,所以他生活在孤独中。

他尽管孤傲,但仍富有人情味,他爱家人也爱这个世界……

贝多芬,这位世界著名的音乐大师,以他顽强的毅力和过人的天分,给人类留下了丰富的遗产,同时也为音乐界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直到现在,我们仍然认为:贝多芬永远都会是音乐史上的巨人。难怪舒曼会说:

“用100棵百年以上的大橡树,在大地上写出他的姓名,或者把他雕刻成巨大的雕像,就像保罗梅安斯大教堂一样,他可以像他生前那样,居高临下地俯瞰群峰。当莱茵河上的船只经过这里的时候,当有陌生人问起这个巨人的名字时,每个小孩都会回答——那就是贝多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