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放射物在这些地区虽然经历了近60年的风雨,但是早已经混杂在土壤中,使得当地生产的食品和饮水都成了辐射污染源,人们不得不从外地运来必需的生活用品。几十年过去了,美国的军舰和试验人员走了,但却给马绍尔群岛和这片广袤的太平洋海域留下了永久的创伤与痛苦。人们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再也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
北海大爆炸
1988年7月6日晚,英国的派珀·阿尔法钻井平台突然发生连环大爆炸,上百万吨重的采油平台随即沉入海底,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167人失去了生命。该平台曾经一度是北海产量最高的石油平台之一,12年来它为英国创造了巨额利润。
每天有两百多名工人在这里日夜不停地工作着,大都以厂为家,由于规模之大使得此地就像一个小型的城市。它高出海面200米,可以承受28.5米的巨浪。1988年7月6日当天,主控制室里的操作人员曾听到过漏油警报,工作人员迅速开始维修,但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油还是那么任性而顽皮地流个不停。到了晚9时31分,派珀·阿尔法石油平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发生了爆炸,当时正在工作的234名职工中只有67人幸免于难。
在石油平台一侧的中部,下了白班正准备休息的一批工人在宿舍里只听到突然一声巨响,整个平台顿时一片黑暗,接着又燃起了熊熊烈火,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连锁爆炸。悲剧发生的太突然了,人们不仅来不及放救生艇,而且没有时间发出求救信号,直到27分钟后,阿伯丁海岸警备队才从另一艘船得知派珀·阿尔法发生爆炸的消息,这时该平台已经被破坏得所剩无几了。
10时过后不久,距离平台最近的救援供应船“塔罗斯”号最先驶向现场,接着几处支车基地的直升KVL也纷纷赶往出事地点。然而,由于石油平台上浓烟滚滚,大火熊熊,无法接近,救援船只好在附近打捞冒险跳入大海逃生的工人并搜寻罹难者的尸体,时间又被白白延误了,使得悲剧进一步加剧。
派珀·阿尔法钻井平台上的机械技术先进,几乎不存在漏油的可能,而最先起火的区域还装有耐火性极好的防火板。最初的石油泄漏警报是如何响起的呢?火势又是如何蔓延到整个平台的呢?这种种迹象的无法解释更增添了这次悲剧的神秘性。
据有关调查结果显示,整个悲剧仅仅源于一个小小的失误:一个已拆下安全阀的泵被当作备用泵起动,液化石油气从堵板处泄漏,引起爆炸。原本只是一次小型爆炸,平台上的工作模块防火墙本应可以隔离大火,从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丧命。但是,能够承受住高温的工作模块防火墙却不能经住爆炸的冲击力,碎片撞断了一根天然气管道,引发了第二次爆炸,大火的高温熔断了输送管道,导致原油泄露,这一泄露就使得整个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燃烧的原油淌进网格式潜水平台,本来事故到此可以缩小,着火的原油由此流进大海也就可以避免一切灾难的发生。却不料工作人员觉得网格平台硌脚,在上面大面积铺设了一层厚厚的脚垫,漏下的原油堆积在脚垫上,着火的原油不能流进大海,上窜的火苗炙烤另一根高压天然气输出管,引起更大的爆炸和火势,灭顶之灾发生了,悲剧也就在这些连环的细节中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发生事故当晚,问题泵已拆下安全阀,办理了出口管道安全阀工作票。但这张安全阀工作票是放在柜子中的,当班的人员只找到泵体维修票,并不知道安全阀已拆,于是下令起动了问题泵。
也许事故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可笑。仅仅只是传达上的失误,许可证制度的不完善最终导致了悲剧。如果把维修单据放在一起,问题泵就不会起动爆炸;如果防火墙能挡住爆炸,原油就不会泄露;如果原油泄漏时没有被脚垫阻挡起火,高压管道就不会爆炸。悲剧是环环相扣的,只要有一个环节不成立,灾难就不会发生。“蝴蝶效应”和“丢了一个马蹄钉的故事”家喻户晓,因为一点小的失误而酿成不可收拾的悲剧还在上演,不知道何时全世界的人民才能有一个和谐的生活环境。
日本水俣病事件
1953年至1956年发生在日本熊本县水俣市的水俣病事件是世界有名的公害事件之一,水俣市是一个小市,全市有4万人,周围村庄还住着1万多农民和渔民。小市人民安居乐业,渔业很兴旺,人民生活富裕。
1925年,资本家在此建立日本氮肥公司。1932年又扩建合成醋酸工厂,1949年开始生产氯乙烯。1956年产量超过6000吨,一时间成为该地最大的企业。
老子说过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1950年,一场大的灾难就潜伏在水俣湾附近的小渔村,起初发现一些猫的步态不稳,抽筋麻痹,最后跳入水中溺死,当地人谓之“猫自杀”,但没有人研究这事。
1953年,在水俣市发现了一个生怪病的人,开始时只是口齿不清,步态不稳,面部痴呆,进而耳聋眼瞎,全身麻木,最后神经失常,一会酣睡,一会兴奋异常,高叫而死,但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人们这才稍微有点害怕,不禁联想到“猫自杀”,为什么老有蹊跷事情发生?
1956年5月,又在医院出现4个这种病人,得这种病而没有入院的患者还有50多人。这引起本地熊本大学医院一些人的注意。在调查中,把死猫死人病的各种现象联系起来分析,认为鱼可能是罪魁祸首,但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1957年,由于鱼有毒使成千上万渔民失业。
1958年春,日本氮肥公司明知疾病是自己排污所造成的,可是依然我行我素,仅仅只是换了一个排污角度而已,然而六七个月之后,这个新的污染区出现了18个水银中毒的病人。这引起广大渔民愤怒,几百名渔民攻占了新日本氮肥公司,捣毁了当地官方机构。但该公司拒不承认污水毒害的事实。
直到1963年,熊本大学“水俣病医学研究组”从水俣氮肥厂乙酸乙醛反应管排出的汞渣和水俣湾的鱼、贝类中,分离并提取出氯化甲基汞(CH3HgCl)结晶,用此结晶和从水俣湾捕获的鱼、贝作喂猫实验,结果400只实验猫均获得了典型的水俣病症状。用红外线吸收光谱分析,也发现汞渣和鱼贝中的氯化甲基汞结晶同纯氯化甲基汞结晶的红外线吸收光谱完全一致。对水俣病死亡病例的脑组织进行病理学检查,在显微镜下也发现大脑、小脑细胞的病理变化,均与CH3HgCl中毒的病理变化相同。以上种种试验都足以证明该公司的违法性。
科学试验证实,人体血液中汞的安全浓度为1微克/10毫升,当到达5-10微克/10毫升时,就会出现明显中毒症状。经计算,如果一个人每天食用200克含汞
0.5毫克/公斤的鱼,人体所摄入的汞量恰好在此安全范围内。然而,经测定水俣湾的海产品汞的含量高达每公斤几十毫克,已大大超标,加之人们每天还要搭配其他食品,其中也可能含有一定量的汞,这样全天摄入的总量就更是大大超过安全限度标准了,每天就相当于在慢性自杀,终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1964年,日本西部海岸的新泻县阿贺野川流域昭和电工公司也是不顾环境的利益,任意排放含汞污水。该地也出现了水俣病,在很短时间内患病者增加到45人,并有4人死亡。这使人们进一步认识到,汞污染能给生命财产带来巨大的损失。
1968年9月,日本政府确认人们生病确实是由于长期食用受含有汞和甲基汞废水污染的鱼、贝。病从口入的说法一点也不假。
1972年日本环境厅统计,水俣市的180名病患者中已有50多人死亡。新泻县阿贺野川的病患者102人,其中有8人死亡。共有283人受到严重毒害或死亡。事实上远远不止这个数目,仅水俣市受害的居民已有1万人左右。但日本氮肥公司长期以来以保密为借口,拒不提供工艺过程和废水试样,致使水俣病一直拖了6年才弄清楚。受害的只能是人民群众,这些坑蒙拐骗的公司发的是昧心财。
铁的事实已经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但是氮肥厂却责令该厂医院的试验者严加保密并拒绝承认事实,加之当时政府只注重发展经济,完全没有考虑环境保护和居民的安全,地方政府极力反对公开事实的真相。这一切的一切使得从1956年发现水俣病的病因,到1968年日本氮肥厂停止排放含汞废水,期间共拖延了整整12年的时间,使水俣病在当地不断蔓延,给人民群众造成的危害不是用金钱所能估计出来的,更多的是留在人心中的痛。
到1967年8月,在400只猫以醋酸厂废水作试验全部得水俣病的事实面前,该公司虽然不得不承认该厂含汞废水污染带来的灾害,但仍继续排放含汞废水,对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问题置若罔闻,一点悔改的迹象都没有。直到1972年仍有渔民不断地向该公司提出抗议,举行游行示威,但力量非常的有限。
1979年3月23日上午10时,在熊本地裁刑事二部对原氮肥公司经理吉冈喜一(时年77岁)和造成水俣病的工厂原厂长西田荣一(时年69岁)进行公判。裁判长右田实秀宣判:因企业活动引起的公害犯罪,必须严格追究组织上的管理者的责任,但考虑到两被告年事已高,分别判处他两人监禁2年缓期3年执行。这是日本历史上第一次追究公共场所害犯罪者的刑事责任。
目前已知水俣市的受害者数多达1万人,死亡人数超过1000人。到1997年5月,水俣病的赔偿金才全部到位,共10355人得到赔偿,氮肥厂为此而支付的赔偿金额和医疗费、生活费等费用累计超过300亿日元。另一方面,为了恢复水俣湾的生态环境,日本政府花了14年的时间,投入485亿日元,将水俣湾深挖4米才把含汞底泥全部清除。同时,在水俣湾入口处设立隔离网,将海湾内被污染的鱼统统捕获进行填埋。在整个水俣病公害中,日本政府和企业至少花费了800亿日元。如果当初能够注重对环境的保护,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也许一切就都可以避免,政府也不用这么“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历史不容假设,我们只能在以后的日子尽量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芥子气炸弹在港口爆炸
1943年12月2日晚,意大利南部巴里港灯火通明,港口内停满了为盟国军队运送作战物资的大小船只,其中有一艘来自美国的名叫“约翰·哈维”号的巨轮,就是这艘船带给了人们无穷无尽的灾难。
19时30分,100多架满载炸弹的德国“容-88”式轰炸机对这个港口城市发起了空中袭击。起初只是对港口市区内投下炸弹,后来觉得破坏力不够强大,又对那些密密麻麻地拥挤着停泊在港内的船只进行了一阵狂轰滥炸。这次袭击持续了20分钟,共炸沉16艘船,炸伤4艘。空袭把船舶密集的港口炸得七零八落。20点刚过,一艘油船起火爆炸,爆炸的冲击波使窗子飞出数英里远。紧接着,被三、四枚重磅炸弹直接命中的“约翰·哈维”号也发生了爆炸,并燃起熊熊大火,船体开始摇晃下沉,不幸的灾难就这样发生了。
因为在“约翰·哈维”号船上,除了受美国军方派遣的贝克斯特罗姆上尉及其率领的5名化学兵助手外,包括船长都不知道船上究竟装了些什么货物。而这6个知情人已经和该船的诺尔斯船长在空袭中当场遇难了。
为了保密,为了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只有高级指挥官及其少数几个参谋才知道自己所管地区的毒剂储存情况。正是这种严格的保密措施,导致了巴里港的这场化学悲剧。贝克斯特罗姆负责监督把芥子气装到“约翰·哈维”号船上去。装船是在极其秘密的掩护下进行的。这次“约翰·哈维”号一共装载了两千枚M47A1型100磅化学炸弹。每枚炸弹正好122米,直径为20厘米,内装60至70磅的芥子气,足以使30平方米的一块地段染毒。美国的芥子气都是处于极不稳定状态的,因为它是用廉价、快速的莱文斯坦法生产出来的。每枚炸弹中含有30%的杂质气体,这种气体能聚积并引起爆炸。
在“约翰·哈维”号沉没的地方,有些毒气开始燃烧,有些则直接沉入海底,其余则从破裂的船底货舱渗漏,在布满残骸的港口扩散开来,和漂浮在水面上的数百吨的油料混合在一起,形成致人于死地的混合物。整个港口上空充满了刺鼻的大蒜味,以致有一条船上的人足足戴了半个小时的防毒面具。浓黑的烟雾夹着毒气在海港上空翻滚,渐渐遮盖了巴里城。然而,受害最重的并不是那些吸进了烟雾的人,而是那些漂浮在港口海水里的人,那些在救生艇中脚浸在油水里的人,或是那些用手扒着救生艇的人,他们的整个身体几乎浸泡在芥子气的死亡之液中。无论是港口和医院的抢险队还是被救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暴露于芥子气中了。医院全力以赴医治800名伤员(1000多名伤员已经丧生),但好像一切都于事无补。
受害者大多数都因暴露于芥子气中而受到最严重的毒害。由于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灾难后的第二天早晨,最初有大约630名芥子气中毒者开始诉苦说他们的眼睛瞎了。恐怖气氛开始遍布整个医院,医生强使他们睁开眼睛以证明他们还有视觉。可怕的灼烧效应还在发展,病人身上的皮都开始大块大块地脱落,承受着痛苦的折磨。由于不知底细,当船离港行驶了5小时后,30名中毒者的潜伏期已过,芥子气的延发效应出现了,不但被救上船的人迅速倒下,而且原先船上的人也因从他们湿漉漉的衣服中挥发出来的芥子气受到伤害。几乎所有船员都丧失了视力,不久便全部失明,有许多人严重烧伤。这批“盲人”水手驾驶着这只军舰,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之后,才到达了意大利的塔兰托港。
初步尸检证实了芥子气中毒死亡的典型症状:严重烧伤、皮肤起泡、肺和呼吸器官的内壁剥离,实心的管状粘膜堵住了气管。仅有的区别只是症状的严重程度不等。40个受害者中,至少包括12个民族或种族。尸体被运到波顿和埃奇伍德兵工厂做显微镜检查和研究。在城内也发生了相似的惨景,在巴里有1000多市民死亡,很多是因为大片芥子气烟云笼罩了城区引起的,其它的人是由于席卷海岸的充满了油芥子气的浪潮的扑打而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