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带着宋流年去了一家规模不大的中餐馆,她似乎是常来,也不等服务员推荐,径直点了几个菜。
宋流年长期生活在国外,中餐偶尔吃,但也限于清淡滋补类的。所以,当他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女孩一边说一边在菜单上打钩:“水煮鱼、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嗯,再来碗麻辣烫,多放辣椒啊!”心里很是疑惑,这都是些什么菜,怎么自己从来没听过。
做了一下午失重运动,他现下也没什么胃口,看到初月又翻了一页菜单,似乎是还想再点,他开口:“不用点了,这么多够我们吃了。”不是有四个菜么,够了够了。
谁知初月朝他调皮的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再来个香锅牛肉。”然后把菜单递向他:“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你自己点吧。”
什么,她刚刚点的全部是一个人在吃的?
“你中文说得这么溜,应该认得汉字吧。”初月看了看菜单:“这后面的英文翻译实在是蹩脚。”
“认得。”宋流年接过菜单,翻了两页,这汉字他确实认识,可组合起来他不知道代表了什么菜。索性把菜单关上:“来碗粥吧。”
“就一碗粥。”初月很是诧异。
“嗯!”宋流年回答,实在不行待会儿可以吃初月点的。
结果菜上上来的时候宋流年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好好的菜里可以放这么多的辣椒,红彤彤的四盘菜摆在面前,他感觉空气都在灼烧了,不一会儿,服务员还端上来一碗像是汤的东西,里面是什么他不太清楚,因为表面被一层厚厚的辣椒酱和葱,香菜覆盖住了。
幸好,服务员没忘了他点的粥,看着那碗清淡的粥,宋流年才觉得自己的神经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你……”宋流年欲言又止,他想说这么“魔鬼”的料理你吃了不会有什么事么。
初月却是驾轻就熟的用公筷加起一块鱼肉,放在口里吃了起来:“这家的东西,还是那样,不够地道,这辣椒都没入味,一点辣味都没有。”
没入味?一点辣味都没有?那就好。
保险起见,宋流年也用公筷夹了一块初月刚刚吃的据说“一点辣味都没有”的鱼肉,刚一放进嘴里,一股灼烧的感觉迅速蔓延整个口腔。
要不是从小形成的良好的就餐礼仪,他真想立马把东西吐出来,最后还是认命的吞了下去,果不其然,那股灼烧的感觉尚未从口腔里消失,就又出现在胃里。他急忙拉起粥,快速的喝了两口,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
此刻,他深深的怀疑初月是故意这样说,为了报复他这几天的跟踪问话。结果那边的初月跟个没事人似的,又开始吃牛肉。
他是不敢在碰桌子上的任何一道菜了,于是全程他喝粥,初月吃得不亦乐乎,中途还找服务员要了一次辣椒酱。
那次吃饭之后,他和初月渐渐熟了起来,他也放弃追问初月那几年怪异的出勤:她在学校表现得不错,除了他之外好像没有任何人关注她前几年的行踪。而且,每个人都有秘密。
此时已经把初月当成朋友的宋流年觉得:朋友就应该守护朋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