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这才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他的额头多了一些细碎的疤痕,很浅,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他的眼睛里都是红色血丝,眼眸色深如大海,唇色因激动而显得不正常的红润。
“如果你的前半生因为我而不幸,那么后半生,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他拉低她,在她冒着汗水的额头深情一吻。
她只能任由大把大把的泪水掉落,双手还是有些生疏地为他清理伤口,因为她的情绪不稳,手上的动作跟着也不稳,包扎了大半个小时才将他的手放开。
他不顾受伤的手,又将她的手握住。
“如果你想要孩子,我是不会给你的,但是你可以来看他。”许久,她才恢复了平静,思路清晰了,看他也比较平静了,才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夏如雪!”他气得只能叫她的名字。
“自残这一招,用多了就不灵了。下次我不会给你包扎了。”她转身想走出浴室,被他抓了回来,又往浴缸里塞。
花洒刚开是冷水,冬天里异常冰寒。
他开到最大,将冷水全数往自己身上浇。
连带空气也被染成冰渣。
“你会感冒的!”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表达爱情的方式要如此极端。很快的他的脸也迅速变得苍白,刚包扎好的绷带也湿了,血水渗出来,看着渗人。
心还是会很不忍。
他在下一秒将花洒淋向她,还以为是冷水,等水花喷到身上,才发现前面的冷水都尽数浇到他身上了,现在出来的已经是慢慢变热的温水。
他脱了外套和上衣,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拼命地站起来,可他手脚更利落地跨入浴缸,将她困在浴缸的一角。
长臂一伸,米色的浴帘就将他们包围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水已经漫过了浴缸,往外流。
他将两人的衣裳尽数扔到浴缸外。
她却只留意到他的右手,血肉模糊,外皮已经泛白翻开,伤口深的地方能看到白色的骨。
不禁寒颤。
他发白的脸,眼神却坚毅得如同天空绚烂的星。
终于无可奈何。
“我...”他栖身上来,含住了她沾了水汽的唇,似乎这一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怎么都推不开他,直至她缺氧,他才稍微放出一点空间给她呼吸。
“你...能不能先起来,你的手...伤口会感染。”
他看到她眉目间透出的不忍,伸手去碰触她的脸颊,低头便又是冗长的吻。
“还是很灵的,是不是。”他低沉地开口,“你心里有我。”
“你先起来,你的手需要包扎,需要打破伤风。”她放弃推开他,无力地往他身上靠。
“答应我。”
“给我时间考虑,行吗。”
“跟我回葡萄牙,你喜欢那里,现在那里没人可以伤害你。”而且他可以永远让慕容彦泽不能接近。
“别讨价还价,我答应考虑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低笑,“好。三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