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末代皇帝最后一次婚姻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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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乳母与“人性”

是“恶作剧”还是性人格变化?

“?伤”:为何所伤?

据末代太监孙耀庭在官藏照片上指认:曾与溥仪关系不一般的殿前小太监王凤池……

有一阵子,溥仪总是独自一人不知溜到哪儿去,不管是午饭或是晚饭,他都不在家里吃,我挺奇怪。

我观察了一阵儿才问他。溥仪倒坦率,他原来是去乳母家串门去了。

溥仪的乳母家住在地安门附近,他用不了一会儿就到了。其实,他的乳母早在“满洲国”垮台之后不久,就死在了东北。他去的实际是乳母的过继儿子家。婚前,溥仪多次深情地谈起乳母。

溥仪3岁进宫,离开了自小相伴的乳母,天天哭着要“嬷嬷”。当时嗓子都哭哑了,连梦里都叫嬷嬷。当他即位之后,还时常挂念着乳母。据他说,他十四五岁时,又将嬷嬷接到了宫里。

他时常对我说,这是他在宫里惟一的亲人。年幼时对他教育最大,影响最深的非乳母莫属。他作弄太监时,一般人都不敢管,也不敢言语,只有乳母出来管他,他才听话。在宫里头,溥仪曾经叫太监嚼铁豆子(铁砂),说是听着声音好听。一个机灵的太监喊来了乳母,当即她就制止了溥仪,说是这样还不把牙崩坏啦……

他始终惦念着乳母,直到他在“满洲国”当了傀儡皇帝,又把乳母接到了“满洲国”皇宫。哪知,他被苏军俘获之后,乳母却被炮弹炸死在了辗转流浪的途中。溥仪特赦后,始终惦念着乳母过继的儿子。

而乳母的过继子也惦记着溥仪,跟溥杰交往也较为频繁。当溥仪在政协宿舍住的时候,乳母的过继子带着两个女儿王佩英和王佩华,特意来看望他。那两个女儿都挺漂亮。一来二去熟了之后,他们还常常帮助溥仪拾掇屋子。

溥仪一直挺喜欢他的两个女儿,直到“文革”之前,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乳母的过继子还有一个儿子,在朝阳区关东店的开关厂工作,人长得也蛮精神,短不了跟溥仪有来往。据溥仪说,他到他家里时,还给那个小孩子画过画哄他玩呢……

当乳母的过继子死于“文革”之中后,溥仪才渐渐与他们一家人联系减少了。

在溥仪与我举行结婚典礼时,乳母的过继子还带女儿参加了。佩英后来迁往了外地工作。佩华在儿童医院当护士,后来跟一个华侨结了婚。我记得,那是1965年,溥仪正好因病住院,可仍旧惦记着这档子事,催着我特意给他们送去了结婚礼物。

从溥仪与乳母及他们一家人交往的过程,我看出溥仪还是蛮念旧情的一个人。

从李淑贤的回忆中,显然可以看出溥仪一直怀念去世的乳母。为什么呢?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写道:“我在宫里从小长到大,只有乳母在的时候,才由于她的朴素的言语,使我想到过别人同我一样是人的道理。”接着,他又写道:“现在看来,乳母走后,在我身边就再没有一个通‘人性’的人。如果9岁以前我还能从乳母的教养中懂得点‘人性’的话,这点‘人性’在9岁以后也逐渐丧失尽了。”

溥仪所指的非“人性”的东西是什么?他在《我的前半生》中举了一些例子,如鞭答宫女和太监、让太监嚼铁砂、“吃脏东西”的“恶作剧”……对此,我曾请教过《我的前半生》的执笔人李文达先生。据李文达回忆,溥仪讲他虐待太监这些事情,主要应该是发生在溥仪十几岁以后的时候。当时写书时,溥仪为了避免承担更大的罪过,大多只讲9岁以前的一些行为。如在书中引了一段宣统九年的起居注:“上常答太监,近以小过前后答十七名”,就是一例。

在《我的前半生》1962年6月的书稿中,溥仪叙述道:“在我刚刚进入少年时期,由于太监们的奉承讨赏,他们教会了我所伤身体的自渎行为,在毫无正当教育而又无人管束的情形下,我一染上这个不知后果的恶习,就一发而不可收拾,结果造成生理上病态现象。在新婚的这天,我感觉不到这是一种需要。婚后,我和婉容的生活也不正常,至于文绣和在伪满时另外两个妻子,更纯粹是我的摆设,这四个妻子全过的守活寡的生活。”此外,他坦白承认:“在我这个15岁少年的精神领域里,由于师傅们的教导,也染上另一种病症,这就是除了复辟之外,就没有更能占据我思想的东西。生理上的摧残和对异性没有兴趣,正好让我全神贯注地想我未来的宝座。”

我在与《我的前半生》的执笔人李文达先生交换看法时,他倾向于有某种联系,同时还向我讲述了他所掌握的另外史料,如溥仪曾亲口讲述他让太监喝他的尿等,这就跟“性”方面联系更为密切了。

是不是可以这样分析?溥仪自己的回忆资料,或多或少地反映了溥仪“性欲倒错”的痕迹?溥仪在1964年3月正式出版的《我的前半生》中,是这样描述的:“按着传统,皇帝和皇后新婚第一夜,要在坤宁官里的一间不过十平米见方的喜房里度过……我觉得还是养心殿好,便开开门,回来了。”至于夫妻性关系,他写得再明确不过了:“对家庭生活更没有一点兴趣。我先后有过四个妻子……如果从实质上说,她们谁也不是我的妻子,我根本就没有一个妻子,有的只是摆设。虽然她们每人的具体遭遇不同,但她们都是同样的牺牲品。”

关于溥仪的性人格之谜,作为皇后师傅陈曾寿的女婿的周君适曾有对所见所闻的记载。他认为,溥仪不喜欢女人。他写道:溥仪的四个妻子,都被他称为牺牲品,其原因何在,成了一个谜……溥仪不仅夫妻生活不正常,甚至看见女人就不顺眼。有一次,行幸到大连某海滨旅馆,一群下女在门口跪接,溥仪勃然大怒,立刻把行幸主务官许宝蘅叫来痛骂了一顿,说是不应该让这些女人来见他。从此以后,溥仪所到之处,凡是女人都必须躲起来。

如果说,周君适还只是墓于一种事实基础上的分析的话,英国著名学者爱德华则在他的著作中,引述了溥杰先生的话:“溥杰向我承认,在以后的生活中,他(溥仪)被发现,从生物学观点来看是不能生殖的。”之后,他又论证了溥仪的性人格倾向:“他们谈到了溥仪对同性青年日益感到兴趣,谈到了皇宫大院里半仆人、半情人的成年人……”他进一步引证溥杰之妻嵯峨浩的话说:“溥仪有个情人是他的童仆……现在我了解到皇帝对一个男童仆有一种不应有的情爱。他被划入‘男妃’一类。我怀疑,可不可能正是这些性欲倒错的癖瘾,驱使他的皇后吸食鸦片?”爱德华认为:“既然她书中的其他部分十分精确,这个报告似乎不可能是只根据道听途说而写的”。

以上引用的一些著述,无非是想向人们提供一种参考。溥仪的性人格及行为方式,有待于更新的史料佐证。

展踏秋霜。在一个深秋的季节里,我来到了什刹海畔的广化寺。应该说,这个寺庙,与爱新觉罗家族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不仅一代国画大师溥心畲的父亲曾停灵于此,连一代摄政王载洋也曾不止一次捐资修庙。在寺庙的碑刻中,曾有着明确的记载。

在辨认过斑驳脱落的碑石之后,我信步来到忘年挚友_最后一个太监孙耀庭的屋里聊天。

寂静禅林之内,孙耀庭谈起了序仪。老太监依然对溥仪有着说不清的好感,只是在性人格这方面,他不赞成。他一再讲溥仪:“是水路不走,走旱路……”

在几经采访之后,忘年挚友孙耀庭老先生在照片上向笔者指认了溥仪在宫内与之关系不一般的殿前小太监王风池。一般人都看得出来,在四个太监的照片之中,数王凤池长得端正。在故宫博物院中,至今仍然保存着这张宫藏照片。

是不是可以从研究溥仪整体性人格的角度认为:笔者所挖掘的――曾追随溥仪多年的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孙耀庭的独家口碑史料,具有独特的历史参考价值——远比只靠凭空臆想有无的猜测有意义得多……